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下連隊,新兵營還有一個‘特產’,那就是沒完沒了的填表格。
反正今天人口統計,明天出生地統計,後天戶籍統計等等,多的時候一天能有四五張表格要填。
第一次填表格,我們五隊就涌現出了大量的人才。
比如說二鵬,民族寫在了性別一欄,一看性別‘漢’超級奇怪,於是加了一個字。最後交上去的時候,別人看到的是性別‘漢子’。
再有就是神醫,特長一欄寫了個腿特長,被教導員叫去特地量了一下他的腿。呵呵,比我還短五公分。
再比如說我,父母關係這一欄寫了一個‘可能不是親生’。講道理,這個填的我認爲很確實啊。誰會沒事把自己兒子送到部隊後就全家歐洲遊的?
但是我最佩服的還是武僧,政治面貌這一欄填了個‘濃眉大眼’。
被隊長晨會的時候當衆朗讀。
既然有特長這一欄,那麼我必須暴露我作家的身份了,我毫不客氣的寫上了特長寫作。
當晚我被賈區叫到了他的房間,一臉不信的說:“你還會寫作。”
“你這是看不起我啊,我是非常二流的作家好嗎!”我當仁不讓的說道。
賈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最後定格在了我的臉上。
“大哥,你特長寫擅長丈八蛇矛或者萱花板斧我都信。退一步你就是說你擅長狼牙棒、混天錘甚至血滴子也可以,你擅長寫作就有點過分了啊。你看看你的長相哪一點和寫作能對的上號?”
好吧,我給大家簡單的介紹一下我的外貌,大家可以自己腦補一下。
首先你想象一下彭于晏和吳彥祖,對,我就是這樣的。
開玩笑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啦。實際上我皮膚比較黑,就比黑人好一丁點,滿臉橫肉,絡腮鬍子,加上我怕熱剃了個光頭。
所以嚴格來說,我真的和作家兩個字搭不上邊。
離開新兵營前要拍兩寸的證件照,我的照片出來後,隊長特地讓攝影師多打印了幾張八寸的,然後每個牀鋪上都貼了一張。
我很奇怪,這是隊長捨不得我嗎?
隊長一臉鎮定的對我說:“你這照片一看就是國際恐怖分子,貼牀頭絕對能辟邪。”
隊長,你這樣嘮嗑真的好嗎?
不過說實話,我還真的很適合海軍的海魂衫。因爲我是唯一一個能把軍裝穿出美國監獄制服的人。(海魂衫是海軍專屬的衣服,說白了就是藍白色橫條組成,和以前動畫片裡面黑白條紋的監獄服很像。)
說到特長,我這邊必須要提幾個人。
因爲新兵營的食物比較幹,所以放屁在所難免。講真的,論放屁我就沒輸過。我一個屁出去,不但能把半個區隊的人叫醒,還能讓一個宿舍的人醒不過來。
但是就是這樣的我還是輸了,因爲當時二區隊出現了一位神人號稱屁王。
當我聽到屁王的時候我們整個宿舍都不服啊,還有人能比我更配得上屁王這個稱號。
於是我們一羣人就一起涌到二區隊去看這位屁王,結果剛走到他的宿舍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聲巨響。
然後我就看到那哥們對着窗戶放了個屁,居然把窗簾布給‘崩’起來了。
我們宿舍當場就認輸了,跟這種放屁能把窗簾崩窗外去的,根本玩不起來啊。
一區隊其實也有很多神人,除了屁王之外還有一位一剪梅。
這大哥一出場就是無比的驚豔啊。
某天我們訓練途中休息的時候,我們隊長就讓我們自發的起來表演節目。
填表的時候好幾個寫擅長唱歌,於是隊長挨個點了起來,於是我們聽了好幾首根本不能稱之爲歌的歌。
直到一剪梅站了出來,一首一剪梅唱的我們大隊長都趴窗口來聽了。
後來我們才知道,這位一剪梅乃是全國大學生歌唱比賽金獎的獲得者,絕對是真正的才子啊。
