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到梅院。
夏依蘇幾乎要脫虛,剛進門口,就癱坐在地上,不停地打哆嗦。
紫煙和雪影看到了,都唬了一跳。她們趕緊找到了乾淨衣服,幫夏依蘇把身上的溼衣服換下來,找乾的汗巾給她擦乾頭髮。
剛剛到來的喬雪蘭,則跑去燒熱水,給夏依蘇泡個熱水澡。
喬雪蘭也夠細心,在熱水裡放了很多姜碎,說這樣可驅風寒。凍得面青口脣白,一直不住哆嗦着的夏依蘇,泡在一個青銅鑄造有大浴盆裡。
泡了好半天后,夏依蘇的血液終於流通了,四肢不再僵硬。
終於,她漸漸回過神來。
喬雪蘭在旁邊,給她揉背。她說:“夏姑娘,剛纔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自個兒跑回來了?四殿下呢?他不是在你身邊麼?他沒陪你?”
不提他還可,一提,夏依蘇不禁就一肚子火,咬牙說:
“這牲畜”
剛說了這三個字,夏依蘇想想不妥,趕緊住嘴。他是“牲畜”是沒錯,可他丫屬於上人上人,身份地位高貴,如果惹毛了他,他要她,就如捏死一隻螞蟻那樣容易,她左一聲“牲畜”,右一聲“牲畜”,如果落到他耳朵裡,他惱了,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兒。
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被折磨半生不死。
那丫的手段,她又不是沒見識過。
夏依蘇趕緊改口說:“四殿下他”說了這幾個字之後她又再不說了,因爲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喬雪蘭好奇,笑着問:“夏姑娘,四殿下他怎麼啦?”
夏依蘇咬了咬嘴脣。
到底,她還是有恥辱心的。被元峻宇那傢伙玷污,是一件令她難以啓齒且無地自容的事兒,不能大喇叭,逢人就廣而告之。
這個朝代,言行不自由,男女不平等,作爲弱勢羣體的她,沒任何反抗力。如果這事搞得人人皆知,被人戳背脊骨受人鄙視的是她,不是元峻宇那傢伙。
別人只會說元峻宇風。流,不會說他下流。
最明智之舉,便是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當這事沒有發生過。要不,也可以阿Q精神一下,當自己是免費玩了一次鴨也行。這鴨,還是一隻挺高檔的鴨,不是普通人想玩就能玩的。
這樣一想,夏依蘇的心情就變得大好了起來。
她說:“四殿下也沒什麼啦。”又再說:“我回來的時候沒下雨,後來下雨了,覺得好玩,便淋着雨回來了。”
喬雪蘭納悶。
剛纔夏依蘇還是一臉的陰霾,如今卻是陽光燦爛了起來。真搞不懂她。想了想,喬雪蘭笑着說:
“看得出來,四殿下挺喜歡你的。昨晚回到四王府後,你在馬車上睡着了,怎麼喚也喚不醒。後來四殿下就說,夏姑娘不用回梅院了,就在湘院歇吧。說完後四殿下就親自把你抱了下來,直接抱到湘院去。”
夏依蘇一臉的黑線:
“不要說他了好不?”
喬雪蘭問:“爲什麼?”
夏依蘇“哼”了一聲說:“他還沒成親,就有好幾個女人了!這樣的花心男人,不是什麼好貨色,見一個愛一個!呸,有什麼稀奇?”她說得這樣憤慨,落到喬雪蘭眼裡,頓時誤解是吃醋。女人爲着男人爭風吃醋,也是平常不過的事兒,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因此喬雪蘭很善解人意的笑了笑,不說話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