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架之下,一隻粉嫩嫩的小手正在輕輕的擺弄着盤子裡的花。
邊上還放着各種各樣的的罐子,香味四溢。
望舒正專心的撥弄着盤子裡的花,研究她新學的一門藥術。
忽然間,花架裡的蝴蝶一下子飛亂了方向。
望舒擡起頭,小手往後一揮。
“嗖嗖嗖”三根銀針飛了出去,朝着後面的花藤打了過去。
花藤綠葉一動,從緊促的花葉中間,出來一個人。
俊朗如玉的臉龐,溫和如風的笑意,再熟悉不過的氣息…
他擡起手,手指之間夾着三根銀針,嘴角微微勾起。
“一段時間不見,你這丫頭,下手可真夠狠的,如果我不小心被這三根扎到會怎?”
望舒認真的想了想:“不怎麼樣,也就是全身潰爛,皮肉化水,骨頭成灰,最後有點噁心。”
來人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了,下意識的一個鬆手,那三根針就掉到了地上。
望舒看到他嚇成那樣,大笑了起來:“騙你的,你真傻。”
“望!舒!”
“嗯,好久不見,禹白。”望舒一下子溫柔了下來。
禹白一怔,他輕笑:“好久不見,望舒。”
那一瞬間陽光柔和的下來,照在他們的臉上,花架上的花朵散發的香味都帶着一種思念的氣息。
時光彷彿在那一刻凝固,望舒的腦海裡,不禁浮現起了當初他們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
要說他們結緣,還是司命牽的線。
司命經歷第三世的時候,她這個慣犯去南極老頭那裡偷命格,正好撞上了爲蒼凌偷命格的禹白。
兩人差點沒打起來,那一次,命格沒偷成,禹白被南極老頭撞見,追了許久。
就這麼結仇了,從此禹白恨上了望舒。
後來,司命第三世結束,她偷偷摸摸的跑去了妖界跟紅毛鳥妖換了身份。
衆人到天府宮尋她的時候,又一個不小心撞了面。
那一次,禹白在南極老頭面前揭穿瞭望舒,望舒被罰下界掃大門百年。
就這麼仇更深了,從此望舒恨上了禹白。
在人間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每次都是兩敗俱傷,然雙方仍舊樂此不疲。
一直到那一次,在幽虛界蒼凌碰了石碑失去理智,禹白爲了救她受傷。
他壓在她身上替他擋掉了所有傷害,自己卻重傷瀕死的那一刻。
他們之間的仇,變質了。
望舒也不知道當時哪裡來的勇氣,她那麼膽小懦弱的一個人,竟然爲了禹白闖仙界,被整個仙界通緝。
帶着他東躲西藏的日子,煎熬又痛苦,可望舒從來沒有退縮過。
她甚至爲了治好禹白,跟霓裳做了交易,送了她身體,變成孤魂野鬼。
她從未想過,原來膽小怯懦的她,也有這麼勇敢的一面。
後來,當她知道禹白爲了她,留在霓裳身邊,做盡壞事,甚至連蒼凌都背叛的時候,她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也算是,扯平了吧,互不相欠了。
她知道自己沒用,決定留在仙界的時候,面上很不在意,但心裡卻難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