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恩寶當時沒注意看,但此刻藉着樹上懸着的橢圓節能燈一看,就知道那戒指的尺寸不對。
自己的手雖然並不算纖細,但是骨架很小,而這枚戒指明顯有些大了。
聞深揚既然是爲她定做的,自然不可能隨便弄個尺寸。
紀恩寶看着陳知雅,“我手有些僵,不如少夫人替我試試吧。”
陳知雅說道:“每個人的手都不一樣,我替你試怎麼行?”
“怎麼不行?說不定這枚戒指更適合少夫人呢。”
陳知雅眸光閃了閃,並沒有再推遲,拿過戒指戴在了手上,卻是很合身。
陳知雅故作驚訝,“還真是很合適,奇怪,深揚給恩寶你定做的戒指,怎麼是我的尺寸?”
像是明白了什麼,陳知雅猛然有些呆滯,“深揚這也真是的,你都快跟他訂婚了,他怎麼還能……”
然後有些慌張的想要把戒指取下來,“恩寶你放心,深揚這次也只是疏忽了,我會說她的。”
那戒指戴在了陳知雅的手指上,卻是陳知雅無論如何取也取不下來。
陳知雅都有些着急了。
紀恩寶看她賣力表演,笑着,“這戒指少夫人稀罕,就自己留着吧。”
“恩寶,這是你的戒指,我稀罕什麼,你別誤會,我這就取下來,就算切了我的手指,我也要取下來還你……”
正說着,紀恩寶猛然拖過她的手,輕輕鬆鬆將戒指取了下來。
紀恩寶似笑非笑,“這不就取下來了嗎?看來聞少夫人力氣很小。”
陳知雅有些尷尬,很快又恢復自然,“呵呵,說明這枚戒指,還是和恩寶你有緣,恩寶你也試試吧。”
紀恩寶將戒指丟回了盒子裡,看都沒有看一眼。
“我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二手貨。”
陳知雅笑了笑,也沒有再去管那枚戒指。
她似陷入了自己的回憶裡,手指不斷摸索着身下的這張藤椅。
“這張椅子,還是深揚從我以前住的小公寓搬來的。”,她說:“恩寶你大概不知道吧,其實我不是京城人,在沒有來京城之前,我住在南方縣城的一棟小公寓,我經常悶在家裡,也不出去見人,深揚給我請了一個家庭教師教我讀書認字,我時常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等着深揚去看我,但是我等了許多年,也沒有等到他再來,直到後來公寓起火,我逃出來,輾轉到了京城,進入娛樂圈,和他再次相遇,後來又陰差陽錯的嫁給了他的大哥,我以爲他對我無情,可是在聞家看到這張椅子我才知道,原來起火的時候他也趕去了,卻沒有找到我,於是就搬回了這張椅子,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我和他竟然生生的在那時候給錯過了……”
紀恩寶,“……”
所以現在,陳知雅這是在向她這個頂着聞深揚未婚妻名頭的人,訴說她和聞深揚刻骨銘心的愛情嗎?
這是一種肆無忌憚的挑釁吧?
紀恩寶呵呵笑。
陳知雅又很傷懷的說了很多話,無非是說她和聞深揚從小培養的感情有多堅定,她爲了靠近聞深揚爲了愛聞深揚,進入複雜的娛樂圈打拼有多不容易。
而她都這麼努力了,命運卻又喜歡捉弄人,讓她陰差陽錯嫁給心愛之人的大哥。
紀恩寶,“……”
畢竟這是真愛的自剖白不是嗎?所以紀恩寶聽的很認真,努力做好了一個觀衆。
要不是條件有限,她都要端一盤瓜果過來,一邊吃一邊聽陳知雅敘述她和聞深揚可悲可泣的愛情故事。
簡直尼瑪要感天動地了!
好一會兒陳知雅才收尾。
“恩寶,抱歉,我好像說得太多了。”,她有些侷促的說道:“不過你放心,那只是我和深揚的過去,我並沒有破壞你們感情的意思,只是想讓你知道那段過去,畢竟我們將來是要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的,要是彼此之間有了什麼隔閡也不好,我和深揚現在都已經放下了那段事,彼此只是普通的叔嫂關係,你真的可以放心,不要因爲這個找深揚鬧,深揚不喜歡無理取鬧的女孩子……”
紀恩寶呵呵噠。
一邊欲蓋彌彰喊着他們是清白的,一邊又說着他們的曖昧,還在小樹林裡玩禁忌大戰,簡直不要太騷太賤了。
“恩寶,你大概不知道,能看見深揚娶妻生子有一個好歸宿,我心裡有多開心……”,然後陳知雅喜極而泣了,“我希望你能做好一個妻子,能更瞭解他一點,以後你們夫妻纔會和睦……”
紀恩寶,“……”
陳知雅嘴角含笑、傷感無比的說:“深揚是個霸道固執的人,你別看他外表溫柔,其實他……”
然後又開始巴拉巴拉的將聞深揚的性格解剖了一番,簡直比聞深揚的媽還了解聞深揚。
紀恩寶抱着紀恩皓,都快昏昏欲睡了。
也不知道客廳的談話什麼時候才結束。
陳知雅還在繼續巴拉巴拉的教她和聞深揚的相處之道。
紀恩寶終於打斷了陳知雅。
“聞少夫人,多謝你給我科普的這些知識,我覺得受益匪淺。”
紀恩寶笑眯眯的,“難怪你能以一人之力打進娛樂圈,想來沒少學習這些看人臉色的事,不過聞少夫人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我再怎麼着,都是紀家大小姐,和聞家也是門當戶對,用不着去討好任何人,而且我和未來丈夫的相處之道,我會慢慢的去摸索,不用聞少夫人來指點,畢竟你們再怎麼深愛,和他共度一生的也不是你。”
陳知雅看着紀恩寶的笑容,覺得紀恩寶那些話可真是誅心的不行。
“恩寶,你說話何必這麼夾棒帶刺的,我只是以過來人的身份給你一點建議。”
“你又沒有做過聞二哥的妻子,怎麼就對和聞二哥的夫妻相處之道這麼清楚呢?”
“我和他到底在一起那麼多年……”
“你也說了,你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並不是結婚那麼多年,而且都沒人知道你們在一起過,誰知道你是不是臆想出來的。”
陳知雅面色發白,不過很快就鎮定自若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