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的北堂山,湘雲差點把肚子給笑抽了,趕緊打斷了對方耍寶似的解釋,
“叔,別再說了,我忍不住了。我聽過一句古話,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講故事,你要是再編下去,我看都能寫一部百萬字的小說了!”
“呃,叔說的是實話,你要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某腐的臉已經笑的快要皺到了一起,見北堂山依舊一副耿直的做派,她的胃部又是一陣聳動,好容易才止住了再次笑崩的情緒,理了理思緒道,
“嗯,世叔,我相信你,咯咯。你不用再說了,換取馬匹,振興大宋這個光榮而艱鉅,艱鉅而光榮的任務就拜託你了!”
“放心吧,湘雲,叔必不負所托!”
北堂山這時也是正色抱拳,信誓旦旦的下了保證,顯然對於這個所謂的‘聖旨’看的極重,準備無論如何都要做好,想來賺錢的同時還能爲國效力,何樂而不爲呢?
安穩好了北堂山這邊,湘雲心中一塊大石落地,至少對於大宋的悲劇有了這麼一絲小小的改變。
而後期就看運營的結果了,若是一切順利,購得足夠數量的精壯寶馬,隨便在廣袤的中原大地開闢幾片馬場用來放養,十年之後,大宋將不會再爲戰馬而愁,對於異族的精銳鐵騎,也將有一些抵抗的能力。
所有事項基本談妥,西門壕急不可耐的就要起草文件,簽上合約。被打斷了思路的湘雲有些着惱,隨口便道,
“對了,西門世伯,我不大喜歡景玉這小子,關於你們西門家那一成的股份,我決定交給嫂子來運作。”
“啊,交給采薇?這……”
“怎麼,世伯看來不大想要這股份嗎?那我轉給東方世伯好了!”
“不不不,我怎麼會不想要呢,湘雲你可真會開玩笑。世伯一把年紀了,你可不能這樣嚇唬我啊!”
對於湘雲擅自將自己的股份交給變態女教師打理,西門壕心中腹誹不已,剛準備提出嚴重的不滿和強烈的抗議,卻見某腐的語氣一轉,竟是要收回股份。
爲避免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局面,西門大財主嚇得立馬將小心思收起來,雖然女兒不太愛搭理自己,但這股份可實實在在的是西門家的,以後可以慢慢溝通,這要是被收回了,那可就什麼都沒了。
“世伯,我怎麼會嚇唬你呢,我這也是爲你好啊。你想啊,我把股份交給嫂子打理,你們勢必要有接觸和溝通,我是在緩和你們的關係,至於接下來要怎麼做,就看世伯你的了!”
湘雲一副我幫你賣了還幫你數錢的模樣忽悠着西門老財,悲天憫人的好像是觀世音再世一般。
西門壕直覺哪裡不對,不過還是感恩戴德的說道,
“原來湘雲竟是如此爲世伯着想,是我老糊塗了,好壞都分不清,湘雲莫怪纔是。”
某腐自然又是一陣謙虛,於是在叔友侄恭中,己方很快草擬了合約,紛紛簽訂,瀟湘股份有限公司正式宣告成立。
後世的歷史將這次的事件稱爲‘五方會盟’,事實證明,這次事情大宋之後的國運產生了深遠而無法預估的影響,一隻小小的蝴蝶,悍然攪動了歷史前進的車輪。
瀟湘館的運作開始了悄然的變化,孟良和東方紅的婚事也定在了年前,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土豪們都回去安排相關的事項,連小姨徐靈兒在合約簽訂後,也是不再停留,急匆匆的往金陵而去。
湘雲閒來無事,逛逛花園,唱唱小曲,沒事去瀟湘館幫襯一下,調戲調戲師師和可兒,日子過的是相當的舒坦。
而此時已經坐鎮瀟湘館的秦柔在得知湘雲的女兒身後,不驚反喜,很是高興自己又多了個姐妹,惹的衆人又是一陣笑鬧。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平靜的過去,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這一日,湘雲正在花園裡百無聊賴的溜達,就見春蘭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神情很是焦急,
“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呼,呼,董,董二奶奶帶了一大幫人來,說是要,說是要查封瀟湘館!”
“什麼?她敢,我借她個膽子!”
某腐聞言勃然而怒,忽然意識到這次的事件有些不對,於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待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後,纔再次說道,
“她這次還敢過來搗亂,想必是有了倚仗。此事非比尋常,春蘭,你去通知我娘,我現在就趕去瀟湘館!”
