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白色的身影轉瞬即逝。
眼底之中已經是一抹濃濃的幸福之感。
看到她幸福就好,也許他原本是不該出現在這裡,原本應該是過着繼續與世無爭的日子,然後安寧地等待着餘生。
可是聽到她要大婚了,聽到她要成親了,聽到她要嫁給別人了。
他若是無法親眼來見證一下,無法親眼來看一眼,總歸是覺得彷彿心中是有了某種遺憾一樣,覺得人生都彷彿像是不完整了一樣。
這個出現在他生命之中的女孩,帶給了他人世上最美好的愛與感動,帶給了他快樂與關懷,更是生命的延續。
她不知道是經歷了怎樣的困難,才替她找到了那朵血靈花。世間能夠治癒一切,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血靈花。
她爲他做的事情很多。
他此生錯過錯過這個女子,也並不覺得遺憾,遇見她就是最美好的一件事情,就是一種奢侈,他已然是絕對不會再奢侈更多。
很多事情,也許從一開始就已經是註定了。
從她從天空之中莫名其妙掉落下來,然後正好砸在了他的身上,他躺在地上,第一次有女孩子這麼親暱地靠近着他。
感受着全身的血液都彷彿像是凝固了一樣,全身的毛孔都像是打開了一樣。
他一直平淡,冷冷淡淡的心,其實在那一刻還是有了波濤洶涌。
他擡頭看見月光,那一夜的月光永遠遠遠刻在了他的心裡面。還有那個月光下凝望着她,眼眸之中閃耀着耀眼的光彩,看着他,驚訝地問他是不是天使。
也許,在她的眼中,他就是美如謫仙。
可是有一件事情,那便是謫仙是仙人,仙人又怎麼能夠得到人世間最平凡普通的幸福呢?
“悠悠,你幸福便好。”墨白摸着脖子上掛着的玉竹臉上掛着微微的笑容說道。
猶記得當年元宵節的時候,他從河岸遇到了一盞河燈。河燈上面寫着的是一個女孩的祝福。
字寫得很潦草。可是上面寫着希望白白能夠活得比烏龜還要長。
他知道這是林悠悠寫的,世上只有她一人對他會是這樣的稱呼。
從前人生之中唯一的遺憾就是心有殘缺,命太短太短。
而現在人生彷彿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遺憾。因爲她的出現,已經填滿了自己那部分殘缺的心。
而也不再遺憾命太短太短。一輩子多長多長已經沒有意義,也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她出現在了自己的生命之中,已經是最精彩的存在了。人生有過這樣的精彩,那麼長短又有何畏懼呢?
她對他的念想,他對她的思念,全都珍藏在這個玉竹裡面。裡面裝着他最美好最珍貴的東西。也是他這一聲最美好的回憶。
墨白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一身紅衣的兩個人。
心中想着:“很般配。”
南風瑾會是世界上對林悠悠好的人。因爲又有是一個值得任何男人對她好的人,他沒有這個福分,南風瑾抓住了,自然會知道這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便也一定會抓住這種福分。
輕輕地取下玉竹,放在了一個錦盒之中。帶着滿滿的祝福消失不見。
餘生就這樣悄悄地活着,在她看不見自己的地方,悄然地聽着關於她的事情,也許也會忍不住悄然地來看她一眼。
只不過,她都不會知道。
萬衆矚目之中,兩身紅衣的人兒,成爲整個大殿之中的天之驕子,彷彿像是成爲了整個世界的中心。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眼神都圍繞着這兩個人。
這兩個人的確是天之驕子,的確是最般配的人。
衆人原以爲世界上沒有人能夠配得上他們的皇上。因爲皇上是這麼優秀,這麼美好,任何人站在他的身旁都會黯然失色。
可是這位皇后,站在他的身旁,卻同樣是閃耀着耀眼的光芒。
紅衣似火,身上的鳳凰展翅欲飛,她的臉龐在鳳冠的珠簾下若隱若現,紅脣璀璨欲滴。
她身上閃現出來的氣質,是任何女子都比不上的,那種驕傲,那種自信,那種尊貴,好像這個位置天生就是爲她準備的一樣。
不,準確來說,不是這個母儀天下的位置是天生爲她準備的,而是南風瑾身旁的這個位置彷彿像是天生就爲她準備的一樣。
兩個人站在一起,簡直是璀璨奪目,流光溢彩。
南風瑾拉着林悠悠,兩個人站在最高的地方,看着張燈結綵的大殿,俯瞰着衆生,有一種氣吞山河的感受。
人們看着他們,乎又低下了頭,彷彿像是根本不能直視一樣。
突然間跪下山呼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像是排山倒海一般傾瀉而來。
一陣又一陣,迴音不絕於耳,在耳邊盪漾着壯闊的氣勢。
林悠悠看着南風瑾微微笑。
此刻彷彿才終於是正正經經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
她嫁給南風瑾不僅僅是成爲了他的妻子,更是成爲了全天下的一國之母,母儀天下,就像現在一樣,感受着衆人熱情的呼喚一樣。
南風瑾揮揮手,她也擡起頭。
兩人同時異口同聲說道:“平身。”
衆人站起來。
白天的大典按照各種繁瑣的程序進行着。
縱使平日裡林悠悠是真的很不待見這些亂七八糟的各種禮儀,因爲麻煩啊!
可是今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所有的儀式,所有的程序,只不過是因爲南風瑾想要給自己世界上最美好的婚禮,最完美的婚禮。
而所有的一切,帶着所有的祝福,都是在恭祝他們。
她享受着這樣一切,累並快樂着。
而一切都完美進行,沒有出任何的差錯。白天的大典,沒有出任何的意外,完美圓場。
而接下來的就是晚上的晚宴了。
晚宴林悠悠還是覺得有點傷腦筋。
因爲這樣的大婚典禮,肯定是全天下都知道了。
作爲禮儀之邦,肯定也是要邀請其他國家的人來參加的。
於是嘛!自然好像就會見到一些見面也許會有點不太好意思,也會有不太想見的人。
林悠悠兀自糾結着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