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然苦笑一聲,揉揉眼角,道:“皇嫂,本王,畢竟是皇兄的親弟弟。”
葉小小這才恍然點頭,但依舊擡頭打量。
像,簡直是太像了,若不是熟知這兩個人不是同一人,恐怕連她都會認錯了!
瞧着葉小小的表情,封羽然並未覺得很高興,他微微皺起眉頭,將人拉到一邊:“皇嫂,有些事情,臣弟還是要問您一句。”
葉小小點點頭,凝視着這雙細長的眸子,漆黑一片,卻跟封君然的不同,如果說封君然是如兇獸一般的暗沉狠戾,那麼封羽然的,就如溫潤的夜空,一片璀璨。
到底……不是一樣的……
“什麼?”
“宴會那一晚,皇嫂去了哪裡?”
聞言葉小小臉色一紅,垂下了頭:“這、還能去哪裡?”
那天晚上簡直就是過於瘋狂,一牆之隔便是熙熙攘攘的宴會,而封君然竟然就那麼,那麼……
封羽然瞥了一眼,嘆了口氣:“那之後呢?”
“我……睡過去了……”
糾結之後她忽而好像想起什麼似的,猛地擡起頭來:“難道,有人懷疑是我毒死的太皇太后?”
封羽然抿了脣:“皇嫂,臣弟會站在皇嫂這邊!”
一句話,已經既定了事實,也難怪自己一路進來會有那麼多的人盯着自己看,原來是因爲這個!
“簡直一派胡言,太皇太后是葉家的人,按照輩分來算,我應當喊她一聲祖母的!”
封羽然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放心,皇兄也是知道的。”
正說着,封君然自後堂走出,也着了一身素服,除卻雜七雜八的裝飾,整個人瞧起來似乎頹然不少。
衆人見他出來,立刻跪地高呼,封君然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四下裡看了看,瞧見跟五弟一同站在角落裡的兔子,擺擺手。
葉小小便走過去,被人強勢的扣進懷裡,脖頸間充斥着疲憊的呼吸,兔子忍不住心軟,伸手拍拍封君然的脊背,男人微微一顫,低頭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輕輕廝摩着衣領下雪白的脖頸。
葉小小嘆了口氣,抱緊了人的脖子,太皇太后即便不是自己的親祖母,但是在後宮之中的確也很照顧自己,而且是一手把封君然撫養長大的人,這位如狼一般狠戾的男人雖然兇殘,但卻從未對自己的血親動過手,也就是說,他並不想開起來的那麼狠,那麼冷漠。
“咳咳,皇兄,節哀!”
封羽然低頭咳嗽一聲,周圍都是人,裡面是自己的幾位兄弟,外面還站着一堆臣子,大家此刻都伸直了脖子往裡看,且又是這種場合,的確不太適合。
封君然皺了皺眉,只能鬆開小丫頭,再擡起頭來時,依舊是那個冷靜沉穩,沙發果決的男人。
“皇兄!”
幾位皇子圍靠過來,即便是兒郎,也依舊哭的稀里嘩啦的。
封君然拍拍各自的肩膀,轉身走出房間。
“三日後,準備下葬。”
一席話,讓所有人都是一陣,而後便有人站出來,怒道:“臣不同意,皇上,太皇太后被人下毒,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徹查,否則,是否有一天,這毒也會下到皇上身上!”
“是啊是啊!”周圍的臣子忍不住議論紛紛,大家都同意這位的觀點。
“皇上,太皇太后乃是女中豪傑,臣一直很欽佩於太皇太后,而今無論如何,都要查出幕後兇手,給太皇太后一個交代!”
“對,給太皇太后一個交代!”
人們的情緒明顯很激動,一個個的臉紅脖子粗的叫囂起來,恨不能立刻就撲上前來,將兇手繩之以法。
葉小小瞧着面前的種種,微微皺起眉頭。
封君然皺眉,只道:“難道就爲了追查兇手而將太皇太后放在這裡不能入土爲安麼?簡直就是胡鬧!”
衆人抿了嘴,都不再說話。
“此事已經交給葉酒查探,三日後,太皇太后必須下葬!”
聽到這話,司徒柳盛明再也忍不住站出來,盯着葉小小沉聲道:“敢問娘娘,那日夜宴之時,您去了哪裡?”
話一出口,頓時所有人都看過來,一雙雙眼睛,就像一把把刀子,狠狠的刺了過來。
葉小小冷笑一聲:“大人這是在懷疑本宮了?”
“那日鴻妃娘娘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後宮裡面這麼多人,難道你都瞧見她們幹什麼了?”
“既然娘娘問心無愧,爲何說不出那夜您去了哪裡?”柳盛明咄咄逼人,不刨根問底誓不罷休。
封君然的臉色變了變,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沒人比他更清楚。
“這件事情與鴻妃毫無關係!”
“皇上!”柳盛明一臉輩分,明顯覺得皇上偏心!
“那晚鴻妃一直跟朕在一起!”
滿堂譁然,衆人忍不住議論紛紛,目光看向葉小小,更無善意。
“簡直就是狐媚入骨!”
“慶功宴上都會發生如此不堪之事!”
“果然以往穿的種種都是真的!”
衆人議論紛紛,葉小小冷笑,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下毒殺死了太皇太后,但是,明顯人就在這兒等着她呢!
一箭雙鵰?
沒了太皇太后再把自己除掉,一切事情理所當然的就不再有葉傢什麼事兒了!
“皇上,微臣請大理寺連同宗人府徹查此事,即便是後宮之中的人,也要一個個的徹查!”柳盛明依舊不罷休,而周遭的臣子也都義憤填膺的誓死追隨,瞪着葉小小,就像瞧着禍國殃民的妲己。
兔子抱着兒子,也道:“皇上,就讓大理寺連同宗人府去查吧,省的不但讓真兇逍遙法外,還要讓臣妾蒙受不白之冤。”說着她忍不住頓了一下:“再者,說不定有些人還比較樂於瞧見臣妾被願望呢!”
“鴻妃娘娘!”柳盛明踏前一步:“事情沒有查清之前,請不要說的太絕對!”
葉小小也笑:“這句話,一樣送還給大人!”
“你!”柳盛明憋得滿臉通紅,如果可以,估計他已經把這隻兔子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