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紅玉發出急促的尖叫,連連往後躲,可還是被小海推了一肩膀,撲通一聲往後仰去,摔在記者羣裡。
場面亂的像一鍋粥,不知是誰趁亂在蔣紅玉身上胡亂‘佔便宜’,蔣紅玉感到有一隻手伸到自己胸部狠狠的揉了一把!
“啊————有色狼————”蔣紅玉驚呼又屈辱的尖叫不已,她一向自視甚高,打從內心看不起下層人,就連嫁給美國政壇的政要之子後,行fang事也需丈夫求着哄着,如今被人毛手毛腳的佔便宜,想死的心都有了!
“紅玉!”蔣令國站在人羣外,擔憂的喊,“來人,把這些記者給我拉開!”
保鏢們一擁而上,很快就手腳麻利的扔開六七個記者,成功解救出了蔣紅玉。
蔣紅玉梳好的頭髮被弄的散亂,衣衫不整的流着淚瞪着人咬牙切齒:“顧少陽!”
小海早就蔫了,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有個記者佔了蔣紅玉的便宜的……
顧少陽緊繃着身體,小海真怕他會打上去!因爲自己主子可不是什麼善男,碰到賤女人是絕對下的了手的……
可偏偏顧少陽又忍了下來。
蔣令國與蔣紅玉還有蔣紫嫣通通都擠了上來,特別是蔣紫嫣,年輕氣盛的見到自己大姐受了委屈,居然上去要打顧少陽一巴掌!
顧少陽從未想過有人敢給自己耳光,一時未覺察,待到覺察過來時再躲閃已來不及,只堪堪躲過一點點,那巴掌打在了他的脖頸上!
“啪!”一聲脆響,顧少陽的脖子上立即浮起一片紅。
……衆人都傻了眼。記者反應過來後,拿起照相機不停的拍着照,一個個的極其興奮,認爲今晚沒白來,拍到了大新聞!
蔣紫嫣也傻了,愣了,後怕像冰冷的海水襲進心臟,她傻叫着:“大,大姐……”
蔣紅玉拉着蔣紫嫣往後退,擔心她們兩人會受傷。
顧少陽慢慢擡起手掌,去摸自己火辣辣一片的脖頸,還沒等他有動作,急救室的門突然開了!
蔣青蘿臉色蒼白的走出來……
“二姐!你出來啦?!”蔣紫嫣掙脫蔣紅玉,高興的幾步跑過去,想要扶住自己二姐的手臂。
可蔣青蘿推開蔣紫嫣的手,泛綠色的眸子冷冷的,在衆人意想不到的情況下,擡手給了蔣紫嫣的左臉一個耳光!
“蔣青蘿,你瘋了!”蔣紅玉厲聲叫。
可她話一落,蔣青蘿又是一個反手,又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蔣紫嫣的右臉上!
“……二,二姐。”蔣紫嫣捂住雙臉,很不敢相信。
蔣青蘿眼中起了一層霧,她向來最疼愛這個妹妹,可此時她更愛顧少陽!
“蔣紫嫣!你無理取鬧就算了,居然動手打人,你可知你打的是誰?!”蔣青蘿高聲怒問,眼淚啪嗒掉了出來,滿心的委屈與憤恨,“顧少陽是我的男人,可你們是怎麼對他的?”
她一一環顧衆人,看過自己的爹地蔣令國,自己的大姐蔣紅玉……
“他好心好意的來幫蔣家,你們卻只想要利用他!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蔣青蘿的眼淚依舊在掉,她說:“今晚的事不怨他,是我非要抓那個殺人犯的,可大姐和爹地你們一來就興師問罪,三妹不分青紅皁白就動手打人。”
“蔣二小姐您別說了!”小海過去扶住她,憤憤的道:“我看以後您就和這些人斷絕關係算了,省的拉黑了您的檔次!什麼狗屁蔣家,我呸!”
“混賬東西,我們蔣家的事輪不到你說話!”蔣令國怒斥。
“小海說的沒錯,我們家確實太過分了。”蔣青蘿眼淚汪汪的看向蔣令國和蔣紅玉,“上次顧少陽來我們家做客,茶水裡確實有問題!”
“青蘿,你不要胡說!”眼見記者們錄下這一幕幕,蔣紅玉開始不停的使眼色。
但蔣青蘿權當沒看見,她走過去和顧少陽站在一起:“少陽,讓你受委屈了,我們走吧。”
顧少陽放下捂着脖頸的大手,明亮的雙眸中的怒火小了許多。
他突然打橫抱起她,說:“小海,我們走。”
“顧少陽,你不能走!”蔣紅玉在後面叫。
顧少陽扭頭:“蔣紅玉,老子告訴你一句話,千萬不要惹火了我,今晚的事我跟你們沒完!”
蔣紅玉心裡一驚,呼吸幾乎都要停止。她做事手段激進,只顧達成目的,卻沒想到蔣青蘿會站在顧少陽那一邊。
“呸!”小海衝着他們呸了一聲,然後扭身就跑,緊跟着自己主子往前走。
布加迪就在醫院樓下,顧少陽把人放進後駕駛座。
蔣青蘿抱着他的脖子雙眼朦朧的問:“疼不疼啊?”
