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峻宇和元峻傑坐在那兒,夏目南也在,坐在他們旁邊。白鵬則站在元峻宇身後,一張臉冷冰冰的,彷彿不懂得笑是何物,永遠笑神經癱瘓了那樣神態。
他們一邊喝茶,一邊聽大鼓書。
看到白蓮和夏依蘇了,元峻宇的視線看過來,落到夏依蘇臉上。他淺淺勾勒起脣角,一張俊美的臉上淡淡的,沒有多餘表情,看不出半分喜怒哀樂。
夏依蘇不敢跟他四目相對,目光望向別處。
元峻宇看了她好一會兒後,聲音輕飄飄地問:“夏依蘇,你是不是喜歡站着?”
夏依蘇囁嚅:“不是。”
元峻宇說:“那還不坐?”
夏依蘇一半是因爲心虛,另外一半是賭氣,於是一聲不吭的,走了過去,一屁股的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下。
元峻傑瞧着她鬼鬼祟祟地笑。
夏依蘇暗中翻了個白眼,他笑些什麼?
目光無意中到他手上,忽然看到他抓着的東西很熟悉,不禁睜大眼睛。咦?那不是她剛纔在賣小工藝品的小攤子看到的那隻狐狸骨角雕刻嗎?
夏依蘇跳了起來:“你……你怎麼會有這個?”
元峻傑笑:“剛剛買的呀。看到你手裡一直拿着捨不得放手,估計你很喜歡,因此我買了想送給你。”
夏依蘇無比的恐怖,聲音都變了:“你們……你們也跟蹤我?”
元峻傑咧嘴:“別冰得那麼難聽,我們不是跟蹤,只是跟在你身後閒逛而已。”
夏依蘇結結巴巴的問:“你們……你們什麼都看……看到了。”
元峻傑嘻嘻笑:“什麼都看到了。包括你滾在地上,哭着說你肚子裡孩子的爹,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是四……四什麼的。我們也都看到了。”
夏依蘇瞪着元峻傑。
他的一雙清澈的眸子裡,映着她一張無地自容的臉,由白變青,再由青變紅,還有滿眼的惶惑,而惶惑中又夾着強烈的不安,屈辱,憤恨。這種不安,屈辱,憤恨,有如白娘娘在水漫金山前夕的心情。
小二送上食物和酒。
夏依蘇猛地伸手拉住他。
她豁出去了,反正活不成了,就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氣點是不是?因此背脊一挺,腦袋高高一昂,強自鎮定死撐着僞裝堅強。她用力地嚥了一口口水,喉嚨裡“咕嘟”了一聲,隨後問小二:
“這位小哥,你知道人死了,一般要到什麼地方去嗎?”
小二不到二十歲的年齡,莫明其妙地看夏依蘇,囁嚅:
“要到什麼地方去?”
夏依蘇說:“一般到三個地方去。一個是天堂,一個是黃泉,別外一個是地獄。天堂一般人不容易混進去,門檻太高了,名額有限,比人家考狀元還要嚴格,因爲天堂很有氣派是不是?上天堂的人啊不,是上天堂的鬼,都是去享福的,哪怕是掃地的那個鬼,日子也是過得挺不錯。”
小二張大嘴巴,反應不過來。
想不明白,她爲什麼要跟他說這些令他不知所云的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