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他當然還要把紀恩寶鎖在自己身邊。
但是,他也要紀恩寶心甘情願呆在他身邊。
謝馨看着深不可測的兒子,再想到小白兔一樣單純懵懂的紀恩寶,深深地覺得自己在助紂爲虐啊……
離開容臻的房間,謝馨又去看了紀恩寶。
知道了自己兒子的心思,謝馨面對紀恩寶的時候,就有了那麼一點面對兒媳婦的感覺了。
謝馨笑着對紀恩寶說:“恩寶,聽說你在跟臻兒學槍,學的如何了?”
紀恩寶挨着謝馨坐,滿臉的笑意,“容四哥說我很有天賦!”
說完,又有點小尷尬的說:“阿姨不會覺得我一個女孩子學那些太出格了吧?”
謝馨笑容溫柔,“學一些防身技能,怎麼就是出格呢?阿姨小時候,也是學過些的,不過女孩子始終要比男孩子金貴些,這些東西,學個皮毛就成了,別弄粗了手。”
說着,將紀恩寶的手拿過來,看見紀恩寶的掌心有幾個已經處理過的水泡。
那水泡是容臻給紀恩寶挑的,因爲貼了黑色的藥貼,紀恩寶白嫩嫩的手掌心只看得到一片黑色。
謝馨心疼,“你四哥是不是對你太嚴格了?”
紀恩寶忙替容臻澄清,“沒有,四哥每天只讓我練一個小時的,是我自己要練三個小時。”
她垂着頭,“我總是要回紀家的,我想早點學會,回了紀家,就沒有時間再練習了。”
謝馨摸摸紀恩寶的頭,滿心的憐惜。
看着這樣的紀恩寶,她就想起十歲離家的容臻。
那時候的容臻,是不是也急切的爲了成功,吃盡了一切的苦頭?
想着,謝馨的眼眶有點紅,紀恩寶見了,有點無錯,“謝阿姨,你別哭啊,要是容四哥見了,以爲我惹你生氣了,不教我槍法了怎麼辦啊?”
聽着紀恩寶耍寶的話,謝馨笑了,“你容四哥哪有那麼小氣。”
紀恩寶贊同的點頭,“容四哥是我看見過的最大方的人了,誰都比不上。”
謝馨從紀恩寶的眼裡看見了她對容臻的崇拜。
突然又想起吳慧心也在打紀恩寶的主意,今日吳慧心能說動容老夫人來威逼她給容澤謀前程,它日,吳慧心會不會爲了容澤的前程,再次出面說動容老夫人將紀恩寶嫁給容澤?
不管將來自己兒子和恩寶能不能在一起,謝馨現在確定的是,紀恩寶絕不能被吳慧心和容老夫人算計進去。
“恩寶,你跟澤兒是同學?”
紀恩寶點頭,
看着謝馨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歪着頭又說:“他們都說容澤也是謝阿姨的兒子,可是我以前跟媽媽來看謝阿姨,謝阿姨都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謝阿姨明明只有容四哥一個孩子!”
謝馨笑看紀恩寶,這孩子,真是個伶俐的,都不用她說什麼。
她欣慰的點點頭,“謝阿姨的確只有你容四哥一個孩子。”
紀恩寶心裡暗暗想着,今天吳慧心看她的眼神,可真是夠讓她毛骨悚然的。
還有容澤,雖然年紀還小,但清俊的臉和無可匹敵的家世,讓他在初中部坐穩了風雲校草的位置,平時高冷驕傲,都不會跟紀恩寶這樣的小豆芽說話的。
可是,今天容澤卻跟她說了些有的沒的。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紀恩寶是深信這個道理的。
所以離吳慧心母子兩遠遠的,絕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容臻的房間裡。
容臻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翻開一本相冊。
相冊裡都是紀恩寶的照片,連紀恩寶小時候的都有。
都是容臻趁着紀恩寶這段時間不在紀家,讓人將紀恩寶的相冊拿了出來,找人洗出來的。
當然,紀恩寶的那本相冊,已經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
容維揚在一邊站的筆直,照例彙報了軍區情況,心裡還想着四少真是用心,連人家三四歲的肚兜照都不放過……
彙報完了,容臻嗯了一聲。
容維揚問了一句,“四少,你前幾天說讓人去把紀三少爺接過來……”
“不用。”
容維揚愕然的看着容臻,這怎麼又不用了。
容臻說:“小孩子看着煩。”
容維揚,“……”,四少你是煩粘着紀大小姐的小孩子吧?
就像容逸,時常逮到機會就鑽去紀恩寶面前耍寶,弄的容四少貌似很不爽啊。
韓老爺子除了平時吃早餐的時候會在家裡露個面,其餘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公司。
距離紀恩寶出事已經半個月了,紀家也得到了消息,紀恩寶在容家已經脫險。
這個消息傳來,有人失望有人鬆了一口氣。
這天早上,吃早餐前,韓家衆人依次坐在紀家的餐桌旁。
韓真真笑着說道:“爺爺奶奶,聽說恩寶已經脫險,這下你們可以放心了。”
黃靜慈拍了拍胸脯,“誰說不是呢,你媽說恩寶這次兇險,可是嚇得我夜夜睡不着,哎,這孩子年紀小小的,怎麼盡是出些這種事,讓家裡這些長輩爲她擔驚受怕的,也索性她有福氣,平安無事了。”
黃靜慈話裡話外都是在關心紀恩寶,但仔細一聽,又能聽出另一層意思來。
比如,韓真真就聽出了,這話裡有在說紀恩寶是個愛惹是生非的。
她想着,她都能聽出來,那爺爺肯定也能聽出來了。
韓真真默默地垂着頭,只偷偷的覬了一眼韓老爺子的神色,心裡想着,紀恩寶身上出的大事,總共不過最近這兩件事,而且這兩件事都是被人算計的。
這樣算起來,紀恩寶還是個省心的,怎麼着也說不上是惹是生非的。
她只是倒黴了一點而已,身在紀家大小姐這個位置還父母雙亡,想不讓人算計都難。
黃靜慈的大兒媳,也就是韓真真的母親陳永梅這時笑着接話,“是啊,恩寶這次的確讓人擔心了,不過恩寶運氣好,每次都能化險爲夷,說起來,這次也多虧了容少將。”
然後,陳永梅又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容少將也是個熱心腸的,對恩寶的事比誰都操心,恐怕就算是恩寶的親生母親還在世上,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