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蒼雖然在那一晚放了薄夫人一條生路,可是心裡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對薄夫人的恨意和警惕。
他在商場上縱橫多年,太過於明白不斬草除根的害處。
以薄夫人的性格,一定會伺機報復回來。
所以從現在開始,他也必須時刻小心了。
正想着,一個電話卻突然打了進來。
“誰啊?”
“薄蒼,是我。抱歉,這麼突然的給你打電話,但我真的有些東西想要給你。如果你有時間的話,能不能過來拿一下?”
是霍芳的聲音。
聽着女人輕柔的話語,再想起薄夫人的歇斯底里,薄蒼便不由的對薄夫人一陣厭惡。
如果那個女人什麼時候有霍芳的懂事和安分守己的話,他也不至於和他走到這種田地!
“好,那你待會兒把地址發給我一下。”
她要給他的,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嗯,我馬上就發給你。”
女人說着便掛斷的電話,然後將自己的地址發給了他。
薄蒼一路開車到了老城區的一家旗袍店,在旗袍店的門口停了下來。
因爲上次薄夫人帶人來鬧了一通的緣故,旗袍店裡面很多做好的旗袍都已經被毀掉了,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兩三件旗袍掛在牆上。
看到薄蒼前來,霍芳臉上有明顯的喜意。
但隨之便低下了頭,“我還以爲你不會來呢,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說着,便轉身將一個梨木盒給拿了出來。
打開盒子,裡面卻是一對閃耀的鑽石耳環。
“這是……”
薄蒼見這對耳環有些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
霍芳解釋:“這是當年薄夫人戴過的耳環。因爲我生下了雙胞胎,她就把這一對耳環送給了我。”
薄蒼表情緩和了一些,沒想到那女人到也有良心的時候。
“既然是她送你的,那你就拿着吧。”
可是霍芳卻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今天,其實是想讓薄先生幫我把這對耳環還給薄夫人。”
“爲什麼?”
女人笑着解釋:“其實我知道,能讓薄夫人送給他人的,一定是她不喜歡,或者是不想要的東西。但是她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我真的很感激。”
“可我心裡也清楚,因爲冷擎並非是她親生,所以她纔會時常去找冷擎的麻煩。我只希望這一對耳環能夠讓她消消氣,不要再那樣爲難冷擎,不管怎麼說,他也只是一個孩子。”
霍芳每一次每一句都說的十分真誠,而薄蒼瞧這女人這般伏小做低,也不禁心疼起來。
“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沒有人敢傷害我們的冷擎。”
他這一次,說的是我們。
霍芳表面一陣感動,洞情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對我的好,但是這對鑽石耳環,還是一定要還給她。這本來就是我欠她的。”
“胡說什麼呢?你怎麼會欠她,你誰也不欠。”
薄蒼關上女人手中的梨木盒,順勢也握住了女人的手。
他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對她一字一句的說:“芳,和我走吧,現在我已經有能力保護你了,我會一輩子護你們周全的!”
霍芳一滯,說實話,雖然以往這男人甜言蜜語說的極多,卻也從未聽他說過這樣的話。
難道,他是真心的?
霍芳搖頭,“阿蒼,你別這樣,我真的不希望你再爲了我和薄夫人之間鬧矛盾。她畢竟是你的妻子,你也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對不對?”
這言外之意,就是在表明自己不會和他婚外戀了。
薄蒼瞭然,但卻仍舊沒有放開霍芳的手。
他十分誠懇的說,“我知道,她以往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傷害到了你。可真是因爲如此,我纔想要補償你。”
“更何況你一直知道,我的心裡面,從來就沒有她。總有一天,我會和她分開。”
霍芳在心裡冷笑,他這麼一個看重自己名譽和家族名譽的人,會主動和薄夫人離婚?
那肯定是見鬼了。
不過就算是知道男人說的是假話,霍芳也依舊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來。
“你說的是真的?”
女人驚喜的問道,這無疑加重了男人內心的自信。
他就知道,無論多少年過去,她的心裡一直都會有他。
於是便重重的點了點頭,“我說的話當然是真的。”
環視了一遍四周,薄蒼不由得嫌棄的癟了癟嘴。
“芳,是我的錯,讓你這二十幾年來就住在這樣的地方。跟我走吧,以後都由我來保護你。”
霍芳當然沒有錯過剛纔男人的表情,心內不禁一陣反感。
委婉謝絕道:“還是算了吧,雖然這裡環境差點,但是我在這裡住着至少是安全的。一旦出去,薄夫人就一定會知道我和你的消息,我真的不願意——你在我和她之間爲難。”
“而且,她這個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我又哪裡敢再惹她?”
女人神色上的害怕,成功的激起了薄蒼的保護欲。
他伸手就把女人攬入懷中,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就算她也不行!”
霍芳一笑,乾脆順從靠在了男人的懷裡。
也好,她確實不能再讓那個女人得意下去了。
霍芳出院以後,林淺溪其實一直都很不放心。
所以一有空,就親手做了一些保養品給霍芳送了過去。
因爲上一次薄冷擎的話,所以林淺溪出門時像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會被薄夫人的人發現,從而給霍芳帶去麻煩。
可沒想到這還沒走到門口,就看見店裡面竟然多了一個男人!
而這個男人,正緊緊的抱着霍芳!
兩個人看上去非常的親密。
林淺溪一開始還以爲是霍芳終於敞開心扉有了喜歡的人,正想進去打招呼的時候,卻發現那個男人——竟然是薄蒼!
林淺溪趕緊退到牆壁後面,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她記得霍母不是說過,她和薄蒼已經二十幾年沒有見過面了麼?可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
“你先收拾一下吧,我現在有一點事,晚一點我再來接你。”
“好。”
薄蒼離開,臨走之前還在霍芳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望着車子絕塵而去,林淺溪這心裡卻越發的懷疑起來。
雖然不瞭解薄蒼這個男人,但是她也有所耳聞這人在外面的花邊新聞。
一個二十幾年都沒有和她見過面的男人,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和霍芳和好如初?
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