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媚
(一)
“血怎麼多了?”展招疑惑。
“你看。”包拯指了指他腳邊已經全黑了的血跡,道:“這些血雖然都已經凝固了,但地上黑色的血遍佈了整個茶房的地板,你看。”
他說着,指了指茶櫃下露出的一點灰白色的地板,道:“一般來說,一個人,在被殺的時候,流的血多,也就表示他在死前掙扎過,或者是,和兇手在這個房間裡周旋過,可是三夫人身上只有一個傷口,那就是頭被砍下的傷口,也就是說她是被一刀砍下頭顱至死的,那麼她的血在地上應該出現噴灑狀態,可是這地面上的血,卻是非常的均勻,雖然都是黑色的,但它的面積卻是異常的大。”
“那……說明了什麼?”
“說明,在三夫人被殺之前,這裡,曾經還有一個人被殺了。”
“你說……還有一個人被殺了……?”
“對。”包拯停頓了一下,道:“還記得那天芸子推開了頭顱,將綁着夫人頭顱的絲布打落,幾塊磚塊從屋頂上掉了下來,陽光透過照在地面上,那時候的地面,是黑色的,可是夫人的血還沒有幹,茶房裡的地板也不是黑色的,那隻能說明,那不是夫人的血,而是,別人的血,而且面積大,說明那個人很有可能也已經死了。”
“那……我們怎麼沒有找到那個人的屍體啊?”
“有,我們找到了,而且,就在眼前。”包拯手一伸,指向了躺在不遠處的屍體。
“你……你是說,三夫人的屍體,其實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別人的?”
“對。”包拯道:“其實我們早就應該發現的,三夫人是出生名望貴族的人,你看。”包拯掰開屍體早已僵硬的手,道:“她的手上,是不應該出現這麼多水泡和粗蟄。”
“這麼說的話……有人,用三夫人的頭,來掩蓋另一個人的死了?”
“沒錯。”
“那……那個人又是誰呢?”
包拯嘆了口氣:“應該是將軍府裡的下人吧。”
“可是,包大哥,夫人的身體,又去了哪裡了呢?”
“……不知道。”包拯轉過身來,道:“我估計,大概是隨便埋在將軍府裡了吧。”
“埋……埋在這裡?”展招不相信:“太扯了吧,再怎麼說,總該把屍體弄得遠點的啊。”
“將軍府裡到處都是開得很旺盛的花,埋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的吧,很快就會成爲花肥的。”
“呃—好惡心啊。”小蠻做嘔吐狀,擡頭:“大包,你做推理就可以了,不要說這麼讓人毛骨悚然的話啊。”
“的確是可能的,如果犯人是將軍府裡的下人的話,要藏起屍體這樣就足夠方便了。”
“不過,現在我們頂多就是知道了還有一個人被殺了,但是卻不知道兇手是誰。”展招失落着道:“有什麼用呢?”
“會有用的。”包拯喃喃道,轉過身:“總之,現在將軍府裡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不過,大包。”小蠻問道:“對於火賀神的事,你怎麼看。”
“火賀神……”包拯沉默了許久:“也許是個傳說,也有可能是真的,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能復活而且長生不老的人,是不會存在的。”
“是嗎……”小蠻喃喃說着,擡起頭來:“那麼,是不是該問問呢,我總覺得,三夫人和二夫人,在某種地方和火賀神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這種事誰都察覺得到好不好。”包拯毫不給面子道。小蠻一個拳頭飛來。
“可是,就算去問,也一定不會告訴我們的。”小狸插嘴道:“二夫人爲人是絕對不改變原則的。”
“嗯,也對。”展招道:“看她的樣子,就算是這件事有關自己的生命安全,她也不會說的吧。”
“是不是不信任我們呢?”
“……不知道。”
“會不會……”展招問道:“像以前大夫人一樣,爲了贖罪什麼的……”
“不像吧。”小狸道:“二夫人不像別人,她做事從來都是沒有後悔的,自然也不會對自己做過的事去贖罪吧。”
“……”包拯想了老半天,嘴裡突然小聲小聲地說着些什麼,小蠻湊近聽,才知道某個白癡現在已經開始餓了,嘴裡正不斷道:“大包子……大包子……”
……
“包公子。”侍女進了門:“二夫人有請。”
“啊?”包拯嘴裡的包子掉下來。
“現在都快到吃飯的時間了,二夫人找你幹嘛啊?”展招問道。
“誰知道。”包拯不滿地放下大包,道:“反正小狸也說過,二夫人從不跟家人一起用餐的。”
“只叫了包拯一個人嗎?”
“是的。”侍女微笑着側過身:“包公子,請這邊走。”
二夫人的房間裡,還是照樣一股異常的藥味,聞起來叫人很不舒服,包拯望着靠在躺椅上的二夫人,問道:“二夫人,找包拯來有什麼事嗎?”
