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鬧哄哄的亂成一片,場上喝交杯酒的三對新人卻已經豁出去,含羞帶怯的把舉杯的手臂纏繞在了一起,咕嚕一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嘭、嘭!”
此刻,自制的噴花也是大量的攢射到新人們的頭頂上空,飄落下來無數金光熠熠的碎紙花,將現場氣氛襯托的溫馨甜蜜。
有人被這種油然而生的幸福和勇氣所折服,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繼而帶動周邊的人一起鼓掌,漸漸的掌聲越來越大,整個禮堂裡的人全都在鼓掌,顯然對這個節目的安排表示了強烈的支持和歡迎。
哼,臭丫頭,我還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鬼點子這麼多,要是沒有那件事情,說不定我還要費點心思把你娶過來,做我的左膀右臂,可惜了!
知道這一切都是湘雲策劃的趙剛也不禁佩服起這丫頭的古靈精怪,只是殺她的決心變得更加的重了。
而一旁的柴郡主則沒有這麼好的心情,沉着一張臉,卻因爲大家閨秀的氣質發作不得,只得憋在心裡,於是便越發的惱怒。
未等她的怨氣昇華,朱熹的聲音又在大喇叭裡響起,
“下面有請新人奉茶!”
聲音拖的很長,也給了觀衆們安靜下來的時間。新人們則接過司儀手中的青花茶杯,甜甜的跪在了父母的身前,
“爹、娘(奶奶),請用茶!”
“好,好,乖,也祝你們早生貴子,白頭到老!”
司馬光等人也是老懷欣慰的接過茶水,只是手剛放到杯蓋上準備掀起,卻突兀的頓住了。
他們這纔想起來新人奉茶的潛規則是要給紅包的,只是坐在這裡的不是風流名士,就是朝廷重臣,平常出門也都是管家、僕人之類的付賬,自己身上根本就不用揣着銀錢,此刻卻是被逼無奈,無法直視下面跪着的殷切目光,又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讓人送錢上來,頓時只能尷尬的捂臉,不知道怎麼辦好。
這時一個天籟般的聲音傳來,無助的他們立馬扭頭看去,只見西門壕一邊猛眨眼睛,一邊將茶几上早已備好的紅包交到了孟良和西門采薇的手中,
“乖,這是做爹的給的喜錢,快收下吧,呵呵!”
“謝謝爹!”
見媳婦面色不渝,似乎並不買賬,賤男首立刻接過紅包,大聲道謝。
左相等人餘光一掃,發現自己身邊的茶几上,也是早就擺放好了紅包,心裡終於鬆了口氣,暗道這個土財主會做人,趕緊將紅包遞了下去。
雖說此舉有行賄受賄之嫌,但大庭廣衆之下,也只能先將面子給撐過去,大不了事後再補還給他就是了。
富貴多金的徐婉兒已經掏出了懷中大額的銀票,見旁邊幾人所爲,並不想出尖的她也是有樣學樣,用起了西門壕放置的那些紅包。
“啊咧?這個西門老爹,還真是能見縫插針啊,這樣都能用來做人情。這天下第一壕的稱呼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真是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啊!”
湘雲這個總策劃一邊懊惱着白白錯過了這次送人情的機會,一邊卻又不得不佩服西門壕的投資眼光,喃喃自語間也是反思着自己的不足。
婚禮隨着流程表一樣一樣的進行着,當玄空大師和麓山寺住持領着一幫得道高僧走進禮堂,爲新人們誦經祈福時,更是引發了一陣轟動。
而開席之後,阿飛黑着臉親自下廚烹製的菜餚,更是好吃到爆,讓衆人差點把自己的舌頭都給咬斷了。
胖子和肥肥這倆吃貨,更是瘋狂的搶菜往嘴裡扔,以助於將自己的肥手都當成了豬蹄,一口咬了下去,隨後疼的是哭爹喊娘,笑的衆人也是打翻了碗碟無數。
麓山寺住持只吃了一口素齋,便稽首嘆道,
“阿彌陀佛,此等佳餚,老衲此生從未嘗過,竟是動了凡塵之心,罪過罪過!”
那些同一桌的得道高僧們聞言也是羞愧不已,閉目誦經,壓抑着那即將滴下的口水。
“哈哈哈,方丈所言差矣!正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輩修佛之人只要心誠,則佛意自在心中顯現,至於吃什麼,做什麼,又何必請求呢?”
玄空大師卻是大笑着毫不停筷,闡述了一番更加深奧的佛理。
“大師高論,老衲着像了!”
