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所有大乘都來了嗎？”扈輕再跟孱鳴確定一遍。之前她問的時候孱鳴沒有明確答覆。
孱鳴又沒有大乘名單，他哪裡知道是不是三族所有大乘都到了，便是修士這邊的大乘，也不是所有都被人知的。看那些大乘強者裡頭，多少都遮蓋頭臉身形呢。
“多少大乘？”她問。
孱鳴已經數過，不只他一個人數過：“不多不少，一千數。”
扈輕瞳孔震驚，真多啊。
“哪裡多了，大乘初期到後期，你知道需要多少時間？”
多少時間？晉升到大乘後，壽元增一萬，一萬的時間差裡，三族加起來才一千，裡頭至少一半都未必能活到大乘後。
一千數，三族勻一勻，不過三百三。三百三再往各家分一分，一下少到不能看了。當初太仙宮爲了破大型傳送陣，折進大乘修士十位，一下子讓太仙宮跌出大門派之列。太仙宮還是大乘修士最多的門派呢。
所以，大乘，真的很稀少。
扈輕問：“有空間靈根的修士嗎？”
扈輕說：“在說空間之力的事，要是有個空間靈根的人，說不定就能出去了。”
扈輕明白了。
扈輕看看扈琢和春冽，這倆就是沒人愛的。她從自己收的禮物裡拿出幾十件靈寶分給他們。
扈花花小小的身體滾燙一團，他躁動不安：“不知道，很危險的感覺，但又很——興奮。”
興奮？
她聽着後頭有動靜回頭，看見喬渝他們的師傅，四位師尊板着臉往外拿東西，一件件靈寶都給了扈暖他們五個，哦，扈花花沾他姐的光也從喬渝他師傅那裡分得好東西。再看別的地方其他弟子也在被自家長輩裝備着。
扈輕交待：“真出什麼事了你們能躲就躲能跑就跑。”嘆氣，“我不該帶你們來。”
水心說：“你們兩個用吧，我們用這些確實更招雷。”
水心：“什麼？”
扈輕稍微回神，神識看到水心在向佛門衆人那邊走去。這個死和尚，走也不說一聲。
空氣流暢，四周圍並沒有結界，但莫名的就是出不去了。這是一層天設的結界。扈輕伸手去夠，靈舟與外頭地面平齊，距離之近，胳膊不用伸直手就能摸着土。可指尖與土之間，彷彿畫了個∞，怎麼都觸摸不到，難道這一方世界被天道扭曲成了兩個維度？
然後絹布又說：“這種靈根不是隻有先天生出一個法子。”
忽然，驚叫聲四起，天，毫無預兆的全黑下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眼睛看不見，神識還在，各家靈舟穩當而飛速的回到古宮城，周圍亂糟糟的聲音，扈輕一手扈暖一手扈花花，站在朝華宗衆人裡頭久久不說話。
絹布說：“等你到仙界站穩腳跟再說。”
周圍叫聲一片，扈輕拿出照亮用的明珠，明珠在手上黑漆漆沒有一絲光。她又罵了一聲，收起明珠。
扈輕懷裡一重，是扈花花擠過來：“媽，你們在說什麼？”
“這個時候你出來做什麼？”
扈琢：“姐你呢？”
後頭的的話他又不說了，扈輕等了許久：“那還有什麼法子？”
扈輕勉強笑笑，擡頭看天。萬里無雲，陽光照得人發暈。
扈花花說：“嗯，好像是下界孕育不出那樣的靈根來。”
扈輕神經開始緊繃：“暖寶，你有沒有事？”
興奮什麼？
身前又一重，玄曜突然滾掉在她腳上。
什麼都看不見，聽見玉留涯在喊讓弟子冷靜下來。
才說完就聽她哎呀一聲：“阿圓你怎麼出來了？”
這是什麼意思？
絹佈告訴她：“因爲下界天道法則比仙界薄弱，空間時間這種靈根一開始修煉就要牽動法則之力。爲了天道法則穩固，下界不會誕生這種超級靈根。”
春冽也目光詢問。
水心也伸手去夠，什麼也夠不着，他十分遺憾的說：“空間之力，不到化神不可能窺其門徑。”
扈輕罵了聲艹。
這會兒三族的大乘正在最高處開會合議，下頭也沒人再嘗試衝出去，大乘都沒辦法，他們又有什麼法子？
扈輕坐在靈舟上張望，龍族依舊陽春白雪的獨處一邊，龍忘川和龍女是不是也沒了法子？
兩人不贊同：“多難得的事，別人一輩子都遇不着。”
兩人無話可說，默默的將那些靈寶往自己身上招呼。
至少，那裡是個落腳地。
扈輕一下滄桑起來：“你姐我就是雷引子，這些東西只能給我更招雷。”
她聽見玉留涯大聲喊話，調動靈舟並排，再首尾相連，弟子居中，真人在外，所有人先回古宮城。
扈琢和春冽：“.”
他的雷靈根已經是極限了。
手裡一隻小手忽然變成毛茸茸的觸感，扈輕一驚，摟住扈花花：“怎麼回事？”
除了沒有光亮，其他一切正常，身下的靈舟也穩定的定在半空。
爲什麼？兩人看他。
扈暖莫名：“我沒事呀。”
大約是沒有，在這裡沒聽說過，書籍上也沒見到過。末世空間異能者不算少，雖然比不上其他異能者多，但末世三年裡建立起來的基地，每一個基地裡都有這種活動倉庫。很吃香。她還幻想過自己能覺醒空間異能，能進活物能種植的那種。現實告訴她她是在想屁吃。哪怕到了玄幻的修真世界，她也不配擁有一個活物空間。
“媽，你在想什麼？”
水心說：“下界哪裡養出那等絕世好靈根。”
“媽，舅舅走了。”
扈花花眨了眨眼：“不可能有。”
“全用上。待會兒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玄曜自己也很迷茫：“我不知道。”
扈暖：“媽媽，媽媽？”
扈輕：呸，你先求老天讓我活着再說。
扈輕心頭一沉，小藕花鑽到她手背外頭爬圈圈，她的神識還看到五靈蠻也突然出現在扈花花頭背上，張着翅膀突逢大變的模樣。扈花花爪子下按着突然出現的蛋，呆愣了足足三秒鐘。
周圍叫喊聲一片，驚嚇、無助、緊張、惶恐，所有人的靈寵、妖寵、魔寵同一時間全部突兀掉到外頭來，甚至裡頭還有沒出殼的蛋、沒成熟的卵。
“啊，我的劍靈——”
不知誰喊的一聲，扈輕下意識的神識掃過去，與許多道神識交織錯落，看到一個真人目瞪口呆看着他的劍不經召喚從他丹田裡飛出圍着他打轉，那劍上，並飛着一道蛟龍模樣的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