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曲檀兒早早就讓人從被窩揪起,忙碌出門。
雪院昨夜的一切,猶如一場夢般,醒來什麼痕跡也沒有,連一點一滴的血跡都不曾留下,早收拾得乾乾淨淨。
約半個時辰後。
曲檀兒慢騰騰地坐上了馬車,出了八王府。
這一坐,有些強人所難,更是飽含濃濃的威脅意味,卻又不得不屈服。
曲檀兒掃了一眼對面坐着的墨連城與於皓,侍雪,再看看身旁坐着的鏡心,不滿的情緒微微給顯露了出來。
一大早就說要出城,還只帶了這麼幾個人,辦正事不像,遊山玩水的意味倒是重得很。
“主子,爲什麼要出城?”鏡心小聲地疑惑問。
“我也很想知道。”曲檀兒扯扯嘴角,對於這件事,委實覺得憋屈。
“王爺沒說?”
“說了也是等於沒說。”確實,墨連城那廝開口,她倒希望他閉嘴沉默好些。
“主子沒問?”
“問了也是等於白問。”還浪費了她的口水。
主僕二人一嘀一咕,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的,話雖是說得小聲,但卻是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毫不含糊,不用太過用心去聽,也會一字不差全讓人給聽了進去。墨連城雖然閉目養神,但那完美的嘴角,卻也不自由微微揚起一抹弧度。
然後……
車內,重歸沉寂。
馬車其實走得不快,似真如閒遊般,一路行駛來,安穩太平。
只是,車廂內氣氛太過壓抑,令曲檀兒有點透不過氣,只好找個話題來打破這種無言的沉默,視線無聊地掃過車內的人,再落在冷豔美人——侍雪身上。
“侍雪,你肩上的傷好了沒有?”
“謝王妃關心,傷已無大礙。”侍雪輕聲回着,臉上雖沒多少笑意,但卻是把寒意微微緩和了些。
可這一種微微緩和,不熟悉的人卻有點難以讀懂。
“哦……”曲檀兒頓時一陣尷尬。
突然有種熱心腸,貼了別人冷|屁|股的感覺……後悔剛剛開了口。
“王妃爲什麼要救我?”侍雪想了想,突然問了出來。
“爲什麼不救?”她怔了怔,反問。
“王妃就不怕我是刺客?”
“那你是不是刺客?”
“不是。”
“呵呵,你不是刺客,而我也沒救錯人。”曲檀兒暗暗地抹了一把汗。這種假設遊戲真要人命,特別是經過昨夜兩次三番的刺殺。
這時,墨連城陡然睜開了眼,眸華落在她身上,淡淡開口道:“如果她真是刺客呢?”
“……”呃!曲檀兒訕笑一聲,緘口不答。
這廝果然開口沒好話。
墨連城淺笑地收回視線,繼續閉目歇息。
難得的,沒有繼續追問。
馬車仍在行駛當中,車廂內又恢復了剛開始的沉默。
“籲!”
馬車停了下來。
“王爺,王妃,到了。”趕車的人輕聲稟報。
而後,於皓和侍雪率先下車。
掀車簾,墨連城再慢悠悠地下去。
曲檀兒隨之下車,一眼看過去,不由撇了撇小嘴,墨連城此番出來,果然還是類似出來遊山玩水的成份居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