他實在是很想快點離開去吃他的大包。
“咳……咳……”二夫人微微擡起頭來:“包公子,我找你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托。”
“夫人請講。”包拯點點頭。
“我那唯一的女兒惠里香,你是知道的吧,她雖然不能繼承將軍大人的位子,但就算是女流之輩,她在將軍府裡也應當受到最高的尊重,她現在是將軍身邊唯一的血脈,可是……”
“我希望,在我死了之後,你能保護我女兒。”
包拯震驚道:“二夫人這話的意思是……”
“就如你所想。”二夫人微微一笑:“我今天也跟你們說過了,我很有可能是下一個要死的人。”
“所以,我不管怎樣,都希望能爲我女兒惠里香打點好以後的路。”
“可是,夫人。”包拯問道:“包拯是個外人,況且還是個中原人,對於夫人的家事,包拯認爲自己是不該插手的。”
“我知道你會這麼說。”二夫人伸出手指來,指着包拯的臉,冷笑道:“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
包拯被指得很不舒服,問道:“那夫人又是作何打算的呢?”
“在將軍府裡。”二夫人喝了一口茶,笑道:“對我而言,是沒有任何人可以信任的,對惠里香來說更是如此,所以我們比任何人更需要外人。”
“需要外人?”
“對,需要一個,什麼都不知道,卻能保護我們的外人。”
(二)
“二夫人的意思是……”包拯擡起頭來,目光清冽:“要包拯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外人,來爲你去做同樣我不知道的事,從而達到你的目的吧。”
“包拯,你很聰明。”二夫人冷笑一聲,道:“早就從將軍大人那裡聽說了,你很有才華,破案無數,但是這次,我希望你只知道一些你能知道的,其他的事,不要多問。”
“那,夫人是想讓我知道些什麼。”
“哼哼哼……”二夫人冷笑着,臉色蒼白得像個骷顱,她的聲音變得十分尖銳,聽了讓人像針刺一般的難受:“很好,很好,那我現在就來告訴你,你所需要知道的事。”
“我的女兒,惠里香,她不是將軍大人的親生女兒,她是我在十幾年前,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現在告訴你,面子我是不顧的了,我就快死了,也不妨跟你說,惠里香的事兒,將軍大人也是不知道的,在這將軍府裡,我還沒有讓惠里香的事被誰給知道,除了她,三夫人。”
“三夫人?”包拯的眼眸猛地盯向二夫人的臉。
“哼,你懷疑我,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那三夫人其實就是當年我男人的妹妹,也就是月丘家的月丘三小姐。”
“這麼說……”
“我男人,是月丘家現在的當家,月丘讓。”
“當年,我受家父的逼迫,不得已才嫁到了將軍府,那個月丘讓其實也是個無膽的傢伙,眉頭都沒皺一下就讓我嫁過來了,我也就徹底死了心,跟了將軍大人,直到惠里香出生,我都沒察覺到她不是將軍的女兒,只有三夫人她知道我和月丘讓有過一段,自然也就來威脅我了。”
“那麼,夫人和三夫人是不是都得罪過什麼人?”
“呵,你想知道的還真多,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惠里香以後的處境,你倒是對我和三夫人會被誰殺很感興趣。”
“那麼,那個人,如果包拯沒猜錯,他應該是火賀神。”
“……”二夫人的臉色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冷淡,她猛地一個眼神殺過來,包拯鎮定自若地和她對視。
“你知道的也多。”她冷笑一聲,緩緩道:“沒錯,火賀神,其實就是當年月丘家的一個遠親,跟我也不算得上是認識,只是,火賀神既然身爲將軍府的家臣,那麼我也有資格參與對他的判決,當年將軍府裡大多數的人都決定處死火賀神的,我也是其中之一,判決他死的人總共有十個,現在加上三夫人,就已經死了五個人了。”
“哪五個人?”
“分別是火賀派的四個長老,都和三夫人一樣,是被砍下了頭的。”
“那麼,剩下的人,又分別是哪些?”
“我,少將軍,還有將軍大人,火賀將,神鬱子。”
“少將軍不是死了嗎?”
“我所指的,是沒有被火賀神殺的人。”
“那麼,神鬱子是……?”
“她本是火賀派很有名望的忍者,現在嘛,大概已經退出火賀派隱居了。”
“那二夫人知道她在哪嗎?”
“都說了,隱居,誰知道。”
“那麼,這些事,又跟惠里香小姐有什麼關係呢?”
