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三胖子一時間雙眼通紅,理智完全被淹沒,解開捆在兩人手上的繩索,瞬間朝着湘雲壓了上去。
在這危急時刻,湘雲則擺出一副更加誘惑的任君採拮的姿態,悠悠地飄出一段話來,
“唉,要不是胖哥哥的大哥有話在先,湘兒也想和胖哥哥長相廝守,可是人家怕胖哥哥受到大哥傷害,心裡不忍,嗚嗚!”
聽了這話,本來已經**焚身,巴巴解着褲袋的三胖子楞了一秒鐘,接着彷彿見了鬼似的跳起,緊了緊快要掉下的褲袋。
奈何某處的突兀還是出賣他,於是這貨揮拳猛砸了幾下,發現不僅沒下去,反而腫得越發大了,腦袋裡的世界一瞬間徹底崩潰。
“啊!!!”
“胖哥哥,你怎麼了?”
好死不死的,湘雲這時將一撮頭髮咬在了嘴裡,就這樣衣衫不整,含情脈脈地走向了三胖子,那勾魂攝魄的眼睛能把人的神都給引沒了。
“啊!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看着吐氣如蘭,愈來愈近的湘雲,這個可憐的胖子再也忍受不住精神上的摧殘,怪叫一聲衝出山洞,來到同樣可憐的小溪邊,將剩餘不多的冰水往自己腦袋上澆着。
“呼——!嚇死姐了,差點以爲要被這個死胖子給xxoo了呢!不過還好,嘻嘻,我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山洞內的湘雲看着洞外的場景長吐一口氣,雙手輕拍胸口,安撫着如小鹿亂撞般的心跳。
片刻後,已經成爲“大溼”的三胖子重新回到山洞,盤坐在地上,雙手抱着胳膊一個勁地發抖,哆嗦地聲音更加打結了,
“我,我受,受夠了!你,你走,走吧,別,別再,再,回來,來了!”
“可是,胖哥哥,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趕我走!”
眼見大功告成,湘雲不想再出什麼幺蛾子,又梨花帶雨地賣力表演一番,心裡則在嘟囔着:其實我是個演員!
“別,別過,過來!走!走啊——!!!”
“嗚,胖哥哥,你不要人家啦!人家走啦,人家會想胖哥哥的!”
湘雲繼續着自己的戲碼,身體卻快速地移向洞口,直至消失在三胖子的視線當中。
天邊已充斥着魚肚的白色,初春的寒風依然凜冽,颳得人臉上生疼。笑啼巖上,鐵手正盤坐在一塊巨石之上,看那樣子,應該是在此地探查到現在,一宿沒睡。
忽然間,他睜開雙眼,神情微動間呢喃了一句,
“來了嗎?”
話畢,鐵手起身繫上揹包往來路走去,只見一個人影慢慢冒出頭來,急匆匆地往山頂趕着。
“林三,怎麼是你?!”
看清來人後,鐵手頓時一陣皺眉,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念頭。
林三則雙手拄膝,彎腰急喘了兩口氣,隨即從懷裡掏出了那塊破布條,鄭重地遞了過來,
“二爺,綁匪剛剛又送了個布條過來,老爺讓我立刻趕過來,您看看吧!”
“看到此布條即將銀子扔下山,限時一炷香,過時不候!”
讀完布條上的字,鐵手望了望山崖的高度,臉色數變,最終搖了搖頭,化成一臉苦笑,只能再次解開揹包,扔了下去,
“林三,你回去後讓人盯着長沙城所有的驛館車伕,另外告訴胡樂,帶剩下的弟兄到笑啼巖崖下一里範圍內搜索!”
“好咧,二爺!我這就回去!”
林三知道事情緊急,也不廢話,沒等歇下來,就接着往山下奔去。
而吩咐完林三後,鐵手也不停留,順着巖壁間的踏腳處往崖下飛掠。
蒼渺天,山麓間,一個白色的身影穿梭在山澗密林之中。看那均勻的呼吸和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應該是嶽麓書院出來晨練的學生。
“彭!”
一個悶雷般的炸響陡然傳來,驚起倦鳥無數,倉惶間朝着高空飛去。
“又一塊石頭掉下去了,也不知道砸沒砸到人。”
白影停下了腳步,現出一張型男一般的臉,正是湘雲拒婚在前,之後又魂牽夢縈的強哥,龍圖閣大學生許嵩家的長子,許仙許文強。
只見強子嘟囔着望了望旁邊的懸崖,沒發覺有什麼異常,隨即做了個舒展的動作,繼續着自己的晨跑。
雖然他沒反應,但山崖下一個正在做着美夢的人卻是瞬間被驚醒,揉着眼睛四處張望,正是等了大半夜的張大。
“哇哈哈,銀子,好多的銀子!老子這下發財了,哈哈!”
