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得夏依蘇又再漲紅了臉,連忙伸頭,鬼鬼祟祟的看了一下四周。還好,除了元峻軒之外,附近沒有人,不遠處的棚子裡倒是熱鬧非凡,可別人都在專心致志看戲,或聊天,沒人朝這邊看過來。
這個時候元峻軒的酒醒了一半。
他漲紅了臉,極是不安,結結巴巴說:“四……四皇兄”他乾笑了幾聲,強自鎮定,死撐着僞裝堅強,喉嚨裡“咕嘟”了一聲,硬着頭皮分辨:“我……我剛剛跟夏依蘇開玩笑呢。嘿嘿,四皇兄,你可別多想了去。”
元峻宇瞪圓了一雙眼睛,很不解地問:“咦?五皇弟,你怎麼叫她夏依蘇?她是我的王妃,又不是你的王妃!”又再說:“五皇弟,剛纔我聽你對夏依蘇說,沒想夏依蘇幹些什麼,你只是悶得慌,想跟夏依蘇說說話而已。五皇弟,你想跟我的夏依蘇說些什麼話?我能不能聽?”
元峻軒一陣尷尬:“這”
元峻宇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拍着手說:“五皇弟,剛纔你對夏依蘇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都記着哪。嘻嘻,明兒我進宮去,告訴皇祖母,告訴父皇好不好?”
元峻軒臉上變了色。
傳了出去,說元峻宇調戲夏診蘇,自是醜事一件。元峻軒灰頭灰臉,恨不得地上有個縫,好鑽了下去,他喃喃:“四皇兄,別……別把剛纔我對夏對四皇嫂說的話告訴皇祖母和父皇。”
元峻宇問:“爲什麼?”
元峻軒手足無措:“因爲,因爲……”
他拿目光偷偷瞄向夏依蘇,想向她求救,爲他說說好話。夏依蘇惱他剛纔說的話,不理他,把頭轉到一邊去,裝了沒看到。
元峻軒無法可施,只得結結巴巴說:“四皇兄,只要你別……別把我對四皇嫂說的話告訴皇祖母和父皇,我……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元峻宇拍手,大樂:“真的?”
元峻軒趕緊說:“真的。”
元峻宇側頭,絞盡腦汁,搜索枯腸,自言自語:“我要他做些什麼好呢?做些什麼好呢?”像想起了什麼,他一拍手,傻笑了起來:“五皇弟,要不,你給夏依蘇磕三個響頭認錯?”
元峻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巴張得大大的,一張臉成了豬肝色,額頭冷汗直冒。讓他對夏依蘇磕三個響頭認錯,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恥辱,他喃喃:“四皇兄,我……我……”
元峻宇嘻嘻笑,又再說:“五皇弟,如果你不願意給夏依蘇磕三個響頭認錯,你從我胯下爬過也過去。”
元峻軒躊躇:“我”
元峻宇不高興了,瞪他一眼說:“五皇弟,你既不願意給夏依蘇磕三個響頭認錯,也不願意從我胯下爬過也過去,那我和夏依蘇現在就進宮去,告訴皇祖母和父皇,說你不喜歡你的王妃了,喜歡我的王妃,還想把我的王妃搶回你王府去。”
元峻軒急了:“我哪有這樣說?”
元峻宇兇巴巴:“你有說了!”
元峻軒說:“我沒說。”
元峻宇說:“你說了,我聽到了,夏依蘇也聽到了。”他轉頭,巴眨着眼睛問夏依蘇:“夏依蘇,你也聽到了,五皇弟是這樣說的,對吧?
夏依蘇說:“嗯。”
元峻軒此時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可又不敢拂袖離去,萬一元峻宇真的跑到宮中告狀,那他就完了,就算皇帝沒追究,但他好不容易在皇帝跟前裝的好形象會毀於一旦,影響他以後坐上太子之位。他可不能因小失大。
元峻軒說:“四皇兄”
元峻宇問他:“你不願意?”他拉了夏依蘇,作勢要走:“夏依蘇,我們進宮去”
嚇得元峻軒趕緊說:“四皇兄,我……我願意。”
元峻宇問:“五皇弟,你願意什麼?”
元峻軒咬了咬牙說:“我……我願意從你胯下爬過。”
元峻宇拍手,衝着他傻笑:“五皇弟,快呀,那你快從我胯下爬過,嘻嘻。”
元峻軒很屈辱的跪下來了,慢慢的朝了元峻宇爬過去這胯下之辱,令元峻軒無地自容,這可是他一生之中的最大恥辱。
他艱難地,好不容易纔從元峻宇褲襠下鑽了過去,隨後爬了起來,哭喪着臉說:“四皇兄”
元峻宇嘻嘻笑:“五皇弟,你是不是又再想從我胯下爬多一次?”
元峻軒嚇得連連搖頭,苦着臉說:“不想了。”
元峻宇掩了嘴笑:“不想了,那你還沒滾?”他又再說:“五皇弟,我數三聲。三聲之後,如果你還沒滾,那你再從我胯下爬多一次好不好?1,2”
元峻軒灰頭灰臉:“四皇兄,我……我滾了。”他忙不迭的拔腿,很狼狽的連滾帶爬的跑了,很快就沒了蹤影。
元峻宇指了他,捧着肚子,樂不可支地“哈哈”大笑,邊笑邊問:“夏依蘇,好不好玩?好不好玩?”
夏依蘇忍俊不禁:“你也太頑皮了。”
元峻宇又再“哈哈”大笑,快樂得像了一個小頑童。
這一幕,給楚明美和赫連看到了。她們姑嫂倆坐在一個遠遠的亭子裡,附近的樹木遮天蓋日,因此從外面不容易看到亭子裡的人,但從亭子裡看外面,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赫連只覺得大快人心,一下子忘了楚明美已嫁給元峻軒了,口無遮攔的說:“五殿下真是活該!”
楚明美無地自容,一張臉漲了通紅。
此時此刻,楚明美覺得的胸口,一下子的像是塞了團棉花,堵得令她喘不過氣,同時她口很乾,舌很燥,於是努力地嚥了一口水。不料這口水,竟然很悲催的卡在喉嚨口,嚥了幾次沒能嚥下去,而且很悲催地給嗆着了,她憋了個滿臉通紅,終於忍不住,猛地咳嗽了起來。
咳着咳着,楚明美忽然感到一陣噁心,連忙掩了嘴巴,掩了嘴巴,飛快地朝了附近的護欄衝過去,然後把頭伸了出去,對着小橋的水,不禁就嘔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