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球會晉級四強的比賽已經結束,硝煙散盡後,整個球場也變得冷冷清清,看不到幾個人影。
可就在球場內部通道的某個拐角處,卻又兩個黑影隱藏在黑暗之中,不注意看根本察覺不到這兒竟然還有人在。
“高老大,你把我叫過來究竟是什麼事啊?”
良久,確定了周圍沒有任何的其他人,黑影終於開口說話。
這話音一響,便知是剛進入血狼會核心的張家老大,他知道高俅單獨叫他肯定有事,此時那略帶嘶啞的嗓音便疑惑的問道。
“唉,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事情有些大發了,本來只是那個長公主和許文強死盯着我不放,我坐鎮不出,倒也沒什麼問題。可最近老有開封府的人在我面前晃悠,我怕時間長了,他們難免會查出點什麼來,到時麻煩可就大了,要不然我們還是逃吧!”
高俅的聲音卻是比張大還要嘶啞,估計也是這幾天心驚膽戰,火氣上升所致,只聽他內心恐慌間,已是忍不住萌生了跑路的念頭。
張俊很是無語,他的心裡明白逃是完全沒有任何出路的,急忙穩住這個行將崩潰的高老大,
“高老大,你別急啊,現在這個時候可千萬別自亂了陣腳!他們既然已經盯緊了你,不管是開封府衙,還是皇宮大內,都有那麼多的高手,指望不聲不響的逃出去,簡直難比登天,倒不如還是搏一搏,拼個金球會的冠軍,借用那些數量很多的球迷,來保全自己的性命,日後找個機會東山再起不就是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啊,可是今天的比賽你也看了,我對齊雲社確實沒有必勝的把握,而且如今我被盯的很緊,根本就沒有對他們下手的機會,這次的比賽,懸啊!”
說起繼續比賽的事,高俅也是憂心忡忡,絲毫沒有了先前的篤定。
見到他這樣,張大腦筋一轉,計上心來,
“高老大,你脫不開身,不是還有我們嘛!我們可以這樣……”
張大將自己的計劃貼在高俅的耳邊,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直說的原本心裡還七上八下的高老大瞬間便眉開眼笑,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張大的頭上,
“張俊,還是你小子鬼點子多,不枉我平時那麼照顧你,就照你的意思去辦,我們能不能拿下冠軍,就看你的表現了!”
“放心吧,高老大,這種事我們又不止幹了一回,嘿嘿嘿!”
張大奸笑着說道,聽到身邊高俅也傳來一陣滲人的笑聲,頓時笑得更加的得意忘形。
於是在這個黑暗通道的未知處,發出了陣陣古怪而恐怖的聲音,若是不小心偶然走過,絕對能把人嚇得心臟直接停止跳動。
金球會半決賽,現場的人氣再次膨脹,感受了昨天進球大戰的暢快淋漓,人們對於今天的比賽越發期待。
上午進行的是齊雲社和飛龍會的比賽,對於這個衛冕冠軍,吃瓜羣衆們更想看看他們真正的實力,還有那獨樹一幟的美女拉拉隊。
湘雲等人更是早早的便來到了休息區,和拉拉隊的妹紙們一起商議今天加油的各種事宜,以期達到最佳的效果。
然而飛龍會的激情彷彿在昨天的進球大戰中全都用光了,面對有着大宋門神稱號的毛興和後衛雙塔,他們唯有望門興嘆,根本無法突破那道令人嘆息的牆壁。
只是他們的球門卻擋不住項虎和曹倫的輪番轟炸,接連淪陷,整個球隊的人在上半場便已經失去了鬥志,只是應付差事的完成了剩下的比賽,算是有始有終了。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觀衆們氣得大罵,紛紛指責飛龍會的不作爲,沒有絲毫阻擊上屆冠軍的意思,就連賽場的精彩畫面都是乏善可陳,和半決賽這種噱頭完全襯不起來。
獲勝一方的齊雲社倒是顯得很平靜,就像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一樣,根本沒有該有的勝利氣氛,倒是拉拉隊的姑娘們喊的十分的賣力,算是給贏球帶來一些讓人興奮的片段。
上午的沉悶讓觀衆們感到失望的同時,也是對下午血狼會和金剛門那場勢均力敵的較量充滿了期待,希望到時能夠看到精彩紛呈的比賽。
抱着這樣的心理,許多人仍舊是牢牢的霸住了位置,只買了些點心什麼的充飢,靠在身後的石階上假寐,或者就和周圍的幾人口沫橫飛的談論着某某某什麼時候又跑去城南張寡婦家挑了幾缸水,惹來一陣肆意的笑聲。
不過此時笑的最爲開心的,卻是那些賣着糕點、零食的流動攤販們,心中盤算着今天又多賺了幾兩幾錢,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因爲這些挎着籃子的小攤販們多是窮苦人家的女兒,負責維持秩序的開封府衙役們,也是出於同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任其在場內兜售,方便了衆人的同時,也能貼補些家用,今年的日子或許就能好過些。
時間轉瞬即逝,衆人在不知不覺間便等到了下午時分,血狼會和金剛門的球員們也是站在了球場之上,就等着裁判的一聲哨響,便展開激烈的廝殺。
不過讓湘雲等人詫異和惱怒的是,直到這個時候,作爲血狼會教頭兼隊長的高老大依舊坐在休息區內,並沒有上場參加這場十分重要的比賽。
“怎麼又不上場,難道他是就這樣在休息區將金球會給看完嗎?”