春蘭本來已經慌了神,聽到小姐吩咐,下意識的去找孟夫人了,而某腐則連轎子都沒乘,風風火火的就跑了出去。
“李師師,我再說一遍,我現在以縣令的身份下了公文對這瀟湘館進行查封,請你不要妨礙我執行公務,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шшш✿t tkan✿¢ O 瀟湘館的大門口,雙方正在對峙着,師師一臉的憤慨,卻是絲毫不退。
而身爲一縣之令的董允,爲了自己的面子和名聲,也是極力的避免着使用暴力,只是這耐心就快要被磨光了。
“我說小丫頭,我還就不明白了,這店是孟家的,又不是你的,你死守在這裡算是幾個意思?我聽說當初孟家那個死丫頭也只不過給了你一百兩銀子而已,這樣,我給你一萬兩,算是給你最後的機會,來我董府如何?”
王淑君也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着,這段時間師師打理的瀟湘館一天一個高度,出於對人才的渴望,她倒是沒有直接動手。
只是師師根本就沒有領情,反而神情堅定的道,
“董二奶奶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師師福薄,無緣消受。當初逼不得已賣身葬父,是姐姐救我於危難之中,乾爹義母同樣對我視如己出,讓我有了家的感覺,此刻我又怎麼可能棄孟府家業於不顧!”
“既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胡樂,立刻查封瀟湘館,押解一切不服從命令之人!”
那種從內心中發出的堅定話音,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師師的決心。董允當即不再廢話,揮了揮手讓總捕頭胡樂帶人開始行動。
“師師姑娘,得罪了。我也是身在其位,奉命行事,希望你不要怪罪小的!”
胡樂糾結着一張驢臉,卻又不得不執行命令,只好在此之前先打了聲招呼。
誰料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嚇得這位總捕頭一個哆嗦,差點小便失禁,
“喲,這不是胡爺嘛,膽肥了啊,我爹剛被罷官,這堂上的椅子還沒冷溫呢,你就翻臉無情啊。現在混的不錯嘛,敢對我們家師師動手,不怕被剁了啊?”
“不,不,不是,小,小,小姐,你,你聽我解釋,我這不也是迫不得已嘛!”
胡樂很艱難的扭轉腦袋,看到果然是湘雲趕了過來,頓時哆嗦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迫不得已?是捨不得你那捕頭的位置吧!爹和二叔還真是糊塗,竟然養了你這頭白眼狼,反過頭來就想咬死我們。那你來吧,我今天就站在瀟湘館的門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咬我!”
湘雲則管不了那麼多,直接跑過來堵在了門口,讓一衆衙役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秉公執法,將這位前縣太爺家的大小姐給扣押起來。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這個死丫頭給我綁起來,你們這份公差都不想幹了是吧?”
這個時候,唯有對湘雲恨之入骨的王淑君沒有慌亂,而是將滿腔的怒火爆發在了眼中,看起來就像要用目光殺死這個令她丟足了面子的黃毛丫頭。
“喲,上次的教訓某人好像還沒有醒悟過來,這次過來找事,想必也是做好了找抽的準備吧?”
惡人自有惡人磨,這邊王淑君話音未落,那邊孟夫人的轎子便到了,恰好落在了董二奶奶的面前。
王淑君見到這個冤家對頭出現,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顯然心中的陰影還沒有散去。
只不過這次不同的是,身爲丈夫的董允不僅在她的身旁,而且是作爲一縣之令前來處理公務的,當下便朗聲抱拳道,
“孟夫人還請息怒,下官前來實爲萬不得已,但有人舉報瀟湘館所賣商品不符合國家規定,對人體有害,故不得不來,先將瀟湘館緊急查封,稍後再慢慢調查。”
“有人舉報?這我倒是稀奇了,我瀟湘館賣的東西還從來沒有人退過貨,不知道這不符合規定又是從何說起?”
徐婉兒有些疑惑,不過隨即想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時也是冷笑的盯着此刻的縣令大人。
董允倒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用着公事公辦,絲毫不講情面的口吻不卑不亢的說道,
“就是怕出現如此爭執不下的情況,下官才帶人前來先查封,隨後再展開調查,若是查明是誣告,下官自會治其構陷之罪,並賠償瀟湘館的一應損失!”
“說的好聽,展開調查?怕是一時半會兒調查不出什麼結果,無限制的延期,然後好鳩佔鵲巢吧!大宋律例明文規定,百姓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你身爲朝廷命官,不思爲民造福,反而僅憑一面之詞就要查封店面,董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
湘雲橫眉冷對,以堂堂大宋律例爲原則,將董允迫的是啞口無言,暗歎事情棘手,不知該怎麼收場爲好。
正此時,路邊看熱鬧的其中一頂轎子裡忽然傳出一個聲音,讓場中的衆人臉色大變,
“我既然實名舉報,自然就有我的證據,是不是誣陷你,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