然而一剪梅很快就失寵了,正所謂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一剪梅一停下來就開始吊嗓子,他本來音就高,一吊嗓子我們全隊都能被他吵醒。
老徐就是二區隊的,並且正好就睡在他下鋪。
大早上起牀鈴一響,別人都是穿衣服疊被子,只有一剪梅先吊嗓子。
別人跑步是‘1,2,3,4。’
一剪梅跑步是‘1~~2~~3~~4~~~~~~~~’
老徐滿嘴泡沫的刷着牙,一剪梅在他身邊唱着‘癢’。老徐疊被子他唱着北國之春,老徐睡覺了這傢伙在唱父親。
就這樣日復一日,終於老徐得了神經衰弱了。
除了一剪梅以外,我們隊還有一位街舞達人,那街舞跳的槓槓的。
然而他的問題也和一剪梅一樣,基本上一休息就要練舞,根本停不下來。
我們早上起牀就是掃地,別人掃地拿着掃把一路走一掃,只有這位大哥一路跳着邁克的‘太空步’一邊倒過來掃着地。
說實話,這種是個人愛好所以我們也說不上什麼。但是沒兩天,這位大哥就改了這個一邊跳舞一邊掃地的習慣。
因爲那一天正好是環衛局通下水道的日子。
街舞達人被撈出的時候,那真的‘黃金’滿身,方圓百米都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隊長嫌棄的看着街舞達人對教導員說:“你說這孩子還能要不?”
“那個,洗洗應該還能要吧?”教導員滿臉的尷尬。
“可是會跳舞跳到下水道里面的,腦子應該也不好使吧。”
好吧,你們吐槽就吐槽吧,那也別當着當事人的面吐槽吧,這傢伙把街舞達人弄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似得。
我眼睛爆血管之後我就被分到了炊事班,訓練不用參加了,我正式開始了我的伙伕之旅。
我去炊事班的前一天,司務長也從醫院出來了。聽說是傷口感染導致的高燒不退。
本來病好了是件好事,結果第二天就看到了我,司務長頓時心情就不美麗了。
我第一天開始炊事班幫廚,司務長就指揮着我切菜,然後自己蹲在前面囤菜的小院子裡面抽菸去了。
說真的,在進炊事班之前我都沒有握過菜刀,所以你讓我切菜是一個挺大的考驗。
更關鍵的是,他居然讓他切玉米。
我切了二十根玉米之後,就覺得手有點抖了,於是在我切第二十一根的時候,我的手‘很自然’的就滑了。
菜刀直接脫手,徑直向前飛去。
是的,你沒有猜錯,前面就是囤菜的小院子,而且正對着正在抽菸的司務長。
看着一把菜刀飛過來,司務長當場就嚇傻了。不過我們司務長不愧是十年的老兵啊,那身手不是蓋得啊。一個驢打滾,就讓我的菜刀落在他了雙腿之間,離他的‘兄弟’還剩下大約五公分。
“小犢子,你要殺我就直說,別特麼跟我玩陰的。”司務長指着我的鼻子大聲的咆哮道。
我滿臉的尷尬,只能沉默不語,從司務長已經溼掉的褲子來看,剛纔他是真的被嚇着了。
司務長的戒菸之旅和我逃不了干係,蹲在後巷抽菸,被我弄塌了埋在了下面。
去廁所後面抽菸,被武僧尿了一頭,差點得了腦膜炎。
在小院子裡面抽菸,差點被我送去了泰國。一次又一次的事實證明,他和我真的有點八字不合。
以至於後來司務長抽菸都躲着我。
然而就算如此他還是沒有躲過我,有一天他想抽菸的時候,發現沒有帶火機。於是就回炊事班的竈臺裡面借個火。
而正巧,左爺這個時候正好來找我,手裡還拿了個二踢腳。
“老毛,我在後巷撿到一個炮仗,你說還能響嗎?”
“你這屬於廢話,後巷日曬雨淋的,肯定受潮不能放了。”
“可是現在是乾的,也許弄不好可以呢。”
“那你試試唄。”我前腳剛說完,後腳左爺就把二踢腳扔進了竈臺裡面。
只聽見嘭的一聲,正在裡面‘借火’的司務長,被噴了一臉的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