“包拯,你看這個。”二夫人轉身,拿出一張字條,字條上有用血寫的字。
包拯接過來,喃喃道:“第七個頭顱,將由惠里香小姐取代。”
“這是他的警告書。”二夫人嘆了口氣:“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叫你保護惠里香了吧。”
“……”他將那紙收入了懷裡。
“好了,你也可以退下去了。”二夫人轉身,嘆了口氣,包拯起身走向門,聽到她在背後輕聲道:“包拯,我希望你明白,這是藤原家的事,你除了保護惠里香以外,其他的都不要插手。”
包拯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直徑走了出去。
“神鬱子?”小狸回過頭來。
“你知道?”展昭咬了一口飯,擡起頭來。
“不太清楚誒,只知道她跟師公同輩,今年大概也五十幾了。”
“哇,我還以爲又是一個美女呢。”小蠻感嘆道。
“不過現在啊,已經不在了吧,沒人知道她在哪。”
“那包大哥,要怎麼找她啊。”展昭回過臉來看着坐在後面的包拯。
“……不知道。”包拯皺着眉道。
“唉,那還是快來吃飯吧,你都一天沒怎麼吃飯了,也該餓死了。”小蠻丟了幾個包子給他,包拯接得穩穩的,一口吃下。
小蠻得意地丟了個眼神給展昭他們:看到沒,這跟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是同個道理。
展昭和小狸跟着意味深長地點了個頭。
“這麼說的話,當年的事,也跟將軍大人有關啊。”
“嗯,不過現在要想的,不是跟誰有關,我一直覺得,好像真有火賀神這個人存在。”
“是啊,都殺了好幾個人了啊。”
“可是。”包拯擡起頭來:“在十幾年後再次復活,一夜同時出現在兩個相距千里的地方殺了人,殺人於千里之外。”
“可是,那樣的人不會是神,也不配被稱爲神。”
“是啊,以殺人來出名的,根本就是魔鬼不是神嘛。”
“可是……”小狸突然開口:“我好像聽師公說過,火賀神曾經是個十分溫柔,十分優秀親切的人。”
“……啊,有可能嗎,對方可是因爲是殺人狂才被下令追殺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可是,當年接觸過他的人,也有人舉不追殺的票啊。”
“是嗎。”展昭道:“那……也不一定就說他是好人啊。”
“算啦,十幾年前的事,誰知道,反正現在他就是來殺人了,而我們的任務呢,就是找出殺人兇手,了結這次的命案。”
“也對。”展昭埋下頭接着吃。
(三)
夜深人靜。
展昭晚上吃的有點多,不知道是不是睡的時間多了起來後幾天胃口都特別好,肚子飽得可以,小狸也就帶他去了將軍府的花圃散步。
“包大哥他們說,就是在這,這。”展昭跑到前面站着:“這裡發現我的。”
“那……你昏迷了很多天嗎?”小狸點點頭,問道:“是被什麼人催眠了呢?”
“火賀荒吧,不過包大哥說我很有可能沒被催眠,不要緊啦。”展昭聳聳肩笑道。
“可是……火賀荒這個人好像真的有誒。”小狸緩緩道。
“嗯?我知道,漁介他有跟我們說過。”
“漁介師兄?”小狸擡起頭來。
“……對啊。”展昭看了看她,道:“怎麼了。”
“哦,沒什麼,只是以前好像聽人說過,漁介師兄好像喜歡過火賀荒……”
“啊?”展昭覺得好奇怪,他不太能理解,平時小蠻老是嚷着漁介註定是要和想月成爲一對的,害得他也有點被傳染得這麼認爲了。
“對啊,而且漁介師兄跟火賀荒同歲,三年前火賀荒不知道爲什麼離開了火賀派消失了,從此就再沒見過她了,漁介師兄人也變得沉默很多。”
“哦……”展昭嗯嗯着邊走,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來,轉過身,小狸擡起頭:“怎麼了?”
展招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什麼。”又問道:“你過……你好像跟他關係很不錯。”
“嗯,是啊,因爲我們是同輩嘛,而且他人又很照顧我。”
展昭嘆氣道:“哦,真好啊,同是在一個派一個地方還同輩還……”
“好了好了……”小狸笑了,拍拍他:“你現在不也是跟我在一起了嗎?”
“是啊,喂,我可是爲了你被綁架到這裡來的誒。”展昭得意道:“感謝我吧!”
“呵。”小狸擡起頭:“那是因爲你苯啊!”
“什麼?”展昭作居高臨下狀,小狸跋腿就跑人,展昭追上,一個轉身抓住一個,跑了,又一個轉身抓住一個,還是跑。
真傷自尊,他迅速跳上屋頂,見到一個人影,猛地上前,以最快的速度抓住對方,笑道:“抓住了哦。”
定眼一看,對方比起小狸高了些,轉過身來,是個全身黑色裝扮的蒙面人!
