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恩寶微微笑着,“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想要跟我吵架的。”
半點沒有生氣的樣子,雖然當時不知道紀恩庭爲什麼要跟自己吵架,但她還是很配合紀恩庭的。
隨後紀恩庭還是跟紀恩寶說起了這件事。
說起來的確很懸,他差一點就真的被美織給控制了。
但好在之前,他曾爲了這件事找過容臻。
他和容臻都斷定,美織利用華瑾瑜做誘餌,就是想要引紀恩庭上當,最終取代紀恩庭。
畢竟美織已經做出了一個假的聞立仁,再做出一個假的紀恩庭不是什麼難事。
而他們則是抓住了美織的心理,將計就計,
美織以爲自己把紀恩寶身邊最親近的人變成了自己的耳目,萬事俱備了,所以放心的來到了Z國,正好是羊入虎口,讓紀恩皓那邊有機會,直接就剝離了她的空間。
之所以要讓美織來Z國,是因爲剝離空間也需要在離美織最近的距離,在R國,紀恩皓也不好行動。
美織把紀恩庭當成是最後絕地反擊的機會,卻不想正好讓她自己身敗名裂了。
如今美織沒有空間,還是一個丟人丟到國際上的公主,可想而知她日後是再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了,不用殺了她,就能讓她一敗塗地。
紀恩寶聽完,也是有些驚心,好在紀恩庭最後沒事。
她責怪道:“你明知道她是故意引你上當,你還去冒這個險,萬一真的出事了怎麼辦?”
紀恩庭沒說什麼,默默的挨訓。
之前他得到消息,楊樂琪在牢裡出事了,她全身開始潰爛,情況十分嚴重,而且潰爛速度十分快,醫生無從下手,完全的束手無策。
他那時就知道,美織的藥真的用不得,還將華瑾瑜手裡的那瓶藥也給銷燬了。
知道美織不安好心,他不可能再盲目的要去爲華瑾瑜求藥。
就算華瑾瑜就這樣一輩子,他也不會嫌棄。
而華瑾瑜美一時,然後就沒命了,他又要怎麼辦?
美織轟轟烈烈的來到Z國,然後突然就如一顆冉冉升起的巨星,還沒有綻放什麼光彩,就莫名奇妙的沒有了。
原本許諾過容澤的大好前景,也成了冷笑話般的存在。
容澤也瞬間收斂起來,然而遲了,他和美織的那些勾結,還是被上級查出來了。
雖然密謀的哪些是還沒有開始實施,可是容澤有了這樣的心思,就已經是背叛了自己的祖國。
Z國軍中怎麼可能還容得下他?
最後容澤被革職,真正的原因也不好說出去,畢竟Z國的軍人被一個外國公主蠱惑做出損害自己國家利益的事,說出去真的不好聽,最後官方結果是玩忽職守作風不嚴謹。
容澤也心知肚明,哪裡還敢表達出什麼異議來。
韓因因起先慫恿容澤,說這都是容臻所爲,是怕他有了好前程,讓他去找容臻算賬。
容澤沉默,韓因因說多了,容澤就會動手。
後來韓因因看容澤這輩子前途真的就要斷了,也難受,就讓容澤去求容臻。
容澤就更是惱怒了,他這輩子心心念唸的都是超過容臻,以前求容臻,他都十分的冠冕堂皇,而且就算是求,姿態也不是求。
但現在,他去找容臻,若是不接低聲下氣怎麼能叫做求?
而他又怎麼能對容臻低聲下氣?
即便心裡是這麼想的,即便在韓因因面前表現得很有骨氣,但是不甘心就此平庸的容澤最後還是去了容家,求容臻幫忙。
容澤是不會覺得自己有錯的,即便有錯,也不過就是那麼一個小錯誤,如今身居高位的哪個人沒有犯過那樣的錯誤?
他又沒有真正的做出有損國家利益的事來。
在他看來,不過是容臻將他的一點小錯誤無限放大了,然後藉機報復而已。
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就是見不得他有出息。
“四哥,我只是被美織被欺騙了,而且我並沒有真的做出有損國家利益的事不是嗎?還請四哥放過我這一次,我以後做事一定會更加謹慎的。”
容臻看了容澤一眼。
連一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輕易就能被別人拋出來的小利益給欺騙誘惑,這樣的人留在軍中,的確是如同蛀蟲一般的存在。
他想起了老爺子臨死前對他說的那些話,說容澤終究是他弟弟,若是能包容的就儘量包容,若是容澤真的做了觸及底線之外的事,他也不必留情。
而現在容澤的所作所爲,已經挑戰了每一個保家衛國的軍人的底線。
他容不下容澤,軍部更是容不下容澤。
這不是容澤僅僅以爲的一件小事,這件事若是成功,對Z國造成的後果是不可估量的。
現在因爲事情沒有成功,所以上級只是將容澤革職而已。
若是還要查辦起來,有的是罪名讓容澤哭。
容臻卻不想再跟容澤說什麼,說什麼都是對牛彈琴,他淡淡的說道:“你出去吧。”
容澤心裡一跳,“四哥……”
但是容臻的態度不容置疑,容澤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離開了容臻的書房,夾雜着一身的怒氣。
走出書房的時候已經是面色鐵青,還遇上了正帶着孩子從外面回來的紀恩寶。
容澤看見那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和紀恩寶一臉幸福的笑容,就更加的不是滋味。
他總覺得,紀恩寶愛慕虛榮嫁給容臻,最後一定會過的不幸福的。
只有紀恩寶不幸福,才能顯得他對紀恩寶的一心一意更加可貴不是嗎?
他一直是抱着這樣的心態,等到將來手握權力富貴,而容臻一無所有後,走到紀恩寶面前,告訴紀恩寶她當初有多有眼無珠。
但這次,他只能在心裡想想罷了,因爲他已經沒有前途了。
而且容家還分家了,沒有前途又沒有容家庇護的他,以後算什麼?
他就是容家的旁支,混的也許比容維揚這個隔了好幾代的旁支還不如。
容澤想着,心裡更加不是滋味,扯着嘴角對紀恩寶說了一句。
“四嫂,你是四哥的妻子,我看你還是勸勸四哥吧,行事這樣的偏執,連親兄弟的前途也不放過,容家已經是他的了,我又不會與他爭什麼,我不過是想要博一個好前程罷了,四哥何必處處針對我,難道他是容家的子孫,我就不是了。”
這些話,容澤沒那個膽子在容臻面前說,就要藉着紀恩寶的嘴說給容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