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正坐不是,側身坐不是,盤腿也不是,趴着坐也不是,只覺得屁股被硌得生生作疼,怎麼睡都是彆扭,加上剛纔給元峻宇搓背的時候不小心弄溼了衣服,身子還是黏黏的,更覺不舒服。
夏依蘇忽然好想哭。
以前上大學時候受的軍訓,也沒這麼苦吧?夏依蘇在腹中,不停地咒罵着元峻宇,希望他這一睡,永遠不要醒來,讓牛頭馬面把他收拾了,帶到十八層地獄去,給他嚐嚐上刀山下水海落油鍋的滋味。
此時此刻,夏依蘇不是不後悔的。
當初,她幹嘛要傻不拉嘰的衝上前去爲他擋上一箭?把他救活了,但她,卻遭殃了,真是自作自受,沒事找事幹。
夏依蘇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困了。
她不停地打着呵欠。不知不覺,頭伏在椅背上,眼皮開始打架,像有千斤重。睡意睡意愈來愈濃,愈來愈濃,終於頭一歪,找周公約會去了。
她作了一個夢。
一個很不愉快的夢。
她夢到她回到二十一世紀,跟鄭一鳴結婚了。婚禮極浪漫,藍天白雲,徐徐的微風,如茵草坪,靚麗鮮花拱門,溫馨紗幔背景。一條紅色的長地毯通向典禮臺,上面撒上雪白的細紗,薄薄的細紗上撒滿各色花瓣。
一位身穿黑色晚禮服頭戴禮帽的男孩搖着銀鈴走來,接着,是一位身穿薄紗長裙的少女,拉着小提琴《婚禮進行曲》。
鄭一鳴身穿深色西服,眉清目郎,豐流倜儻,身段修長俊秀。而她美貌如花,臉上粉豔豔的,嘴脣光滑溼潤,一雙眼睛水靈靈,頭上彆着一個小小的水鑽皇冠,穿了一襲漂亮的白色婚紗。
她挽着鄭一鳴的手臂,笑靨如花。
就在他們走到證婚人跟前的時候,元綠婭這個時候閃亮地登場了。
她騎着一匹白馬,從天而降,彷彿空降兵一樣。然後,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她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風馳電掣地把鄭一鳴劫持了。
周圍引起了一片慌亂。
元綠婭不顧一切,無比霸氣地拉了鄭一鳴,跳上了白馬,那樣肆無忌憚,又是那樣的意氣風發。
而夏依蘇則在他們身後,灰頭灰臉,拚命地追趕,一邊氣急敗壞地喊着:“元綠婭,停下來!快停下來!快把我的新郎還給我!”
但元綠婭不。
她騎着白馬,帶着鄭一鳴,英姿颯爽地飛馳而去。陽光中她的背影修長,腰肢柔軟,風把她瀑布那樣的頭髮吹起來,彷彿一朵美豔的黑色玫瑰。
夢中,夏依蘇看到元綠婭把鄭一鳴劫持一間教堂。
神父站在他們跟前。
神父問:“鄭一鳴,你願意娶元綠婭作爲你的妻子嗎?與她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你都願意愛她,安慰她,尊敬她,保護她?並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她永遠忠心不變?”
鄭一鳴大聲回答:“我願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