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局勢一片緊張,皇宮內打殺成一片,皇城外的百姓都能聽到裡面傳出來的動靜,家家戶戶關進了屋門不敢探頭出去,街道上冷冷清清的,連一個販都瞧不見。[更多好看的就上匕匕奇中網]
一輛黑軸的馬車從城門疾馳而入,沿着朱雀大街,急急的往宮門而去。
封君然冷漠的面容一片煞白,但他還是靜靜的坐在車內,四平八穩,黑眸深沉,直到車子停在皇宮門口,這才邁步走了下去,站定後,回頭看着馬車內那嬌的人兒,道了句:“,你在這裡等本王。”
“東羅!”
黑衣人不知道從哪裡閃出來,恭恭敬敬的跪在腳邊:“保護好王妃!”
東羅一怔,但還是點了頭:“是,千歲!”
還沒過門,就什麼都不是,而今,自己主子竟然就這麼對他,保護好王妃,回頭看看,那讓主人牽掛的人面容冷寂的坐在車裡,臉上透着些許的厭惡,似是十分的不喜歡,但不管她喜不喜歡,主人早已認定,不管現在還是將來,這都是他的妃子,也是他東羅的女主人。
封怡然皺了皺眉,但還是囑咐了一句:“,切不可亂跑!”
隨後,便跟着封君然一道,急急的往皇宮之中走去。
進了宮門,血腥之氣撲鼻而來,處處都能瞧見被砍翻在地的屍體,皮肉翻飛,筋骨錯斷,一地血紅蜿蜿蜒蜒的鋪滿了青色的大理石地磚,恍若開了一地的血花,刺得人眼睛生疼。
“南城!”
低喝一聲,二人身邊便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男人,一身黑衣,渾身冷氣,恍若暗夜之中散發着幽幽寒光的刀,已經開了刃,就等着吞噬血肉。
封怡然一驚,一直知道大皇兄身邊有東羅,沒想到,竟然還有他所不知道的人!
“情況如何?”封君然走的極快,金貴的靴子踩着地上的屍體,毫不在意,恍若踩的不過是郊外輕輕的草地。
封怡然卻皺着眉頭,神情之中突出幾分厭惡。
“八殿下已經圍了昭陽宮,任何人不得出入,太后跟皇后都被禁錮在宮中不得出入,獨五殿下帶人衝了進去,正在廝殺。”
“去幫忙,將作亂的八殿下緝拿!”
南城應了聲是,如刀的人身形一閃,便已經消失無蹤,封君然冷冷的瞥着身後的人:“北大營的人馬,若不是你輕舉妄動,倒是還能派上些用場!”
封怡然皺緊眉頭,心中越發的不快,但轉念一想,有老五在前,他又怕什麼?隨即加快了腳步跟上,而後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封怡然震驚的一句話也不出來。
封歆然包圍昭陽殿的時候,封疆已經駕崩,冰涼的身子沒了一點兒的熱氣兒,老八便讓馬允笙準備假聖旨,擬召登基,他知道,事情趕早不趕晚,早一日登基,至少自己名正言順,不管是四哥還是平陽王,都得有幾分顧慮!
然兒老五的突襲,讓封歆然有些疲於回手,只能先應付了,能拖一時是一時。
直到封君然回來,局勢,便在一瞬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知道哪裡來的軍隊,從九門如潮水一般的涌進來,原本銷聲匿跡的羽林衛也不知道從哪裡跳了出來,內外夾擊下,不消半天的時間,作亂的人馬統統拿下,連封歆然都被五花大綁的架到封君然的面前。
平陽王端坐於扶手靠背椅上,四殿下五殿下一邊一個,獨老八跪在地上,臉上依舊是一副不服輸的模樣。
“好一個平陽王,你竟然埋伏了柱洲的兵馬跟羽林衛!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黃雀在後的打算?枉我如此敬重你!放開孤,你們有什麼資格綁孤?”封歆然掙扎着,少年的面容狠戾起來,透出一股子殺氣。
封君然抿了嘴,冷冷的瞧着跪在地上的人,許久,才道:“剝掉他的皇子袍!”
南城領命,長劍耍出漂亮的劍花,頃刻間,四龍紋皇子袍便碎了一地。
“你!平陽王,你好大的膽子,這是父皇親發的袍子,你竟然敢弄壞!”
“既然不是父皇的兒子,爲何還要穿着龍袍?”
上位之人,一句冷漠的話,恍若在人羣之中丟出一顆炸彈,將所有人都炸得體無完膚。
封歆然一驚,隨即平靜下來,略顯青澀的臉上,張開一抹嘲諷的笑容:“大皇兄抓不到罪證,便要誣陷皇弟麼?”
封君然淡漠的擡眼:“南城,讓北荒進來!”
話才落音,門外,一同樣一身黑衣的男人揪進來一個男人,丟在地上,正是瑟瑟發抖的大司徒馬允笙。
上位之人笑笑,透着野獸一般的兇殘以及陰冷:“要不要,本王給你們來個滴血認親!”
封怡然直接震驚了,他一臉驚恐的瞪着跪在堂前的兩個人:“你們……你們……”
這兩個人,竟然是父子,那麼惠妃……惠妃……
想着他忍不住深深的看了一眼大皇兄,這個人到底什麼時候知道的?他的城府,到底有多深!
而跪在下面的封歆然的臉色一白,終究還是垂下了他高傲的腦袋。
袖子底下的手握緊成拳頭,連俊美的面容都猙獰起來。
明明一切都已經計劃好了,明明連所有人的脾氣都摸得透透的,明明連大司馬的軍隊都是自己的,三殿下不在京城,五哥不動領兵,讓大皇兄同四哥爲了一個女人打得頭破血流他便可以獨享其成,可爲什麼,一切都算計好了,最後卻還會變成這樣?!
封歆然猛地擡起頭來:“這一切,你都知道是不是?”
封君然細長的眸子暗了暗,語氣依舊冷漠,透着熟悉的疏離感。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他封君然是狠,但還沒有狠到不顧血脈至親,從所有人都他異常冷漠,對弟兄也十分疏遠,所以他狠,但卻還留存有最後的一絲人性。
聞言,封歆然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因爲廝殺而一身的狼狽,長髮散落下來,隨着他的笑聲微微的顫抖,封歆然早就沒了以往的意氣風發,打從袍子被割碎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皇子千歲了。
“可是!”大笑的人一頓,一雙漆黑的眼睛狠戾的盯着坐在一邊的封怡然,冷聲道:“孤是給父皇下了毒,卻不足以致命,孤去朝陽殿看過,父皇的身上,可不只有一種毒,另一種,纔是致命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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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怡然的心猛的一沉,眸子緩緩的擡起,迎上主位上,那雙陰冷深邃的眸子。
男人靜靜而坐,身形慵懶,獨這雙眼睛,讓他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而後搖頭道:“皇兄,不、不是孤……”
“把二人同壓入宗人府,待父皇的事情處理完畢,再命大理寺卿同堂會審!”一句話,等於宣判了兩個人的命運,封怡然抿了嘴,封歆然卻笑了,大笑。
“哈哈哈,大皇兄,你真把自己當皇上了?你別忘了,你只是個王爺,賜封柱洲的平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