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然蹙起眉頭,看着面前的男人,不苟言笑的時候,的確跟自己有點像,聽大舅子說這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至親麼?所以纔會看出了什麼端倪而跑來問自己這番話?
封君然垂下眼皮,淡漠道:“朕也不記得你了。
封羽然愣了愣,抿了下脣,默默的嘆了口氣。
“太醫,是否看過了?”
“只要要慢慢調養。”
兄弟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時常是許久的沉默。
看來皇兄是真的失憶了,不然的話,爲何他只能在二人之間感覺到陌生?
想着安陽王忍不住嘆了口氣,左右看看,便坐到了小榻上。
兩個糰子即便是睡覺也依然抱得緊緊的,就像他們剛出生的時候一樣。
封羽然打量着兩個侄子的睡相,都是肉嘟嘟的兩盤,細長濃密的睫毛,臉蛋上兩片紅暈,除了髮型不一樣,哪裡都是一樣的,就好像是在照鏡子一般。
封羽然忍不住笑笑,低頭逗弄着熟睡的包子,一會兒捏捏他們的肉臉蛋,一會兒點點他們的小鼻頭。
封君然瞥了一眼,並未說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睡夢中的粉包子撅嘴,微微皺起眉頭,伸爪子拍着臉上的手,封羽然忍不住笑笑,便見小丫頭睡眼朦朧的撐開眼皮,掃了面前的人一眼,只見到細長如墨的眸子,而後粉包子喃喃的喚了一聲:“父皇……癢……”
封羽然的手指一僵,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他只能收了視線,回頭看看大皇兄,躬身行禮道:“大皇兄,臣弟先告退了。”
封君然點了點頭,男人便轉身離開,頭也不回的離去。
等人走了,封君然纔看看睡得口水橫流的包子,皺了皺眉:“有這麼像麼?”
外面,已經走到長廊盡頭的封羽然跟剛拐進來葉小小打了個照面,男人收了腳步,笑眯眯的躬身行禮,葉小小淡淡一笑:“這麼快便回去了?不再坐坐?”
封羽然笑道:“不打擾皇兄處理政務了,皇嫂,臣弟告退了。”
說完,便轉身離去,葉小小忍不住回頭看着男人離去的背影,只覺得一直以來好脾氣的安陽王今日的心情似乎並不怎麼好。
推門走進西暖閣,便能看到衣服和樂融融的畫面,封君然垂首坐在書案後處理政務,一對兒雙生子安靜地躺在小榻上休息,嘴角揚起,掛着暖暖的笑容。
葉小小慢慢走過去,給人掖好了被角,一轉身便撞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淡淡龍涎香得味道迎面而來,讓人忍不住紅了面頰。
封君然眯起眼金,他發現自己似乎很喜歡看這個小人兒羞紅了面頰,躲避着他視線的神情,於是他便將人摟進懷裡,順勢坐到小榻上,將人放在大腿上,一雙有力的胳膊將人緊緊的禁錮在胸前。
葉小小推了推男人的胸膛,見掙扎不開便也就不再反抗,而是紅着臉將腦袋枕在男人的肩膀,嗅着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還有呼吸之間均勻的氣息。
這讓她忍不住想起曾經兩人親密無間的種種,從自己記事開始,一點一滴,如花開一樣呈現出繽紛的顏色,出現在眼前。
封君然垂眸看着小女人的表情,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露出女兒家特有的嬌羞,這讓他心情愉悅,因爲這表情自己以前未曾見過,而其他的人也未曾見過!
宣政殿內,那高高在上的小人兒是不苟言笑的,甚至連桃花眼都恍若附了一層薄冰,在旁人面前更是面無表情,所以這樣的小人兒,這樣的乖順的模樣,永遠只屬於他一個人!
於是胳臂收的更緊了,手指貼上纖細的腰身,感覺着柔軟與美好,男人慢慢垂下頭,貼着小人兒柔軟的耳垂,輕輕呵出一口氣,啞着聲音道:“小小……”
小人兒迷離了雙眼,眸子深處泛起點點水光,如沾了陳露的上好玉石,綻放出一片瀲灩的色澤。
而書案上,正睡覺的兔子也抖了抖耳朵,回頭看了一眼,見自己主人懷裡緊緊的摟着另一隻兔子,小灰兔抖了抖耳朵,默默無語的轉過腦袋,趴下,獨自黯然傷神。
葉小小忍不住癢,翹起嘴角,桃花眼半眯着,享受着來自男人身上的溫暖,而後主動伸出雙手,摟緊了男人的脖子,腦袋輕輕蹭着熟悉的胸口。
封君然覺得自己渾身火燒火燎的,細長的眸子也不再平靜,但依舊深深的凝望着懷裡的女子,他也是在猶豫的,因爲他連他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就這麼做下去真的好麼?亦或者他該就此打住?
男人一瞬間的猶豫讓小人兒眯起眼睛,她仰頭看看男人漆黑而又深邃的眸子,擡頭送上自己粉嫩的純。
即便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可是她的動作依舊生澀,只是將嘴脣貼上去,毫無章法的貼着,這讓封君然忍不住有些想笑,於是他只好摟緊了懷裡的小人兒,低下頭去加深了這個吻。
男人的氣息帶着侵略的意味,呼吸之間滿是淡淡龍涎香讓人迷醉的味道,強勢的力度讓人着迷,不消一會兒葉小小就卸甲投降。
封君然滿意的舔着嘴角,笑道:“這才叫吻。”
葉小小眉毛一豎,忍不住瞪了男人一眼,桃花眼閃現出波光漣漣,越發的吸引人。
男人忍不住笑了,低頭貼着小人兒的腦門,帶着薄繭的手指摩挲着她白嫩的面頰,來回留戀的佛摸着。
即便忘卻了一切,男人內心深處,依舊對這個女人充滿了迷戀。
正濃情之時,二人只覺得身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動,而後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道:“父皇、父皇,鈺也要抱抱!”
“鈺熙也要……”
聽到妹妹聲音爬起來的封鈺熙眼睛都還沒睜開,眯着一條縫隙先找到了妹子這才哼唧出聲,倆糰子一個懵懂純真,一個睡眼迷離,倆人都純真得很,根本不知道父皇母后在幹嘛,倒是把人家小夫妻倆弄了個大紅臉。
封君然眨了眨眼睛,依舊一臉淡漠的低頭,道:“不可,這位置,只有母后能坐,到時候鈺找了駙馬,也只有你能坐,知道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