等我悠悠醒來,我依舊躺在凹槽中,此刻我的身體當中沒有任何一絲力氣,就算想要擡起一根手指也是千難萬難。雖然說我現在的身體變成了樣子,腹部的刀傷更是差點要了我的命,失血過多的我只感覺到口乾舌燥,奈何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想來也是之前芯片的原因,我纔會堅持這麼久。 我很慶幸我現在還活着,只要活着,那麼我就有機會將這個海底監獄捅破天,也幸好那些人沒有再次將人或者東西扔進這個海水艙中,要不然我已經成爲海水中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靜靜地躺在凹槽當中,我等待着身體中氣力的恢復,而我也是開始打量起這個狹小的海水艙。 不過就算我再仔細地查看,也找不出任何地方可以供我逃出去。 我終於積攢起了一絲力氣,撐着自己坐起來,奮力爬出凹槽,正懊惱着自己究竟怎麼才能逃出這個鬼地方,突然我眼睛一亮,看向這凹槽,我奮力地向着凹槽當中的鐵網抓去。 我清晰地記得,這個凹槽會在海水艙打開的時候,啓動發動機來將艙內的東西推到海水當中去。 不過就算我再怎麼用力也不能拉開那沉重的鐵網,直到此刻,我還真有點懷念那芯片了,因爲這芯片會激發我體內的潛力。 就在我拉扯鐵網的時候,由於動作太大,我腹部的傷口受到牽動,鮮血才止住沒多久,現在又是止不住地往外流。 疼痛使我的腦袋冷靜了下來,我平躺下來,用雙手按住傷口來阻止鮮血繼續往外流。煎熬着等着鮮血止住,我能夠想象我現在的面色是多麼的難看,嘴脣已經渴得乾裂了,無力地躺在那邊,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努力不讓自己昏迷過去,因爲我知道如果我在此時昏迷過去,那我很可能將永遠醒不過來。 正當我萬分難受的時候,在閥門外傳來一陣敲擊鍵盤的聲音,這聲音一下將我驚醒。 閥門漸漸地向裡打開,我咬着牙,向着閥門後面躲去,等到閥門完全打開,在門口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只聽那人“咦”了一聲,而後便走進海水艙當中,朝着我之前躺過的地方蹲下,伸手向着地上的鮮血摸去。 見到這一幕,我面如死灰,不過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人只是向着閥門後的望了一眼,而後說道:“你進來看看這血跡,還沒有凝固,這可奇怪了。” 在他身後的人也是帶着疑惑走了進來,等到他蹲下的一瞬間,之前的那人快速探手向着蹲下的人的頭顱攆去。 只聽到一陣令人牙酸的咔咔聲,那人瞬間被擊殺。我完全反應不過來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兩個獄警爲什麼要自相殘殺。呆呆地望着那個死去的人好久,我纔想起身邊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直到聽見那人故意的咳嗽聲,我才緩過勁來向着那人看去,在看到這個人的面孔的一瞬間,我有些迷惘了,因爲
這個人郝然就是我第一次去擂臺區時將宮本三郎打敗的人。我想不通他此刻爲什麼會穿着一身獄警的衣服,而他又爲什麼會來到這裡。 不過見他並未有其他的動作,我想到了一種不太可能的結果,難道這人是來救我的?見我一臉驚疑不定,那人皺着眉頭跟我說道:“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妙,要馬上進行治療,你不用再懷疑了,我就是來救你的,具體的等我把你帶出去再跟你詳細說明。”說完他指了指之前那個死掉的獄警,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要我穿上獄警的衣服,然後藉此喬裝出去。 知道我現在行動不便,那人很是麻利地將那人衣服剝掉朝我扔了過來,花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我才穿戴完畢,也不去考慮此人的話是否真實,由着他將我扶起,而後跟他走出了這個海水艙。 一路上我走的心驚膽戰,生怕被認出來,所以我一直低着頭走路,而我身邊的人再遇到其他人的時候,都會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這更讓我感覺好像走在針尖上一般。 終於我被領到了一個房間當中,等到他關上房門,我一下子軟倒在了地上,腹部更是隱隱流出了鮮血。