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男人的話,林淺溪卻慌了。
可是想要阻止,卻因爲嘴上封着膠布的原因,怎麼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薄冷擎的眼神突然別樣的認真深情,“淺溪,別怕,我說過會保護你,就一定不會食言。”
林淺溪的眼裡卻已經噙滿淚水,只能含糊不清的嗯哼着,表示着她對這件事的不情願。
旁邊的男人看着林淺溪這副樣子,一時不禁有些心軟,隨即將林淺溪嘴上的膠布給撕了下來。
“既然是他臨死前最後一面了,那就讓你和他好好說說話吧!”
林淺溪嘴上沒了桎梏,便立馬激動的喊道:“冷擎,你千萬別做傻事,我告訴你,你要是這樣救了我,我是一輩子也不會開心的!所以你千萬不能亂來,你知道麼!”
她在失去他的7年裡,幾乎每天都活在回憶裡。
可活在回憶裡的日子太痛苦了,她真的不願意再次嘗試那樣的感覺!
薄冷擎並沒有言語,只是露出一個和煦的微笑。
彷彿只要有一個這樣的微笑,就能說明他心中所想的一切一般。
林淺溪知道,但凡是薄冷擎決定了的事情,是絕對說不動他的。
便是又看向旁邊的男人,直接揭穿了他。
“程立,你不用再裝了,我知道是你!”
程立遽然一驚,似乎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麼輕易的就被她給識破了。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我想告訴你,如果今天冷擎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我就算是付出一切,也要讓你爲他陪葬!”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程立也知道再也瞞不住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便將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露出了那一張帶着疲憊的臉龐。
他眼神裡滿是陰鬱和受傷,“淺溪,你就這麼喜歡他麼?喜歡到你寧願自己死,也不願看着他出事?”
“我愛他。沒有人比他在我的生命中更重要!”林淺溪強調。
“所以程立,你收手吧,又何必把事情鬧到這種地步?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幸福麼?可是沒有他,那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幸福。”
聽到這句話,程立的情緒卻激動了起來。
他猛地抓住了林淺溪瘦削的肩,眸中燃着怒火:“我能給你幸福的,我能給你的!可你爲什麼就是不願意正眼瞧瞧我,他愛你難道我就不愛麼?我的愛不比他對你的少啊!”
林淺溪悽美的一笑,眼眸裡閃爍着顆顆晶瑩:“可如果你真的愛我,你會用這種方式來對待我麼?”
“害我最愛的人,傷我的心,這就是你對我的愛?抱歉,這種愛我不需要,也不稀罕。”
程立被林淺溪的話傷透了心,就如同有人給了他當頭一棒一般。
沒有把他徹底打醒,反而讓他的怒火更盛。
“淺溪,難道我對你的愛就這麼不值一文麼?你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和我在一起?好,那我今天就當着你的面殺了他,讓你好好看看,他是怎麼死的我的手上的!”
說着,便一把脫下身上的外套,朝着薄冷擎走了過去。
薄冷擎臉色卻始終沒有改過半分,“你要和我動手?”
“當然。”
“好,那你輸了,你必須放了淺溪,還有我。如果我輸了……”
“那你就從這裡跳下去,當着她的面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程立道。
“好。”
薄冷擎爽快答應,隨即兩人便拉開了架勢。
林淺溪在一旁看得很是着急,她現在最擔心的是薄冷擎。程立這個人城府極深,萬一這正好是她給薄冷擎下的一個圈套可該怎麼辦?
她用力的掰斷椅子後面一根斷掉的木塊,然後用鋒利的木塊擱着手腕上的繩子,希望藉此脫離困境。
可是那木片雖然比想象中鋒利,但手腕上的繩子也是異常的結實,她花費了好一會兒時間,也只割除了一點“皮毛”。
反而是她的手上,已經被割破了好幾道口子,鮮血淋漓。
薄冷擎以前本就大學跆拳道社的社長,身手一直不凡。
程立雖然年輕,但很快也抵擋不住薄冷擎的攻勢,沒有過一會兒,便落了下風。
眼瞧着又一個拳頭落在了程立的臉上,他瞬間被打趴在地,眼裡卻滿是不甘心。
“你們都跟我一起上,我就不信了,今天還治不了你一個小小的薄冷擎!”
這話剛說完,周圍的黑衣人便一起蜂擁而上,將薄冷擎團團圍住,準備對薄冷擎動手。
林淺溪心裡很是緊張,也不禁開始加快了割繩子的速度。
可是她這越快,手上的血就流的越多,很快一股血腥味便漫入她的鼻間。
無論是對戰多少人,薄冷擎的神色卻始終都沒有變過。
他心裡非常的清楚,只有贏得這一場戰鬥,他和林淺溪才能平安的離開這個地方,所以就算是爲了林淺溪,他也必須贏!
他瘋狂的揮着拳頭,每一招每一式都落到狠處,很快,一羣男人就全被他打趴下了。
但他畢竟不是神,經過這一番打鬥,他的體力也接近了上限。
很顯然,如果他們再次發起強攻的話,他將沒有一點勝算。令人慶幸的是,那些男人倒下便再也站不起來。
他贏了。
沒有任何懸念的贏下了這一場戰鬥。
“該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薄冷擎提醒程立。
可程立卻並不甘心,他陰鷙的盯着面前的男人,恨不得將薄冷擎碎屍萬段。
如果不是薄冷擎,他早就已經和林淺溪在一起了!
他救了她這麼多次,也幫過她不少,憑什麼卻一直被一個什麼都沒做過的薄冷擎踩在腳下,憑什麼!
林淺溪只能是他的,只能是他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休想奪走!
更何況只要殺了薄冷擎,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所以,薄冷擎,必須死!
想着,便伸手從後面拿出了一隻手槍,然後對準了薄冷擎。
林淺溪瞬間就慌了,忙道:“程立,你是不是瘋了?你已經輸了,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就算是我求你,你就收手吧,你這樣做對誰都沒有好處!”
“你也會因此坐牢的!”
看着那冰冷的手槍對準了薄冷擎的頭顱,而舉着手槍的手卻隨時都有可能扣動扳機,林淺溪就忍不住痛哭了出來。
一邊哭一邊乞求道:“程立,算是我求你了,你別傷害他!讓你不傷害他,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甚至可以放棄一切跟你在一起,只求你能夠放了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