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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的過,慢慢地,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去提那些揹負在他們身上的東西,在這裡,有的只是一對平凡的男女,因爲生活而簡單地忙碌着,而這個可愛的小女人,已經慢慢地習慣有他在身邊,也習慣了他時不時會抱着自己確定她是否有真的在自己身邊,銀色的面具也早在確定彼此以後,就再也沒有回到他的臉上,還是熟悉的那張臉,只是變得更加的成熟穩重,變得可以讓人放心的依賴,伸出手,林思雅輕輕地撫摸着他們臉,閉上眼睛:“這是浩的額頭,這是浩的眉,這是浩的眼睛,這是浩的鼻子,這是浩的嘴,這是浩的臉”手指慢慢地從額頭開始向下撫摸,想要把他牢牢的記在自己心底的最深處,因爲現在的他們太幸福,反而覺得不太真實,畢竟一個月前,她跟他,根本就是命定的宿敵,她從來就沒有想到過會有今天,回想起五年前他落水前,在小島上的生活,她確定了當時容姨跟她說的那些話,珍惜眼前的幸福,擡頭看着他,在他的眼裡,她看到了滿滿的自己:“爲什麼,爲什麼,你總是會這麼固執呢,從小到大,好像沒有一件事情你退讓過我,都是霸道地決定以後,要我去接受,不理我願不願意,你知道嗎,在你們離開的那段日子,我真的非常地不好過,曾經一度地排斥身邊所有的人,包括我的父母”
沒有給她說完,季凱楓用手擡起她的臉,輕輕地吻住她的脣,不停地說着“對不起”,因爲當時家人臨決定要離開,沒有給他一點跟她道別的機會,等他安頓好後想要去找她,她已經不知去向:“對不起,對不起,吾愛,我一直都沒有放棄在尋找你,可是每次剛剛有點線索又馬上斷掉了,所以,讓你等這麼久,我真的好抱歉,一個人讓你留在那裡等我們出現,我們真的很該死,我跟你保證,從今以後,我會連他的那一份也一併算上,用我滿滿的愛來填補你這麼多年的遺憾,吾愛”他霸道又不失溫柔地吻着所愛的人兒,說着戀人之間最親密的話語,原來,不是他們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能力,而是沒有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才讓他們一直在痛苦和仇恨中苦苦地掙扎着。
倆個性格各異的人,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年齡介段,同時承諾着他們不變的誓言,直至仁慈的上帝讓愛神把這對不幸的戀人,從痛苦中解救出來,給他們新的希望和無限的祝福。
靠在他的懷裡,聆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她滿足地笑了:“浩,今天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菜園裡有新種的蔬菜,我看它剛剛發芽,很鮮新呢,就摘了一些回來,你聞聞看,有沒有聞到一股花香,早上纔剛剛換過,我想你會喜歡,就摘了一些回來,放在花瓶裡,容姨在這裡的話,她也會這麼做吧,我記得小時候去你們家,總會看到餐桌上漂亮的鮮花,那個時候,我真的好羨慕你,羨慕你有一個疼愛自己的母親,有一個溫暖的家,不像我,那個時候只有管家奶奶會陪着我,母親他們都不在國內,只有每天晚上他們打來電話的時候,才覺得,我並不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小孩”也因爲從那次以後,母親和父親纔開始慢慢地把生活的重心移回到她的身上,雖然相處的時間少的可憐,但是至少,他們無論回來的有多晚,都會來到她的牀前看看她,替她蓋好被她踢掉的被子。
“傻瓜,你想太多,不可否認,當初我會和你們玩在一起的原因裡是因爲終日看到你眼裡的落寞,小小年紀就太過於沉靜,纔會有不捨吧,雖然母親她很疼愛我,畢竟她給代替不了父親不一樣的愛,所以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纔會決定跟你們玩在一起”季凱楓懲罰地在她脣上重重地一吻,告訴她小時他的想法。
聽到他的話,林思雅睜開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因爲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當時是這樣想的:“也對哦,我記得當時的你,冷着一張臉,像別人欠了你一百萬似的,原來就是這個原因啊,因爲父親——”說到這個人,她頓了頓,隱去想到另一個人的痛,但還是被他察覺到。
讓她正視着自己,季凱楓對她,有着說不完的話:“野的離開,我也有責任,也會負起這個責任,所以,吾愛,不要在爲這件事情內疚了好嗎,我會連帶他的份一起愛你,親手殺掉小時候的重要玩伴,我也不好過,每每午夜夢迴,我總是被驚醒,因爲心裡的那份濃濃的內疚,讓我怎麼也睡不安心”眼裡滿是痛楚,他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她放過自己的父親,也不知道她是否能放得下,只想她無論今後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她都會原諒她,一如現在這般,留在自己的懷裡纔好呀。
看到他眼裡的痛,林思雅沒有辦法承諾什麼,只是從他的懷裡退出來,起身看着玻璃窗外的落葉,久久無語,知道她的爲難,他只是走到她的身後伸手把她抱在懷裡,低頭靠在她的頭頂上方:“是我,讓你爲難了吧,我只能跟你說抱歉,其它的,我一步也不會退讓,就算被你親手殺掉也沒有關係,只要你可以看在我的份上讓他能夠安享晚年,回到小島上,跟一直在等待着他的母親一起生活下去就好,這一生,除了你,欠的最多的就是母親了,所以,我不想她老了,也沒有老伴陪在自己身邊”知道又讓她爲難了,他也不及着要她給自己答案,只是默默地把她摟的更緊:“吾愛,別爲難,你只要記得,我是愛你的就好,只要你可以放過他,歡迎你隨時取走我的性命,爲死去的野報仇,因爲這是你曾經在他的墓前發過的誓言吧,你是一個守信的人,我也不會怨你的,只想在你還沒有動手決定以前,好好的愛你,如此而已”看着窗外,他明顯地感覺到她的惆悵,心裡也確定了以後的計劃,一個月了,到這裡已經一個月了,他不確定他們什麼時候可以找到這裡,但他相信他可以留住她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越來越少,不捨的抱緊她,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有支撐下去的勇氣,來面對將來她再次冰冷地把自己當成敵人,想到這裡,心裡的痛更是有增無減,被他抱在懷裡的林思雅此刻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卻可以明顯地體會到他此刻複雜的心情,不能夠承諾什麼,只能伸出手,放在他摟着自己的雙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