終於,我身體上傷勢再一次爆發,大概是覺得此刻已經安全,我的意識又一次開始模糊起來。 見我的狀況十分緊急,那人快速地打開一個暗門,而後一把將我背起,閃身進入了其中。 只是迷糊中覺得我的衣服被解開,而後身上快速地被插滿了管子,感覺到血管中的一絲冰涼,我不似之前那麼口渴,而我也因此陷入了沉沉的昏迷當中。 等到我再次醒來,我只是看到眼前不停地有人在忙碌着,見到我醒轉,立刻有一個醫生模樣的女人端着一杯冒着熱氣的水來到我面前,用棉籤蘸着一次次地抹在我的嘴脣上。 等到終於感覺體內流過一絲熱流,我張口想要說話,但是奈何剛想要出聲,就覺得喉嚨像是炸開一般得疼痛。 見到我痛苦地皺起眉頭,那人示意我噤聲,然後對我說道:“你先好好養傷,等你能正常說話了,我們會告訴你一切的事情。”說完那人端着空着的水杯焦急地向着別處跑去。 直到此刻,我才終於有時間來好好思考這一連串的事情,我不知道這些人救我到底有什麼意圖,但是我很明顯地感覺到,他們不似那些獄警以及實驗人員一般像對待牲畜一般來對待我,從他們的行動當中我能夠感受到濃濃的人情味,屬於正常的社會的人情味。 眼眶不由地溼潤了起來,我不是一個喜歡哭泣的人,但是在此刻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我終究是逃出了那個惡魔的牢籠,雖然我現在依舊在海底監獄當中,但是我做的努力沒有白費,我直到現在依舊活着,雖然身體很是不堪,但是隻要給我時間,我就能恢復如初。 帶着喜悅的心情和激動地淚水,虛弱的我睡着了,這次我睡得安穩,不似之前在
S監區裡面一般,只要我睡着就會做噩夢,這一次我做了一個美夢,在夢中我發現我回到正常的社會當中,我回到了孤兒院,我見到了和藹可親的王姨,我見到了兒時的小夥伴,他們開心地衝着我笑,向着我招手。而我也是不由自主地向着他們奔跑過去。 這個夢很長,長到我不想醒來,但是終究有醒來的那一刻。 醒來之後,我能感覺到,我身體已經好了不少,努力地撐着自己想要坐起來,但是腹部的傷口卻是不給我任何的機會,無奈之下,我只能繼續在那邊僵硬地躺着。 應該是知道我醒來了,沒過多久,就有人來到了我的面前,而這個人也正是將我救出來的那個人。 定定地看着那人,我等待着他的開口。 那人搬來一張凳子,隨後坐在牀邊,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你好,李默安,我是張軍。” 對着張軍點了點頭,我發出沙啞的聲音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救我?” 並不急於回答我的問題,張軍反問到:“你覺得這個海底監獄怎麼樣?” 聽到張軍的問題,我有些摸不着頭腦,想了一下,我隨後道:“這裡是一個人間地獄,是罪惡的集合地,在這裡面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所以,我想要摧毀這個地方。”話中包含着憤怒,包含着不忍,更是包含着堅定的決心。 似是認同我的話,張軍鄭重地點點頭,“你說的不錯,這個海底監獄是一個陰暗的存在,這裡是一羣世界上極端的恐怖主義組織所建立的,而在這裡的所有人有聯合國派來的臥底,也有像你一樣被我們解救出來的有志之士。我們的最終目的,就是將這個海底監獄摧毀。“ 聽完張軍的話,我心中有了一絲安慰,有這些人存在,這個地方遲早會被夷爲平地,而後永遠沉睡在這海底當中。 想到這裡,我又不解地問道:“你們又是怎麼找到我的?而且我們之前並不認識對方。” “你應該還記得你第一次去擂臺區吧?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就已經開始注意你了,我們在這個地方竊取到了整個監獄的監控圖像,通過一系列的事件,我們決定尋找機會將你弄出來,本來是想要等你去打擂臺的時候把你給帶出來的,但是你看起來比我們還要心急,跟那劉虎導演了這麼一齣戲,也幸虧我們的人在你跟印度人發生衝突的時候,在你的身上嵌入了一個微型生命儀,要不然我們會認爲你已經死亡從而放棄對你的救助。”張軍一口氣將話說完,而後拍了拍我的肩頭又說道:“這段時間你先好好養傷,那劉虎我也會想辦法將他救出來。” 此刻的我雖然還對於他的話有一絲疑慮,但是在發生這麼多事情之後,我還是選擇相信張軍的話,因爲我相信,人總是向善的,人之所以爲人,那是因爲有着獨特的情感,從張軍的話中,我體會到了那種人之間溫暖的聯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