散落滿地的銀元寶讓張大欣喜若狂,不過這個牲口還沒有被心底的慾望徹底淹沒,片刻就清醒過來。
知道時間緊迫的他,沒有清點數量,只是將大部分比較完整的銀元寶往麻袋裡裝,紮好口後扔在了早已準備好的獨輪車上,瞅都沒瞅散落地上的碎銀,推着獨輪車揚長而去,不時還傳來一陣“裡格朗格朗”。
一刻鐘後,鐵手終於下到了崖底。見了滿地碎銀,他一時默然,只四處查看着蛛絲馬跡。
“哎,這裡交給胡樂處理吧。”
眨眼功夫,鐵手就發現了地上的車輪印,在旁邊樹上留了字後,迅速地沿着蹤跡追去。
“咳,咳,沒,沒想到姐也有今天!”
嶽麓山的另一端,湘雲終於受不了連續的飛奔而停下腳步,雙手拄着膝蓋,大口喘着氣。
初春的早晨是冰冷的,用文藝青年的話說就是“春晨的溫度很零下,即使遙遠的北極也找不到比他寒冷的地方”。
而在雲霧繚繞的山上,這種冷氣浸入肺腑的感覺尤其強烈。冬日的冰雪還沒有完全融化掉,人在呼吸之間依然泛着白霧,整座山看上去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湘雲經過一天一夜的驚險刺激後,所剩體力已經寥寥無幾,再加上總共只吃了半碗麪條,這個時候早已又冷又餓,突如其來地綁架使其充分體驗了一把現實版飢寒交迫的窘況。
而且更爲讓人沮喪的是,孟大小姐發現自己似乎、好像、也許、大概、可能是迷路了,這麼長時間一直在附近兜圈子,連下山的路都沒找到,徹底地悲催了。
不過湘雲並沒有坐下休息,她知道這個時候一坐下想再起來就難了,於是咬牙堅持着一步一步往前挪。
但人力總有窮盡時,就在某腐感覺自己撐不下去的時候,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桀桀,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在這我們就見面,老天對我不薄啊!”
“啊!誰?是你?!”
湘雲急轉過身,眼前現出來人的輪廓,依然是很普通的莊稼漢,臉上那邪惡的笑容依然讓我們的孟大小姐很不喜歡,甚至於說有些懼怕,
“張二,你,你想幹什麼?”
“嘿嘿,孟大小姐!這大清早的,就我們倆在這,你說我想幹什麼!天這麼冷,當然是想和你暖和暖和!”
張二淫笑着一步步走向湘雲,此時連他自己都十分的意外。
本來張二準備先回山洞看看,找機會支開三胖子後下手,誰想湘雲用計逃出逃出山洞,正和自己撞在一起,這到嘴的肥羊不好好享用一番,豈不是暴殄天物?
“別過來!救命啊,救命!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知道張二不像三胖子不好糊弄,湘雲嚇得花容失色,倉促間使出了傳說中的“胡家十八拍”,卻被張二捉住手腕,一時掙脫不得。
“嘿嘿,小妞別怕,哥哥會疼你的!啊!!!”
張二正欲抓着湘雲強行施暴時,卻沒防備某腐的撩陰腳,被猛擊了一下,瞬間臉色變得慘綠,捂着下面倒在地上。
(張二:你們這些混蛋不要跟我提蛋疼這兩個字,你們永遠也不清楚蛋疼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湘雲一陣拳打腳踢還覺得不夠解氣,從旁邊搬起一塊石頭就砸在了張二的腦袋上,
“叫你欺負人,去死吧!砸死你,砸死你!”
隨着一聲悶響,張二的慘呼戛然而止,蜷在地上直楞楞地不動了。
“啊,不會是死了吧!怎麼辦?不管了,死了也活該!誰讓他想欺負姐,哼!……嗯,還是先離開這裡,他們還有一個大哥呢!”
湘雲又踢了下如同死狗一樣的張二,發現他真的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才後怕地急退兩步,嘴裡小聲地言語着。
許是自我安慰起了作用,孟大小姐慢慢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不過仍然不敢看向張二的方向,朝着原來的路搖搖晃晃地走着。
可惜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一串嘶啞的怒吼,
“賤人,你剛纔踢得很爽是吧,老子要殺了你!”
聽到這話,湘雲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心頭升起恐懼的陰影,猛一轉身,差點沒叫出聲來。
視線所及處,張二整張臉已經完全被鮮血覆蓋,只餘下一雙野獸般的瞳孔,再加上猙獰的表情,活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此刻正朝着湘雲狂撲過來。
“啊,鬼啊!你,你不,不要過來!救命啊!救命……!”
見到如此景象,湘雲掉頭就跑,嘴裡狂喊着救命,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可是本就疲累不堪的弱女子又如何跑得過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瞅着越追越近,張二獰笑着伸手抓去,想把湘雲直接拽倒,卻意外地撲了個空。
原來湘雲沒有了任何力氣,腳下一軟,順着山間的陡坡骨碌碌地滾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