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主！”
聲音落下，外面喧鬧了起來。
緊接着刀劍相碰的聲音，還有震天的廝殺聲一道道傳進了馬車之中。
血液飛濺，遍地哀鳴，利器刺穿皮肉。
一道道殘忍血腥的聲音傳來，止兮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白子墨，放了我，不要再殺下去了，他們都是你的死忠，你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白白死掉嗎？”
白子墨攥緊了拳頭，一雙眼眸緊緊的看着止兮，同樣的聲音也落到了他的耳中。
他的眼眸之中，深沉，恨意，偏執，瘋狂，唯獨沒有——放棄。
“草牙，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放開。”
“可這根本不值得，強迫一個不愛你的人沒有意義。”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的。”
白子墨眉頭緊蹙，沒有絲毫的動搖。
“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如果當初不是爲了罰你嚇你而送你上白夜希的餐桌，或許今天我還在窗臺上給你澆水。”
外面廝殺震天，就連馬車也受到波及，開始搖晃了起來。
一道血液飛濺到了馬車的簾子上，染紅了簾子，觸目驚心。
“我好懷念當初帶你回來的時候，你在邊上胡說八道，我在邊上聽得入神的日子。”
“你不愛說話，可你說的每一句我都愛聽。”
“那個時候我便喜歡上了你，你很普通，但在我心裡卻最特別。”
“你有時候說話嗆死人，有時候說出來的都是歪理，可是我都愛聽。”
“你以爲我聽不到，可我全都入了心。”
“草牙，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當初不該讓你遇見他…”
聽着白子墨的一句句話，止兮的心裡很是複雜。
她只是一個不經意，她無心，卻不想入了白子墨的心，從此根深蒂固，再也拔不出來。
這是誰的錯，又該誰負責？
“白子墨，你放了我吧，再往前就萬丈懸崖了，退一步，你還能回頭，不要再錯下去了。”
“我已經無路可退了。”白子墨苦笑了起來。
“白夜希看起來溫和柔軟，但實際上他比誰都狠，他不會放過我的。”
“如果我能讓他放了你呢？”
“那我也不要放了你。”
止兮輕嘆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就在此時，外面的廝殺聲更大，漸漸的已經從外圍擴散到了馬車的周邊。
空氣中，血腥味在蔓延，痛苦和喊叫在持續。
就在此時，馬車的簾子忽然被掀了開來。
“爺，已經清理出了一條血路。”
“衝出去。”
“是！”
話音落下，一聲昂揚的馬鞭聲傳來，馬車飛快的行駛了起來。
呼嘯的風灌入了馬車之中，血色在這一片荒蕪的郊外蔓延。
止兮閉上了雙眼，這是一條鮮血鋪就的路，卻不是她想要走的路。
因爲一個人的一意孤行，多少人付出了生命。
她已經不想再去評價白子墨的對錯。
他比誰都瘋狂偏執。
風越來越凜冽，心越來越麻木。
她也離白夜希越來越遠，他會不會很擔心？
她不想走，她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