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連城蹙眉,“咳咳!是什麼人這般喪盡天良,濫殺無辜!”
這話,乍聽之下,像是某爺在罵自己。
仔細分析,便知道某爺罵的是濫殺無辜的人,今晚死的那羣人,絕對不是無辜之人,可是爲了這羣非無辜之人,雲狄居然好意思裝模作樣找上門來,試探他們!某爺這話,無疑,拐着彎,在罵雲狄喪盡天良。
無奈,某爺的意思過於隱晦,雲狄沒抓住,略帶虛僞地說道:“經過今夜,相信,明天各家各戶都會接受排查,問及大家的情況,我篤信你們與此事無關,不過,既然我人來到這裡,例行公事也要問問三位,你們今晚在哪裡?都做了什麼?有何人可以見證?”
對於這個問題,除了流千水透出一絲被侮辱了般的惱火之外,墨連城跟墨允煜都是紛紛閃過疑惑,旋即就接受了這說法,配合地回答。
墨允煜一臉正經地說道:“今日那些人上門鬧事,我睡不着,在後堂裡走了一會,纔回房,剛睡着,三少你就找上門來了!我沒有人證,不過,我閒來無事,在後堂的槐樹下,搗碎了一個螞蟻窩,呃,這個能作爲證據嗎?”
雲狄:“……”
接着,墨連城更是慢悠悠,偶爾又咳兩聲的說道:“白日被人打傷,雖吃了隨心大夫開的藥,咳咳……休息了一下午,已經沒有大礙,但是,娘子不放心,咳咳,非要我早點休息,於是,我今日睡得特別早,至於人證,便是我娘子,咳咳——”
某位爺說完,雲狄的表情就不變了。
他又看着流千水,流千水這才冷冷地回答:“每日醫治那麼多病人,今日還得受驚嚇,我能做什麼?當然是早點休息!不用看我,我沒人證,也沒物證!一沒娶妻,二不愛搗螞蟻窩的,你讓我上哪找證據?那些個人,倘若沒死,我或許還能救一救,都死光了,死者爲大,你不把那些人送到義莊,跑來我這有何意義?!“
三個人,除了流千水的態度不友善,都一致地表示,自己在睡覺。
意料之內的事情,但,越是這樣,雲狄越是不滿意。
不管神態,還是措辭,他居然聽不出一絲蹊蹺。
驀地,他想到,臨死的護衛提及的對方是一對男女。
這裡,夫妻也只有一對。
眼前,丈夫是出來了,但是,妻子呢?
像是回答他的疑問,下一刻,曲檀兒就出現了。
“夫君,你說去去就回,怎麼去了這麼久?”
人未到,聲先至,女子柔軟的嗓音,緩和了陰氣沉沉的沉悶氣氛,曲檀兒身影纔出現,便收到大家齊刷刷的目光審視。
不過,流千水跟墨允煜的意思是:你老忍了這麼久,終於來了。
美人穿着一襲白衣,弱柳迎風般,蓮步輕移走近,素淨的小臉上,噙着嗔責一般的融融笑意,真真吸引人的目光。雲狄先是被曲檀兒恬靜的淺笑驚豔一下下,旋即,才記起來正事,不着痕跡地開始打量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