蒙面人冷笑一聲,什麼動作都沒做,展昭卻覺得臉上一陣刺痛,瞬間,飛標已經滑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他警惕起來,對方不是一般人物,很快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與他周旋,但對方的武功實在厲害,他用了十幾招還是沒能佔個上風。
“展昭!”轉眼小狸已站在身旁,飛標亦同時甩出,比起以前,她的武功顯然進步了不少。
黑衣人的速度變得更快,一瞬間展昭差點就要以爲對方是兩個人了,速度快得人影都模糊,小狸很快被刺中的右手腕,展昭一個緊張忙過去護住她,此時漁介等人已趕到。
漁介跳上屋頂來,下一秒火賀將也上前,展昭忙抱起小狸轉身離開,叫了小蠻給她包紮傷口。
漁介的武功加上火賀將的,黑衣人顯然速度已經開始變慢,只見他縱身一躍,那一夜,月光十分明朗,衆人看到他在空中降落時,手中做了好幾個手勢,展昭問道:“那是什麼手勢?”
“那是影分身!是極高難度的忍術。”
很快,黑衣人降落到地面,很不可思議的,此時此刻的黑衣人已經完全變成了兩個人,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並且開始迅速展開攻勢,漁介和火賀將同時上前,刀箭接觸的瞬間,展昭看見火賀將和漁介的臉色大變,小狸也惶恐不已,連連道:“不可能……不可能。”
“怎麼了?”
“所謂的影分身術,其實是以自己的影子來造成幻覺和對方周旋的,可是這個人……他用的影分身,居然是真實的肉體!沒這個道理啊,沒有人能做得到的……把一個人分成兩個真實的人……”
“這麼說……”
“沒錯,他很有可能就是火賀神!”包拯說話的瞬間,漁介和火賀將已經負傷倒下,展昭忙和其他人上前追去,黑衣人的速度實在是快,一瞬間便不見了人影。
“……真正的火賀神……”漁介一手緊握傷口止血,喃喃道。
“出現了,而且是真的人。”
“大包,怎麼辦,真的有這個人存在……”小蠻緊張地抓住包拯。
火賀神,不死之身,殺人於千里之外。
“真的有這個人。”小狸失落道:“現在怎麼辦,二夫人說過,他是回來復仇的。”
“復仇……復仇?!”包拯一個猛擡頭,道:“快去二夫人那!”
門打不開,展昭一刀砍下,在門倒下後,呈現在眼前的,是和三夫人一模一樣的場景,二夫人的頭顱向衆人飛來,小蠻嚇得尖叫起來,包拯在那一瞬間也覺得毛骨悚然,展昭反應最快一腳踢開了,頭顱滾向屋內,屋裡已是鮮血染了一地,二夫人的屍體倒在正中央。
“大家都先出去一下,我要來驗屍了。”包拯鎮定地叫人都出去,扶起顫抖的小蠻叫侍女照顧着點。
“母……母親大人!”門外傳來一聲尖叫,一轉眼,惠里香已倒下。
“快扶小姐回房。”將軍匆匆走過來。
“將軍大人。”一個老管家跟過來,擔憂道:“請您不要看了吧,二夫人已經……”
“……”向來無人能改變他主意的將軍,動作卻也緩慢了下來,擡起頭來,看着包拯,包拯嘆了口氣:“將軍請節哀。”
“……”將軍站在那裡,身體似乎僵硬了很久無法動彈,他凝視着地面,沉默了很久,終於轉過身。
“包拯。”將軍的聲音沙啞而堅定:“你,給我查出個結果來。”
“……一定。”
二夫人同樣是死於一刀斃命,被直接砍下頭的,她的血也同樣流得很多,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只有一個窗是開了的,很明顯兇手是從那逃出去的,而且逃出去的方向正是通往展昭發現黑衣人的地方。
可是。
包拯覺得很奇怪,爲什麼,地面上那麼多的血,兇手要從這個房間出去的話,一定會在腳底沾上血,那從窗上出去一定會在窗邊留下帶着血的腳印,除非他是從一開始就是站在沒有濺到血的牀上,可是那樣的話至少會在身上留下血跡,可當時那個黑衣人的衣服,非常的單薄不像是換過的而且非常乾淨。
難道,兇手是一開始就殺了二夫人,再把帶有血的衣服脫下換上黑衣,可是,要把帶着血跡的黑衣藏到哪呢?
包拯擡起頭來,吩咐下人:“搜查整個將軍府,看看有沒有一件帶着血跡的衣服。”
“是。”
當時的黑衣人,手裡並沒有帶着衣服什麼的東西,只有武器。
“二夫人就如自己的預言一般死了……”小蠻喃喃道:“那麼,接下來的會是……”
“包大哥,你有跟二夫人說起少將軍的事嗎?”展昭問道。
“有啊,我說他死了。”
“嗯……這樣的話,遠在中原的少將軍應該不會被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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