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水來了。”鏡心這時走了過來,正好就打斷兩人的對話。
“嗯。鏡心就是善解人意。”曲檀兒輕輕一笑,伸手接過鏡心遞過來的水袋,橫掃了一眼仍是把側臉留給她的墨連城,視線收回,給了鏡心一個暗示,讓她把她身前這架該死的古琴給拿走。
鏡心沒有遲疑,緊跟着把琴收走。
“王爺慢慢畫,我到處走走。”曲檀兒話說着,也沒等墨連城回答,拉着鏡心就往馬車的方向走向。
“主子,我們就這樣走開?”鏡心覺得有些不妥。
“沒什麼,就是有點悶得慌。”曲檀兒懶洋洋回上一句。
鏡心往林子的方向一瞥,也低聲說:“主子,剛剛奴婢看見於皓從林子裡頭出來的,不知去了哪裡。”
“哦?”曲檀兒鳳眸一閃,原來……她就知道,出來作畫只是個幌子。只是,小臉又糾結了,就憑他們幾個?她和鏡心不懂武功,而墨連城和侍雪、於皓,外加一個王府車伕,也就六個人,真出什麼破事,她和鏡心還成了累贅。
“鏡心,你覺得要是有人半路殺出來謀財害命,你說成功率會有多高?”
鏡心沉默,不答,卻一臉擔憂。
“果然……”曲檀兒點點頭,從鏡心的神色中多少也瞭解了些。悲催的,墨連城那廝,偏偏挑在這裡,也不帶多幾個侍衛。想必也早胸有成竹,可這一個世界,突發事件太多……誰能保證百分之一百不出意外?
時間,悄然流逝。
曲檀兒趴在馬車旁邊數蚊子,不是她不想離開,而是逃跑時近馬車快一點。
墨連城不知何時,閒然立在馬車前,似笑非笑看着她。
“畫完了?”曲檀兒瞥了他一眼。
“嗯。”墨連城淡淡地應了聲,沒多理會她,自顧自地走上馬車。
曲檀兒兩眼一眯,怪異地掃了一眼車廂,再轉頭看看跟過來的侍雪與於皓,而兩人也是面無表情,下一瞬,她也識趣地跟走上了馬車,最後視線落到鏡心身上,而鏡心回給她的,也是疑惑地眼神。
怎麼心怦怦跳得厲害?
不是那一種曖昧的跳,而是風雨欲來的錯覺。
不對,眼下只有五個人?馬伕不見了?!
於皓駕車,馬車一下子飛奔開來。
曲檀兒猛地掀開車窗的簾子——如果她沒看錯,這不是回城的方向。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不知道……”墨連城詭異一笑,雙目一閉,似要養神。
“你……”曲檀兒想再問些什麼,但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只因,氣氛微微透着一股壓抑和緊張,貌似真要發生什麼事情。
忽而,墨連城陡然睜目,嗓音透着幾分慵懶地道:“侍雪,下車。”
“是。”侍雪也不多說,直接飛身跳出了馬車。
曲檀兒難以置信地看着墨連城,再愣愣地瞪着侍雪那動作,一時也沒能反應得過來。
下車,去哪?
來不及問,而繼續行駛的馬車,讓她沒再開口問出來。
過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