住持深有同感,不再堅持,飛快的拿起筷子,那夾菜的速度竟是比玄空大師還要迅速。
得道高僧們得此點化,猶如醍醐灌頂,紛紛舉筷,不到盞茶的功夫,一桌素齋便風捲殘雲般被消滅了乾淨,看着旁邊侍立的幫傭們目瞪狗呆,不得不通知廚房的阿飛再現做一桌。
轉眼間集體婚禮已然過去,人羣早已散去,禮堂也被打掃、整理了個乾淨,又恢復了往常的寧靜。
不論是忙碌,還是熱鬧了一天的人們也是選擇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因爲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碧海年年,試問取、冰輪爲誰圓缺?吹到一片秋香,清輝瞭如雪。
月兔初升,華光醉人。中秋的夜晚是團圓的夜晚,普通的百姓總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吃飯、賞月,享受這難得的幸福。
只不過書院的學子們這個中秋的夜晚,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此時一個個屏氣凝神,聚集在了一起。
湘雲身爲這次聚集活動的組織者,臨行前最後問了一句,
“道具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祥雲,一樣不差,怕出差錯,我還特意備了五份。”
“那就好,出發!”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某腐不再囉嗦,招了招手拔腳穿過後門,帶頭往新教舍走去。
因爲都是在書院工作,三對新人的婚房也就直接蓋在了書院裡,圖紙是湘雲結合這個時代樓閣和前世的別墅風格所畫的。
雖然圖畫的是慘不忍睹,太不靠譜,但經過某腐耐心的講解,西門壕這個包工頭還是勉強聽懂了,當下二話不說,找來旗下的項目經理就開始搶工,終於在中秋前夕完成了這個最爲關鍵的整體工程。
婚房一落成,頓時成爲了新建建築中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新奇的風格,立體的美感,一瞬間成爲人們爭相關注的焦點。
於是西門家的名聲在極短的時間內疾速躥紅,西門壕笑的是合不攏嘴,就差沒把湘雲當祖宗供起來。
加之西門采薇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於是內部的裝修更是極盡奢華,力爭將婚房打造成爲西門集團的樣板房,推廣到大宋的各地去。
這樣的精益求精下,三對新人的滿意值直接爆表,坐在新房內相顧傻笑,卻不知道可怕的噩夢正在像他們逼近。
“祥雲,我們先去誰的新房?”
月光照耀的園路上,一列長長的隊伍正在悄然行進,四班班長戰狂小聲的問着前方的湘雲。
某腐想了一下,隨即不無惡意的笑道,
“自然要先去西門老師那裡了!想必大家平日裡都受過她的特殊照顧,今天當然是有仇的報仇,有怨的抱怨。大喜的日子,她就是有氣也得忍着,嘿嘿!”
“那要是她事後報復,那該怎麼辦啊?”
安晴像個鬼似的,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嚇了大家一跳,不過他的話也是讓不少人臉色鉅變,想起以往慘痛的經歷猶豫起來。
湘雲白了他一眼,一個爆慄敲在了他的腦袋上,
“你是不是傻?幹完這票我們就離開書院了,她就是想事後報復,又上哪找我們去!”
“哎喲,不錯哦!”
“對啊,這個吊,這個吊!”
“nb,厲害啊!”
“臥槽,碉堡了!”
一衆學子被某腐的話瞬間煽動出了熊熊烈火,很自覺的統一了方向,朝着其中一幢婚房走去。
“祝二位新人幸福美滿,多子多福,心想事成……”
新房門口,作爲伴娘的可兒正說着喜話,準備結束一天的忙碌坐轎子回家休息。
就在一時,一道yd的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
“哇,美女,這麼晚了一個人在外面可是很危險的,要不待會兒哥哥送你回家吧,嘿嘿!”
“啊,是表少爺啊!”
可兒扭頭看去,就見一大幫人衝着自己過來,頓時嚇了一跳,待看到領頭的是姐姐湘雲後,這才心下稍安,沒好氣的白了說話的劉州一眼。
湘雲也是無語,剛要教訓一下這個矮冬瓜,就見蔡巖已是快步上前,擋在了可兒的面前,
“喂,說好了鬧新人不鬧伴娘的,你們誰要是敢對可兒姑娘不敬,不要怪我對他不客氣!”
哎喲不錯哦!白板這傢伙看起來像是個榆木疙瘩,沒想到護起妹紙來這麼眼疾手快。好吧,看在你幫了我許多次忙的份上,我也就不阻止你了。
某腐略感驚訝,轉念一想覺得蔡巖倒也是個不錯的歸宿,於是也沒有說什麼,樂得在旁邊看熱鬧。
“多謝蔡公子相助,若無其他事,小女子先行告退了!”
可兒略顯嬰兒肥的臉蛋本來就煞是可愛,如今在門口燭光的映襯下越發顯得嬌豔動人。
看着一衆牲口們那如狼似虎般的眼神,她的心頭一顫,趕緊向湘雲和蔡巖施了一禮,快步的離開,省得留在此處會有什麼禍事發生。
“好啦,都走遠了,看什麼看,收收心,我們還有正事呢!”
湘雲直接給了劉州等魂不守舍的牲口們一個爆慄,隨後便猛的推開門,跨入了新房之內,
“嘿嘿,大哥,嫂子,我們來鬧洞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