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在做什麼?給朕把她拉下去,聽候發落。”南風炎對着侍衛說道。
侍衛上前拉扯着林悠悠。
林悠悠沒有力氣反抗。身體裡面的力氣都彷彿被抽空一樣,她所有想的事情是南風瑾不能有事情,絕對不能有事情。
如此強烈地感情,再一次終於蓬勃爆發了。
這一次,她比之更加清楚明白了她不能失去南風瑾。
不是因爲其他,只是因爲她林悠悠,真的不能夠失去南風瑾。
“是。”侍衛點點頭,拉着林悠悠走。
林悠悠被拉着走,離南風瑾彷彿是越來越遠,南風瑾的身影在自己的眼中變得越來越小。然而地上的那攤血跡像是放大了一般。
越來越大,越來越鮮豔,越來越讓人覺得恐懼,覺得生命的流逝。
南風瑾曾經跟她描述過的他母親臨死時候的狀況,竟然再一次奇蹟般的在她的眼前來了一次情景重現。
他描述之中看見他孃親血流不止的身體,還有地上躺着的血,他想要去捂住血不讓流出來,然而卻越來越多。
一點一點看見生命的消失,然而他卻只能眼睜睜看着。
此刻的林悠悠竟然也深切地感受到南風瑾當時心中的那種恐懼和害怕,甚至是對於生命的畏懼。
怪不得那個時候會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陰影,然後傷害變成了另外一種釋放方式,所以他暈血。
暈血那麼搞笑的一件事情,一個男人暈血,太好笑了吧!從前覺得特別搞笑的事情如今竟然成爲了一件悲傷的事情。
暗自發誓,如果他們都沒事,她一定會幫南風瑾治療好他的暈血。
“南風瑾,你一定要沒事。”林悠悠說着。
然而太遠的距離,沒有人聽到。南風瑾也聽不到。
林悠悠被人拉出了大殿之中。
而大殿之中,仍舊是一片混亂。太醫也匆匆忙忙慌慌張張地趕來,其他圍觀羣衆不明所以。
而大殿之中卻是有一個黑衣服的人,只是面無表情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沒有絲毫同情,沒有絲毫驚慌,沒有任何情緒地望着這一切。
彷彿與他無關。
彷彿眼前根本不是一個人快要死了一般。
林悠悠被打入了大牢。
呆在大牢裡面的林悠悠仍自彷彿是不能相信一般。這好像是一場夢,一場噩夢。
明明是爹爹的慶功宴,然而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弄得大家都驚恐萬分。
她明明只是表演個魔術,想讓衆人見識一下而已。卻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林悠悠反問着自己。
然而卻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明明準備好的,明明已經試驗過那麼多次,都沒有出現過任何的意外,這個時候卻偏偏出現了意外。
一定是有人想要害她。
“難道是林婉兒?”林悠悠想着。對她恨之入骨的人活着的人好像就只有林婉兒了。
不對不對……林悠悠搖搖頭,林婉兒又不知道她的表演,而且用這樣的方式,只是間接置她於死地。畢竟直接受到傷害的是南風瑾。
對,直接受到傷害的人是南風瑾。
那個人想要害的人是南風瑾。
當時是誰讓南風瑾出來的?
林悠悠想了想,終於想到,是太子。
對,明明是劍舞作爲她的助手的,然而當時是太子突然說讓南風瑾試試看的。
“是太子,一定是太子。”林悠悠突然頓悟了一般。
一定是太子和林婉兒狼狽爲奸。所以太子讓南風瑾出來,然後太子能夠借刀殺人,除掉了南風瑾。而林婉兒也能夠藉助這件事情除掉她。
一個一舉兩得的計謀。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奸計。
殺人動機有了,可是作案方式又是怎麼樣的呢?
林悠悠想了想,然而卻想不到。
“林悠悠,你真是個大笨蛋……”林悠悠罵着自己。
然後用自己的頭撞着牆,一會兒頭上就撞紅了。
“嗚嗚嗚嗚……”林悠悠突然哇啦一下就哭了出來。
“都是因爲這牆太硬了,太痛了,所以我纔會哭。”林悠悠嘟囔着,淚眼汪汪之中還不忘欺騙安慰一下自己。
其實都是因爲她太擔心了。
沒有親眼看見南風瑾安好,她就無法安心。
她只能在這裡,什麼都不能做,甚至是無法陪伴在他的身邊。這樣無能爲力,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就像是一頭無頭蒼蠅一樣。
因爲擔心所以心緒不寧,所以藉助案件推理來讓自己忙碌起來,這樣就不會想東想西了。
然而她卻根本也無法專心致志。
明明應該想辦法抓到罪犯,這樣才能對得起南風瑾受的那一刀啊!
腦海之中驀然就浮想起南風瑾對她說:“傻丫頭。你的表演這麼精彩絕倫,本王怎麼忍心它沒有完。”
他纔是傻瓜。都那樣的時刻了,還能想得到她的表演完成嗎?
她的表演沒有成功完成,而且還糟透了。林悠悠覺得自己也真的是糟糕透了。
不行,她要出去,她要去見南風瑾,她要親自去確定南風瑾的平安。
即便是南風瑾真的有什麼事情,她也要陪伴在他的身邊。她不會讓他有事情的。
“你們放我出去,我要見南風瑾。”林悠悠大鬧着。
“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你們放我出去。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林悠悠再次大吵大鬧着。整個牢房裡面都充斥着她吵鬧的聲音。
“吵死了。”牢房裡面有人說道。
又有其他犯人跟着附和道:“是啊!有什麼好吵好鬧的,習慣了就好了。這裡的哪一個人不是說自己是冤枉地。可是進了這大牢,誰管你冤枉不冤枉。”
又嘆息道:“皇上又豈是你想見就能夠見到的?姑娘,您就認命吧!”
認命?她怎麼會認命?
林悠悠看着其他牢房之中的那些人,又看了看外面的守衛。
琢磨着她能夠從正面突圍出去的機率有多大。
憑藉她的能力,說不定還能夠有一定的機會。
可是若是她越獄出去了,那她的清白,又怎麼證明?若是說她是畏罪潛逃,然後還連累了林家怎麼辦?
到底是出去還是不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