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一秒,她就像是鬥敗了貓兒,垂頭喪氣了起來:“可是——可是如果那個男人,心裡想着他的前妻,那該怎麼辦?”
“你的意思是,那個男人的前妻已經去世了?”芙蓉下意識的接了一句。
畢竟在這個時代,夫妻之間若是離異,都是男子休書給女子的,又怎會在休妻之後,還掛念着前妻呢?
“不是不是,芙蓉姐姐,你誤會了。”
絨兒連忙搖手解釋,她希望孃親長命百歲呢,怎麼會咒她死?
她咬着手指,簡單組織了一下語言,又說:“這樣說吧,我喜歡上了一個男子,可是,那個男子的心裡,卻始終掛念着另一個女人,可是那個女人明明已經嫁做人婦了,他還對她念念不忘的,甚至爲了她,都不願娶我爲妻,非要把妻子的位置,空留給她,還說什麼,這位置,是他曾經許下的承諾!”
說到這裡,絨兒扁扁嘴,心裡又是各種不舒服。
她一邊強迫着自己忘記龍裕天,卻還那麼沒骨氣的,時時刻刻想着他。
甚至,瘋魔到要從一個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的嘴巴里,來尋出一些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
芙蓉畢竟是過來人,又善於察言觀色,哪裡看不出小丫頭這是情難自已,非君不嫁了?!
本着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婚的態度,芙蓉婉轉的當着絨兒的心理導師。
“那你應該慶幸,自己愛上了一個好男人,絨兒,你想想,如果那個男子,喜新厭舊,整天朝三暮四的,還值得你託付終身嗎?”
“至於他心裡的那個姑娘,既然已經嫁人了,那就是過去式,他一時半會想不開,也是情有可原的;你看看你年方十六,含苞待放的年齡,以後啊,你和他的日子還長呢——總不見得永遠都暖不了他的心吧?”
絨兒抿抿脣,雖然沒有吭聲,但她陷入沉思,越來越舒緩的樣子,還是表明,她漸漸的打開着心結。
芙蓉再接再厲,趁熱打鐵,若論起當紅娘,牽紅線,她可是當仁不讓的大神大大神!
“再說了,感情這東西,總是他少點,你就多點,他跑點,你就追點,還能菜市場買菜那般,稱斤算兩,銀貨兩訖啊!姑娘,聽姐姐的一句勸,你若真心愛他,先不管什麼名分地位,也不管他心裡有誰,先霸佔了他的人,在霸佔了他的心,愛情是個持久戰,可不能因爲一時衝動,倔強任性起來,就一拍兩散了啊?”
“若是你連陪着他一起把他遺失在別人身上的心找回來的勇氣和度量都沒有,那你憑什麼說要和他白頭偕老?”
芙蓉語重心長的說完這一連串的婚姻箴言之後,鳳凰于飛的門外,就已經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
隨着喜娘敲門的催促聲,迎親的隊伍,已經抵達了門口,吉時快到了。
芙蓉握住了絨兒的緊張的,冒着冷汗的手,給她加油鼓勵:“絨兒,去吧,只有跨過這一步,你纔會知道,他是不是你想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