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男孩子總是比女孩子知道的早。
像,花酒。
回魔關的花酒可不是花樓裡的那種花酒,是——好比快餐愛情。
畢竟鎮守回魔關是個長期的任務,大家都是雙熟的男女,修士沒有凡人那些條條框框,看順眼了一起雙個修也是促進修爲提升嘛。
雙修可是正經的修煉方式,陰陽和諧共生。至於那些不正經的,都是損一補一。所以,修士是不拒絕正經雙修的。
而且,修士也有繁衍任務在的,眼見修煉無望,不興人家培養下一代?修士的子嗣多有靈根。
總而言之,修真界的男女關係很輕鬆。
所以,朝華宗弟子打了一架後,合歡宗的弟子們毫不猶豫就來送溫暖送關懷,不定返回宗門後能結成幾對夫妻,男女朋友,那就更多了。
那姓錢的跟女朋友耍到迷糊的時候發泄似的嘀咕了兩句,說什麼長老偏心、瞧不起他、這就讓他們好看、親傳又怎樣、死了就死了。
那女修不是合歡宗的,卻有合歡宗的閨蜜,在一處什麼話都說的。
當時她沒在意,這男人她已經看清了,可以丟開了。所以分了個手就回去了。回去後想起那幾句話又覺得不對。
這段時間閨蜜專心攻克朝華宗的小哥哥,湊在一起就嘀咕朝華宗的事,巧了閨蜜現場圍觀過朝華宗羣架。之後就提醒她,姓錢的不是外頭裝的那樣,小肚雞腸難纏的很,讓她小心別被賴上。
也是因爲閨蜜這樣說,她留了幾分心,果然發現姓錢的沒意思的緊,應付了一段時間果斷分手。
他竟然一下就同意了!
渣男!
氣呼呼的女修轉頭就把渣男的話告訴閨蜜。
大宗門弟子也勾心鬥角,兩人一分析,告密吧。還可以和小哥哥套個近乎。
論,分手態度不正確引發的不良後果。
冷偌和蘭玖也過來,聽了後,蘭玖道:“給他這麼多時間他也沒動手,這次能行嗎?”
挑事,又不挑個大的,真是急死人,恨不得喂他一顆勇氣丹。
扈暖看他:“蘭玖,你有沒有去喝花酒?”
蘭玖唰一下紅了臉:“你、你胡說什麼。”眼角去看冷偌。
冷偌沒看他,去瞪金信:“我會告訴你師傅。”
金信一跳:“關我什麼事啊,是蕭謳說的。”
蕭謳:“哦,我說的。”
人家承認,坦坦蕩蕩。
然後大家都看金信。
金信氣壞了:“好,你們都不會,就我會?”
四人一齊點頭。
金信氣壞。
蕭謳:“說說姓錢的吧,這次他要出手——”
“給他個痛快吧。”金信接話。
蘭玖:“太便宜他吧。”
冷偌:“讓大家都看見吧。”
扈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說了句:“我來吧,你們不要動手。”
四人看她。
扈暖:“我心情不好。”
正好撒氣嗎?
一時四人面色古怪起來,那個小人,不用在意,但——你這個思想是不是不對?以後心情不好都要砍人?哪裡去給你找那麼多人?
扈暖說:“他本來就是衝着我來的。我的事情不能老讓你們去做呀。”
四人點了頭,也是,給你找點兒事做。
修士殺修士雖然沒有殺凡人那樣有遭天譴的嚴重後果,但不得已殺人和主動殺人以及肆意殺人是有着本質區別的。一個自保,一個兇手,一個邪修。一個順勢而爲,一個要受懲罰,一個人人誅之。
所以,修士也不是任性妄爲。
再所以,小夥伴們纔有些惱火。那種被人在陰暗處惦記着、時時防備卻不能提刀砍人的感覺太差了。
這要不是自家弟子,哪裡需要這麼憋屈。
他們覺得憋屈,錢姓弟子也憋屈呢,周圍人全是阿諛奉承媚上欺下的勢力小人,他要聲張正義爲外門弟子爭取權利一個個竟然都躲着他!
可惡,明明一個個都痛恨內門弟子尤其是親傳高高在上的醜惡嘴臉,站出來反抗啊,給他們點兒顏色看看。
膽小鬼。
錢姓弟子惡狠狠咒罵,看了眼自己好不容易纔拉來的同盟,不過是兩個修爲還不如自己的。
“錢師兄,這樣,不太好吧。”高一些的弟子惴惴。
矮一些的則問:“你的東西保險不保險?”
錢姓弟子傲然掃視他們一眼:“絕對沒問題。便是元嬰真人都解不了。只有我們纔有解藥,要想救他們徒弟的命,什麼資源要不來。你倆要是不想做,我就去便宜別人。”
“可是,萬一發現是我們——”高個弟子遲疑。
錢姓弟子翻了個白眼:“又想要資源,又不想冒險。你這麼會想,不如做夢去。別忘了你是怎麼來的回魔關。”
高個弟子立時臉色變幻,怎麼來的?他不想來的。本來名單上也沒有他,可別人有門路,用他頂了上去。他又沒有靠山,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錢姓弟子又對矮個的說:“原本你有機會進內門的,怎麼沒進?”
矮個弟子咬牙切齒。外門弟子在規定年齡內修爲到了一定層次,是可以申請進內門的。他原本已經通過了,被分到唐長老的峰頭。雖然只是普通的弟子,但待遇比在外門強得多。
可突然唐長老那裡不要人了,後來他輾轉打聽,才曉得內門有個橫着走的親傳弟子團,經常往那裡跑,然後那裡就不需要新人了。
與他同期的弟子已經都去了別處報告,一時無處缺人,外門負責此事的人與他說下次定爲他好好安排。可下次是十年後!
十年的時間,對他們這個層級的修士來說是多麼寶貴。
正好宗裡要往回魔關輪換,待遇非常好,他一咬牙乾脆來這裡搏出路。雖然分發的資源漲上去,可回魔關多危險呀,尤其以前相安無事的魔族偏偏在他輪守的時候爆發大戰,日日都要提心吊膽生怕小命哪日沒了。他越想越恨壞他前程的人,等那五人到來,他認出正是他們,心裡的恨一日比一日厚。
尤其同在回魔關,他們竟然還過得那樣逍遙,想怎樣就怎樣,便是惹禍也不會被責怪一句,恨得人眼紅。
如果,他們都去死就好了。
想到這些,矮個弟子紅了眼:“只要沒解藥,他們就死定了對不對?”
錢姓弟子微微一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