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紀恩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十分鐘後,韓老爺子就匆匆回來了,看見家裡這麼多人,臉色變了一下,十分陰沉的問紀恩庭,“恩庭,你說有事關公司的大事,到底是什麼事?”
紀恩庭將剛纔從秦曉雯家住的下人房裡搜出來的文件遞給韓老爺子,“這是從秦曉東房裡搜出來的,爺爺還是自己看吧。”
秦曉東是秦曉雯的哥哥,大學畢業後,黃靜慈在韓老爺子跟前說了話,秦曉雯就被韓老爺子安排進了盛華。
而秦曉東這個人,雖然年輕,但的確有幾分真本事,不過幾年,就成了韓老爺子身邊的得力助手,韓老爺子平時對他很是器重。
韓老爺子狐疑的翻開文件,這一看,臉色都青了。
這是公司高層機密文件,雖然是複印件,但是和他那份還未公開的企劃案一模一樣。
而這份文件所涉及的設計項目,在前幾天被其它公司搶先一步發表,發表內容跟盛華這個月還未發表的設計項目一模一樣。
因爲這個,盛華現在在短時間內拿不出比這更精彩的項目,韓老爺子這段時間頭髮都急的白了很多,還在內部抓內奸,沒想到這個內奸,竟然就是他身邊最信任的秦曉東!
因爲秦曉東雖然知道有這份文件的存在,但他根本沒看過,而對方公司提前發表的設計項目和盛華的這份項目文件相比,是做過更改的,盛華爲了怕被人說抄襲,並沒有公開這份文件。
目前爲止,知道這份文件的,除了公司幾個高層,就只有他。
而且其他高層,都只是知道文件的內容,並沒有文件的備份。
所以完全排除巧合的可能。
韓老爺子胸膛起伏,讓人先把秦曉東叫了過來。
秦曉東起先矢口否認,但是韓老爺子已經認定了是他,根本不再相信他。
除了秦曉東,還有誰動得了他書房的保險櫃?還有誰能拿出這份文件出賣他?他早就該想到的!
韓老爺子恨自己識人不清,也恨秦曉東吃裡爬外,當即就讓警察把秦曉東帶走,並且要控告他作爲商業間諜竊取公司機密賣給敵對公司。
秦曉東慌了,要是被韓老爺子控告,他這輩子的前途就毀了。
秦曉東目光慌亂的轉動,最終停在紀恩庭的身上“二少爺,這件事是你讓我做的,你怎麼能這麼害我啊?”
紀恩庭微不可見的勾了一下嘴角。
秦曉東的父母立刻就義正言辭的說都是紀恩庭指使秦曉東做的。
wωw▲тt kǎn▲¢ Ο 紀恩寶氣的臉色通紅,“我弟弟是紀家少爺,誰都知道盛華是紀家的產業,我弟弟爲什麼要這麼做?你以爲他跟你一樣是吃裡爬外的東西嗎?”
秦曉東此刻倒是有些冷靜了,只要這件事牽扯上紀恩庭,他就還有希望,“我們家的那些東西都是大小姐送給我的,是大小姐讓我幫着二少爺,二少爺,我現在出了事,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紀恩庭神色淡淡的,“我姐姐那些東西,丟了好多年了吧?你那時候是個什麼玩意啊?值得我姐姐花這麼大手筆去籠絡你,你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秦曉東臉色一僵,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是這樣。
而且他不能說自己能進公司也是紀恩寶手筆吧?
這點,韓老爺子可是最清楚的,是當年黃靜慈去韓老爺子耳邊吹了風,韓老爺子才讓秦曉東進盛華的。
要說干係,黃靜慈的干係最大。
韓老爺子的目光看向黃靜慈,他倒不懷疑黃靜慈串通秦家人背叛他。
只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和黃靜慈擡舉親家人脫不了干係。
黃靜慈被韓老爺子的目光看的心裡發涼,正要說什麼,韓老爺子揮揮手,讓警察先把秦家人帶走。
看她這樣子,是不打算輕易放過秦家人了。
眼看秦曉東要被套上手銬,他卻突然掙脫了兩個警察,抄起客廳茶几上的水果刀,猛力的朝紀恩庭那邊刺去。
變故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傻眼了,紀恩寶也是。
然後紀恩寶在秦曉東衝向紀恩庭的那一瞬間,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膽子和速度,一下拔出了身邊那位警長槍囊裡的槍,對準了秦曉東。
槍聲鳴笛而出,子彈射在秦曉東拿刀的手。
秦曉東疼的整個手臂痙攣,刀子滑落了下去。
幾個警察回過神,連忙將秦曉東壓住。
而紀家回過神的衆人,這時才面露驚恐的看着紀恩寶。
只見紀恩寶拿着槍站在那裡,手也顫顫巍巍的。
警察看了看秦曉東的傷,傷正好在手背上,那顆子彈射穿了手背,半截子彈從手心穿了出來。
警長驚訝,這槍法,也……太準了。
警長看向紀恩寶,神色狐疑,“沒想到紀大小姐槍法這麼好,想必私下練過?”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想讓她傷害我弟弟……”,紀恩寶選擇了華麗麗的暈倒。
警長看她嚇暈了,也只以爲她是條件反射救弟心切突然胡亂開的槍,沒有放在心上。
秦曉雯一家都被帶走。
從今以後,紀恩寶身邊再也沒有四處爲她補刀的秦曉雯和張雨嘉。
黃靜慈也失去了強有力的左膀右臂。
警隊的人走後,客廳安靜了一瞬,等黃靜慈回過神,紀恩庭已經抱着昏迷的紀恩寶回房間了。
黃靜慈氣的不行。
紀恩寶的房間裡,紀恩寶還在裝昏迷。
紀恩庭一直不走,見紀恩寶裝上癮了,聲音清澈冷冽,“紀恩寶,別裝了。”
紀恩寶遲疑的睜開眼睛,乾笑一聲,“恩庭,秦曉東有沒有傷着你?”
紀恩庭眼眸輕擡,有幾分鋒芒閃爍,“紀恩寶,你真的覺得,秦曉東當時是要刺我的?”
紀恩寶,“……?”
她不解的看着紀恩庭。
紀恩庭手指比劃了一下當時秦曉東刀口刺出去的弧度。
紀恩寶突然就像是明白了什麼。
對啊,紀恩庭和秦曉東差不多高,他要刺紀恩庭,爲什麼蹲下身?爲什麼刀口的角度往下傾斜的那麼厲害?
那根本不是要刺紀恩庭,而是要刺紀恩庭身邊的紀恩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