昨天就已經急不可耐的某腐,今天再次忍不住了,起身便要往血狼會的休息區衝去。
許仙依舊是攔住了她,搖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冷靜點,以金剛門的實力,肯定會把他逼出來的!”
“孟公子,你們是不是和血狼會的那個隊長有什麼過節?你放心,若是有什麼仇怨只管支應一聲,你說打他的左臉,我絕不打他的右臉!”
這些天以來,一直見湘雲盯着血狼會那裡,齊雲社的球員們便有些奇怪,如今看到這副情形全都圍了過來,副隊長尹山更是將胸口拍的梆梆響,準備上去幹仗。
一見衆人這不怕事多的情形,唯恐他們因爲惹事被取消比賽資格的許仙趕緊安撫着他們,只推說是有點小摩擦,沒什麼大事,這才熄了衆人準備打架鬥毆的心思,將他們勸回了石階之上。
不過若說這是小摩擦的話,那高老大的淡定就是啪啪啪的打在金剛門衆人的臉上,那份羞辱感讓金剛門從教頭到球員全都是面色通紅,表情十分的精彩。
哼,居然這樣瞧不起人,既然你們隊長都不打算出場,那就永遠待在休息區吧,這場比賽我們金剛門拿下了!
都已經是半決賽了,對方的隊長依舊坐在石階上,金剛門的衆人也是憋着一股勁,誓要拿下這場比賽,來證明自己的實力,狠狠回擊對方的藐視。
就在這時,裁判的哨音響起,金剛門隊長鄧金剛就帶球直衝對方球門,大有摧枯拉朽間就將血狼會斬於馬下,再也沒有對抗的鬥志。
只是血狼會的後防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素有銅牆鐵臂之稱的他們在這屆金球會上,還從來沒有丟過球。
其中的鐵臂就是門將鐵狼,而銅牆就是此刻攔截上來的後衛銅狼。
在血狼會的七匹狼之中,這二人因爲防守出衆,牢牢霸佔了主力的位置,甚至是除了高老大之外,整個隊伍的核心存在。
如今眼見金剛門的隊長勢不可擋,這二人自然不會視若無睹,銅狼身爲後衛,自然就擋在了對方的行進路線上嚷嚷開了,
“哼,有我童強在,休想得逞!”
“好啊,來啊,正面剛啊,互相傷害啊!”
一見對方上來個體型和自己差不多的主,作爲金剛門隊長的鄧金剛怡然不懼,挺起胸膛狂吠着就衝上前去,展開了激烈的肉搏。
如果說童強是個壯漢的話,那麼鄧金剛作爲金剛門屹立不倒的一面旗幟,其本身就像是頭大金剛一樣,野蠻狂暴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類。
兩人對撞在一起,就如同彗星撞地球一般,衆人感受到那種強猛的視覺衝擊,整個心臟都在跟着一起顫動。
只是銅狼雖然防守極強,在對面那非人的隊長面前到底還是弱了一些,被撞的踉蹌了好幾步。
鄧金剛也是抓住這個機會,起腳重炮轟門,大有一舉將對方擊垮的意思。
“砰!”
好在鐵畢並非浪得虛名,穩穩的撲住了球,只是那接觸的聲音卻像是重物對撞一般的沉悶,可就這球的力道比起禽獸一樣的項虎來,也是不遑多讓。
見識了對方那恐怖怪力的童強急忙跑到球門前,很是擔心的問道,
“老畢,沒事吧?”
“沒事,不過這傢伙射門的力道真不是蓋的,震的老子現在手掌還在發麻,要是多來幾次,怕是都有骨折的危險!”
鐵畢不時的甩着手,雖然接下了球,但這負擔也着實不輕,不由補了一句,眼神卻是飄向了休息區的方向,看到站起身的高俅,不由問道,
“咦,高老大怎麼起來了,難道他終於要上場了嗎?”
“高老大要上場了嗎,那就沒什麼問題了,金剛門的人就等着哭去吧,哈哈哈哈!”
童強和其他血狼會的球員也是看到了那孤立在休息區的身影,心中頓時一喜,緊張的情緒變得忽然鬆弛下來,因爲那裡站着的正是他們的主心骨,一支球隊的靈魂。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高老大並沒有申請換人的意思,只是做了個手勢,便又重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