孱鳴沒有用神識,揹着手把扈宅給溜達了一遍,連後頭水心的地方都沒放過。看完就覺得這地方太小,見扈輕和那個年輕人賊眉鼠目的說着什麼,他沒打斷,招手讓扈琢過來。
扈琢已經是見過世面的扈琢,在化神老祖面前也能站直啦。
“那裡,誰給弄的?”孱鳴指着水心的住所問,那是建造得最好最用心的地方。
扈琢不覺先去看了眼水心。我的天,原來他以前見到的是假臉,真臉原來長得那麼好看,怪不得藏着掖着。恭敬回答:“咱家的院子房子和景兒,全是一夥人造起來的,咱朝華宗的關係。”
孱鳴點點頭:“你把人叫來,我有吩咐。”
於是,等扈輕又拉上水心,和春冽共同製作出誘敵計劃後,一轉身,金牌小哥露着兩排整齊的白牙對她笑容閃閃。
本能一哆嗦,又要大出血。
這次不用她出,孱鳴出。
“要大,懂吧。”孱鳴說。
“懂懂懂,老祖您等着好消息吧。”金牌小哥點頭哈腰的去了,臨走時給扈輕投來的眼神讓扈輕誤以爲自己是他的財神爺。
走過來:“你們說什麼呢?他怎麼來了?”
扈花花:“姥爺要把周圍都買下來。媽,我想造個山林。”
他還有半船妖獸沒賣出去呢。
扈輕震驚,我這邊才幾句話的功夫,你們又要搞土建?還山林——
她立即改變主意:“就在內門挑個山頭吧,不夠讓你姥爺多要幾個,有的是地方放你的妖獸大軍。”
放家裡?呵呵,一羣禽和獸拉屎放屁的,堅決不允許!除非它們個個都能化成人形。
扈花花紅豔豔的小嘴一撅:“媽媽你都不愛我了。”
老母親高貴冷豔一笑:“愛你的小屁屁嗎?”
扈花花捂着屁股敗下陣來,打屁股,他家老母親從來不摻水。
孱鳴已經用神識把地下探了一圈,說:“你真窮啊。”
家裡值錢的也就地下室裡那點子東西,那點子東西在他老人家眼裡也不值錢。
扈輕立即心疼肝疼起來:“沒空忙事業,等我開爐煉器,財源廣進。”
然後孱鳴又嫌棄地火不好,煉器室不夠大,裡頭的煉器爐也不行。
說到煉器爐,扈輕可找着能求的人:“我一直沒好用的煉器爐,要不然爹放出消息去,讓人家送禮的也能投其所好嘛。”
孱鳴:“.”
他這便宜女兒的臉皮是沒得說。
不過,他還真想起好幾個老傢伙那裡都有閒着不用的上好的煉器爐,回頭就去轉轉。
之後他出手改動了下陣法,就讓扈輕去閉關,菜還沒上桌呢,這麼着急。
扈輕和水心互看一眼,裡頭有事啊。
反而是春冽知道的多,把兩人拉到一邊:“千機閣去古墳場的人裡,有居微的勢力。他們知道的多一些。居微被誅的消息傳來後,那些人立即被拿下,他們交待了一些事情。”
“古墳場,是天罰之地。”
這個消息,並不怎麼令人驚訝。關於古墳場衆多的傳說裡,也有的說那樣寸草不生的地方是受了天罰。而且,像古墳場一般生機全無的絕地,在小黎界有好幾處。都說是天道放棄的罪惡之地。
春冽:“據他們交待,居微也曾提過,懷疑那裡與第一代千機閣閣主有關。”
被妖族魔族聯手殺死的千機閣創始人?會有什麼關係?
“現在千機閣內部傳言,第一代閣主掌握了飛昇隱秘,所以被殺。”
水心覺得不對:“他掌握了機密,妖族和魔族都知道,偏偏修士不知道?這不符合常理。”
“那便不知道了。”春冽搖頭:“千機閣的消息一貫最靈通,我知道的就是古墳場的古宮城裡頭,有直接飛上仙界的秘密。”
嘶——
“直接飛昇?大乘修士不用渡飛昇劫就能飛昇仙界了?”
那大乘修士們得瘋。
春冽看着他們,沉靜的眸子裡有什麼在蠢蠢欲動:“不是。”
不是什麼?是什麼?
“是所有人,不管什麼身份,不管什麼修爲,只要拿到那個秘密,就能直升仙界。”
嘶——
這怎麼可能!
“千機閣內部傳言就是如此。”春冽聳肩,“我也不知道真假,或者有心人故意傳出來要達成什麼目的。”
“呵呵。如此荒謬,誰信呢。”扈輕說得乾巴巴,在兩人戲謔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好吧,我心動了。”
心動,不是信。
春冽抿着嘴角:“那麼還有誰不會心動?”
水心皺着眉頭說:“越不可思議的傳言,越亂人心。小黎界——要亂。”
扈輕:“但願是真的。”
兩人皆盯着她。
扈輕一攤手:“難道你們不想去仙界看看?”
兩人對視,看到彼此眼裡的答案,皆有些訕訕。
扈暖跑過來,很鄙夷的開口:“媽媽舅舅春叔叔,你們說悄悄話大家都聽到了。”
三人:“.”
偷聽的衆人:“.”
扈輕佯怒:“所以我們不是在說悄悄話。”
春冽尷尬的抓了抓頭髮,其實他知道這些事扈輕不會瞞着在場的人,所以他沒刻意避開衆人,也沒用結界。
孱鳴很驚奇的看他:“你知道的事情比我都多。”
古墳場那邊傳回來的消息肯定不會瞞着他這個等級的,但他知道的也沒春冽說的這麼多。
春冽謙遜的笑笑:“千機閣畢竟是最專業的。”
這話說的扈輕更眼饞了:“千機閣大換血有沒有興趣吸納新人?我完全可以承包一個點嘛。”
春冽略鬱悶:“我試過了,有內部關係都沒經過考覈呢。”
扈輕說:“我和你不一樣,我可是殺了居微的有功之人,是千機閣的恩人,怎麼也能給我開個後門吧。”
春冽想了想:“開後門不可能,千機閣招人比以前更嚴苛了。你這樣有深厚大宗門背景的首當其衝被排除。不過——你是千機閣恩人這一點,還是能跟他們要些實惠吧。等等,我去問問。”
“快去快去。”
衆人都看不過眼了,你是多窮才四處要好處,連千機閣那種八竿子打不着的都不放過。
春冽被她催得急,立即出了門。扈輕站在原地抱着胳膊右手無意識的在下巴上擼啊擼,擼鬍子似的。
大家不打擾她,該幹嘛幹嘛。
好半天,她跺了下腳:“我閉關了。”
正要喊她坐下吃飯呢,扈暖無奈:“媽,媽?”
扈輕聽不見似的往後頭去,後頭清淨,她要好好想想。
水心到底沒捨得專門爲他做的素齋,穩穩當當吃完了才散着步的往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