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提筆寫下玄曜二字,抽了抽嘴角,這個筆劃,真是幼兒園小朋友的噩夢啊。
“玄,曜,玄,曜,玄曜。”魔靈不停的念,嘴角越咧越大。
扈輕忙按住他左搖右晃的腦袋:“停,嘴巴再咧就不是人了。”
手掌一翻,從空間裡取出了一塊黑色的漂亮石頭來。
“黑曜晶。是不是跟你一樣黑?可漂亮了。”
魔靈哇,盯着那塊黑水晶看:“老闆,這個好漂亮哇,這就是我的名字嗎?能送給我嗎?”
“當然可以。”
扈輕拿了一隻刻刀,在圓溜溜的黑曜晶上刻出“玄曜”二字,融了秘銀填充,交給魔靈。
“以後你就是玄曜啦。”
魔靈握着石頭,看着扈輕的眼睛,重重點頭:“嗯。”
好開心,它以後,不,應該是他,他是有名有姓的人啦。
轟的一下,什麼被衝擊開,魔靈緩慢的眨了眨眼,慢慢的軟倒向後,扈輕急忙接住他,魔靈的手將黑曜晶握得緊緊。
“喲,驟逢喜訊,進化了。”絹布涼涼說了句。
扈輕驚訝:“進化?進化成什麼?”
“還是魔靈唄。難道你晉升後就不是人了?”
扈輕:“.”還生氣呢。
按說魔靈契約後是可以收起來的,可扈輕沒有容納他的物件呀。這些年來,她身上唯一一件能進活物的寵物空間就是扈花花的鐲子,現在也不在。一時竟沒地方放玄曜。
好在小玄雪體貼,允許玄曜呆在花苞裡,扈輕便裹着絹布出了來,一瞬間骨頭鋪天壓下,她一個念頭,無情絲變成萬千激射而出,無情狂掃,猶如開了一個巨大的破壁機,撲簌簌的骨粉往下落。
扈輕抱着盆,隨着骨粉落下變厚一下一下往上跳,眼神不由自主盯着骨粉發呆:這裡頭還有鈣嗎?算是營養品嗎?
她乾脆分神拿了大箱子出來,塞滿骨粉,壓實。
絹布:“這沒用。”
扈輕:“你吃過?”
絹布一噎:“誰吃這玩意兒?”
扈輕:“我帶回去研究研究,再不濟,給金信養花唄。”
絹布:“我看你是窮瘋了。”這種玩意兒都要。
扈輕一嘆:“我可不是窮嘛,一直就沒富過。”
哪個修士像她一樣身上帶着大量的極品靈石和上品靈石呀,可她愣是一塊不敢浪費。
貧窮,從未遠離。
無情絲破出地面,扈輕隨着爬了上去,盛讚:“太好用了。根本不用消耗靈力,它自己就把骨頭全粉碎掉。”
絹布:“這就是器和器的差距。”
扈輕頗爲認同的點頭,還是要用好材料煉好器呀。
出來後,扈輕的好運氣仍未結束,她拉着飛行器飛呀飛,神識甩着峭壁。許是收用無情絲的契機讓神魂得到大幅提升,神識再觸及峭壁,雖然仍是感覺不適,卻沒以前那樣難以忍受了。而且,她現在能提前一刻鐘的時間感受到颶風將來。
一刻鐘的時間,足夠她帶着小玄雪鑽到最底下把花苞深深的埋起來。這樣,又經歷了幾次颶風,再沒回到碎骨海。
而在某一個時刻,扈輕照例一絲神識甩在峭壁上,習以爲常的不適的感覺並未傳來,相反,她體會到一種綿軟的沉淪感。
一愣,手裡繩子沒抓住,飛行器慣性的向前飛。
扈輕哎喲一聲剎住,把飛行器收進空間,小跑兩步立在峭壁前,掏出明珠照耀。
“這這這、這是魔屍苔吧?”
柔和的白光下,赫然是一片暗紅。神識打在上頭,是金絲絨一般細膩柔軟的觸感。
扈輕喜極而泣:“終於找到了。”
差點兒以爲只是個傳說。
絹布:“看上去就是石頭。”
扈輕:“魔屍苔外貌質感都跟岩石無異,只有神識才能有特殊感應。而魔屍苔死去後會變成真正的岩石。大自然的神奇啊。”
絹布:“且說說你打算怎麼上去?”
靈植大全裡只是說魔屍苔生長的地方壓制小,是逃出去的唯一機會。可怎麼逃出去、當年那位前輩用了什麼辦法,一概沒提。
扈輕朝手心呸呸兩口:“不就是攀巖,看着。”
跟小玄雪商量,讓它進空間,小玄雪很好說話,進了空間安安靜靜的等。
扈輕拿了幾樣工具,在魔屍苔上敲敲打打,竟真的敲打出淺坑來。
大喜:“爬上去。”
絹布沒意見,如果真的能爬上去的話。
扈暖對他說:“不要怕,咱們學蝸牛,一天爬一截一天爬一截,早晚爬到頭。累了就掛個睡袋,這點兒苦我還是能吃的。”
絹布說好。
扈輕便開始向上一縱,手心靈力吐出一吸。下一秒靈力迅速被吸掉,她的手滑了下去。
懵。
“魔屍苔會吸收靈力。”扈輕又試了幾次終於確定:“難道只能用物理方式?”
也不是不行,拼力氣,她在行。
沒有着力點,只能自己開鑿,扈輕一個釘一個釘的砸進去,上頭砸好釘,繫好繩,再把下頭的抽出來。她怕釘子不夠用不敢浪費。
這樣一個釘一個釘的砸到三十多米,寸步難行。
無他,壓制太大,肉身承受不住。
無功而返,扈輕恨得牙癢癢。下頭有留下的孔洞,再上去不難,可這不讓人出去的壓制——說好的這裡壓制小呢?
還是她修爲太低。
扈輕深吸一口氣:“不怕,不就是抗壓,咱可是懂科技的。”
絹布:“科技?是機關術嗎?”
“對,一種博大精深的機關術。”
“我沒傳給你這個吧?”
“祖傳不行嗎?血脈傳承不行嗎?”
絹布:“.”糊弄人糊弄的一點兒沒誠意。
扈輕在魔屍苔跟前駐紮了下來,她怕颶風打擾她,乾脆用無情絲將靠峭壁的一小塊清理出來,花苞房安置在下頭,整日縮在裡頭研究機關傀儡。
她想打造個攀爬機械,用抵禦住大浪淘沙的骨頭做一副外骨骼,這樣的骨頭肯定不怕壓制吧。她藏在裡頭,操控傀儡爬上去。
她覺得可行,問絹布。
絹布愣住:“行嗎?”
扈輕:“行。這裡的壓制禁錮的是活物,咱們用一招瞞天過海暗度陳倉。前輩都能來了又走我就不信我不能。”
扈輕開始拿出骨頭來拼接:“玄曜什麼時候醒,我需要他打下手。”
玄曜醒了,大約是聽見心靈的召喚:“老闆,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