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我翻了一下之前的日記,發現還有些東西沒有和大家說清楚。既然都是部隊的事情,那麼還是有很多僞常識要告訴大家。
走隊列大家都不陌生吧,就算沒有軍訓過也至少小學學過吧。
沒錯,就是人人都會的最簡單的隊列,在部隊都必須全部回爐再造。
我剛去部隊的時候,賈區讓我們走隊列講究一個剛猛有力。
什麼是剛猛有力呢?做得最好的想都不用想,必然是武僧,這傢伙絕對是剛猛有力的典範型人物。當時剛猛有一個標準,手臂完全直臂,揮舞的時候要摩擦褲縫線。褲縫線要擦的鏗鏘有力,響亮異常。所以光這個擺臂我們就練了一週,一天至少練三個小時。這直接導致我現在走路還有習慣擦褲縫線。
不過無論是褲縫線擦的多麼響,賈區都一直說不夠響,於是我就想了一個辦法,在口袋裡面放兩包紙巾,這個聲音足夠響了。
但是問題又來了,走齊步的時候光是剛猛有力就行了嗎?
於是一週後,獨角獸下來檢查的時候,看到我們走路一個個都跟機械戰警一樣。那手臂揮舞出去的時候,完全不像是在走隊列,倒像是要出去錘人一樣。
我查過條令手冊,上面的原話是這樣的‘要領:左腳向正前方邁出約75釐米着地,身體重心前移,右腳照此法動作;上體正直,微向前傾;手指輕輕握攏,拇指貼於食指第二節;兩臂前後自然擺動,向前擺臂時,肘部彎屈,小臂自然向裡合,手心向內稍向下,拇指根部對正衣釦線,並與最下方衣釦同高(着夏季作訓服時,與第四衣釦同高;着冬季作訓服時,與第五衣釦同高;着水兵服時,與腰帶同高),離身體約25釐米;向後擺臂時,手臂自然伸直,手腕前側距褲縫線約30釐米。行進速度每分鐘116—112步。’
所以說賈區當時教的應該是錯誤的,手臂不能夠完全筆直,帶一些彎曲纔會有一些美感,筆筆直的擺臂就和機器人沒有區別了,我又不是來部隊演變形金剛的。
但是賈區這樣教也沒有錯,因爲如果自然擺臂會讓隊列看起來不整齊,所以爲了讓大家更好的控制隊列整齊,新兵營的教官一般都會讓大家完全打直臂。
所以我開頭纔會說,這是一個僞常識,一個不能夠完全按照條令照做的常識。各位讀者要是有緣去部隊了,千萬記住我這番話,別傻乎乎的拿着條令本去區隊長那裡叫區隊長按照條令做。因爲如果完全按照條令,讓每一個人彎曲的角度幾乎相同,那麼你一天練三個小時是不夠的,你可能需要一週除了吃飯睡覺全部練擺臂才行。
……
餘區一直帶新兵我是知道的,所以對於他的教學我沒有質疑過。不過學兵營的時候有一個副區隊長,是一個義務兵剛轉的一期士官,名字好像是叫李健。
講道理,這位來教我們,我們是不太服的,畢竟按照軍銜他是我們中最低的。可惜學兵營的時候我們還沒有授銜,所以只能乖乖聽人家的了。
李健帶我們的時候,說話非常的富有哲理並且有教育性。比如說他經常會說‘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就要靠自己做掉。’‘不懂的事情就張口問,不要不懂裝懂自作主張。’‘做事情要主動,眼裡要有活。’
聽多了之後,我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種熟悉感。怎麼說呢,我總覺得我似乎在哪裡聽過這些語句。
某天我就趁他不在寢室的時候,翻了一下他的牀鋪,然後找到了一本書,書名是——教育孩子的300句金句。
日,難怪我聽着那麼耳熟呢,這全都是我爸媽平時忽悠我的話!
……
前兩天我在看熱血街舞團的時候,看到裡面那些空翻,我突然間回想起了一件部隊的事。
前文我提到過托馬斯迴旋,你們對托馬斯迴旋瞭解嗎?不瞭解吧?是的,我也不瞭解,這就是我隨便起的名字。
但是這個名字的由來有很意思,這個名字是我看到‘白帶異常’側翻的時候取的。當時白帶異常凌空轉體720度,然後一腳踢到兩米高,被我們引爲天人,之後我就取了這個名字。
後來我覺着這個側翻特別的酷,於是我就在會議室裡面想要嘗試一下。
就在我熱完身,準備一躍而起的時候,獨角獸也不知道從那裡竄了出來。直接衝到了我的身後,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大喊:“毛胖子,算我求你了。這個會議室的地板不是很結實,你別跳。”
當時我翻着白眼看着獨角獸,咋滴?我還能把會議室地上砸個坑啊?
……
學兵營的時間過得比新兵營快多了,眨眼就到了十二月份。部隊有一個傳統,雖然不不專業但是逢年過節大隊還是會組織士兵們表演節目。
元旦來臨前,畢姥爺就來徵集節目了。大家非常不踊躍,畢竟這東西又不加工資,加上還要抽休息時間排練,屬於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所以幾乎沒有人報名。
但是這個時候,左爺居然居然舉了手,這讓我非常的驚訝。
左爺開了一個好頭,這讓畢姥爺樂的呀,一直誇他有覺悟。
左爺報名的是一個小品節目,兩個人組成,還有一個是人稱毛區的一個小夥子。小夥子木訥老實,一看就是被左爺拖上賊船的。
畢姥爺審覈節目的時候正好在三樓的電視房,我閒來無事就去湊湊熱鬧,然後第一個節目就是左爺的小品。
小品是這樣的,我大概和大家說一下。人物有兩個,一個是左爺,身上貼着一張紙寫着‘牛奶’。然後毛區也貼了一張紙上面寫着‘麥片’。
小品開始就是左爺痞氣十足的調戲毛區,也就是‘牛奶盒子’調戲‘麥片盒子’。然後毛區不從,就被左爺拉到了後臺。此時二人來到了一塊紅布後面,後面人影傳動,還時不時傳出‘亞美跌’‘不要啊’‘你太用力了’類似這樣我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語句。
就在畢姥爺一臉懵逼的時候,紅布被扯開了。左爺和毛區頭上又貼上了兩張紙,寫着——感覺身體被掏空了。
而兩人身前放着一碗牛奶麥片。
畢姥爺凝視着那碗牛奶麥片,然後又看了看左爺,最後溫柔的喊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