“神經,打了一下而已,怎麼可能會疼。”顧少陽不在意的笑了笑。拳頭打在自己身上都不怕,更何況是一個女人出的力氣。
“可人家還是覺得你疼嘛……嗚嗚……”蔣青籮的哭聲更大了,她是知道他的,爲人從來驕傲狂放,脾氣也暴躁,可她在急救室裡醒過來後,聽的清清楚楚,自己爹地和大姐屢屢挑釁,他都沒出聲,可見他是在忍!
顧少陽能爲了自己而選擇忍耐……是多麼的不容易啊……蔣青籮想到這嗚嗚的哭個不停。
“我要和蔣家斷絕關係,嗚嗚……”蔣青籮哭着哭着,居然脫口而出這句話來。
顧少陽一怔,盯着她的目光深沉起來。他認真的看着這個女人,她臉色蒼白,頭髮揪成一團耷拉在肩側,哭的梨花帶雨般可憐。
他認真的看了好一會兒,在夜裡俯下身擁抱她纖弱的身子,嘴脣貼在她的耳畔,溫柔道:“蔣青籮,我有點愛上你了。”
蔣青籮正哭的抽抽搭搭,聞言卻哭聲一頓,但卻忍不住,鼻子一抽一抽,眼睛紅腫,她長久的和他對望。
半響才帶着哭腔問:“你剛剛跟我說什麼……”
“沒什麼,傻丫頭。”顧少陽笑一聲,伸手揉了揉她的發。
夜色無邊無際,車窗外竟下起了下雨。在這個時刻,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車窗之上。
在這個時刻,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車窗之上。小海還站在車窗外。
顧少陽回到駕駛座,吩咐小海上車。待到小海上車之後,顧少陽發動了車子,他沒把剛剛的話再對蔣青籮說一遍。
有些時候有些事,不需要多說,只需要做。
“顧少陽,你剛剛說什麼?”可女人到底是女人,即使喉嚨受了傷,又哭的稀里嘩啦,依舊不能阻擋她問剛剛的話。
只是顧少陽是不會再說了,他問她:“你的喉嚨好些了麼?”
蔣青籮也看出來他不會再說第二遍,只好乖乖的說:“好一點了。”
“天都快亮了,回我的別墅住一夜。”顧少陽話語平穩。
而蔣青籮很驚詫:“住一夜?一夜過後呢,難道讓我還回蔣家?”
顧少陽沒吭聲,但沉默即代表默認。
“我不回去!不要回蔣家!”不知從哪兒涌來的委屈就浮上心頭,蔣青籮再次哭了起來。
“主子,蔣二小姐受了驚嚇,又和親人鬧翻了,情緒不穩,您可不能再逼着她回蔣家。”小海輕聲說。
顧少陽眯了眯眼,開了口:“別哭了,我沒說把你送回蔣家去。”
三人回到顧少陽的別墅,蔣青籮被抱到樓上的臥室,因不能沾水,只用溼毛巾稍微擦拭了一下身體。
二樓窗外顯出灰濛濛的暗色,再過兩個小時,陽光將普照整個大地。
躺進顧少陽堅硬的懷抱裡,她一時不能入眠,與他輕聲交談。
“少陽,雖然我現在和爹地還有大姐鬧翻了,但只要有你在,我一點都不覺得孤單。”蔣青籮喃喃道。
顧少陽的右手臂放置在她腦後,大手一下下的拍着她的肩膀。
“我從未想過他們會變成這樣,爲了達到目的說出那種話,做出那種事,我都覺得自己快不認識他們了。”蔣青籮停頓了一下,接着說,“上次你去我家,他們在茶水裡下藥,我心裡很涼。”
“人都有**,他們只是**太強。”顧少陽接口。想成爲霸主,成爲統治一切的人上人,顧少陽知道蔣令國和蔣紅玉心裡的小算盤。
“但我就不是這樣。”蔣青籮搖搖頭,臉頰貼近他的胸膛,小聲說:“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即使以後沒錢也沒關係。”
“即使我以後不是顧少陽。”顧少陽也停頓了一下,道:“我是說,我不是夜氏的副總裁,不是車神,不是賭神,只有一套小小的房子,甚至連車都沒有,每月的薪水不多,但足夠日常開銷,或許還有一些富餘,蔣青籮,如果我成爲這樣的人,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麼?”
“爲什麼不願意?”蔣青籮仰起頭看他,“我愛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你的錢,我愛你顧少陽,不論你是誰。”
顧少陽笑了一下,又收起嘴角,淡聲道:“睡吧。”
“可你還沒有告訴我,在車上你對我說的那句話是什麼。”蔣青籮慢慢說。
顧少陽拍打着她肩膀的手一頓,又輕輕放下,下巴抵上她的額頭,說:“我有點愛上你了,蔣青籮。”
蔣青籮在聽到這句話後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她愛了他四年,以爲永遠不會聽到這句話,卻沒想到還有這一天。
“怎麼又哭了?早知道就不告訴你。”顧少陽埋怨她,可聲音卻很溫柔。
蔣青籮抱着他,問:“那你答應我,以後都不可以離開我。”
顧少陽親吻她的額頭,只說一個字:“好。”
“可是現在你不要只顧着感動。”顧少陽帶着笑意說,“現在重要的是,我們需要睡一覺,你要知道,中午的時候我還得出去一趟。”
蔣青籮回給他一個吻,甜甜的笑了:“嗯,好,我們一起睡覺,誰都不許再說話。”
兩人入眠之後,第二天中午時分,雨過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