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跟着淳于越左拐右轉,也不敢擡頭看,暈頭轉向的來到縣衙監獄門口。
門口果真有好幾個人守着,個個嚴陣以待,神情肅穆。
唐穌見了心中暗暗叫苦。
果然如淳于越所說,上級官府對這件案子極爲重視。
也不知死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連知府都親自到下面來審理。
如果這知府以權壓人,把張三李四判了冤案,那顆如何是好。
她正胡思亂想,就聽見淳于越對守門的獄卒說道:“把門打開。”
“是,大人!”獄卒連忙拿出鑰匙打開門,恭恭敬敬請他進去。
唐穌跟着走進去,獄卒看見她的時候,愣了愣,笑道:“我怎麼沒見過你?”
流雲冷冷道:“今天侍書有事,這是家裡的小廝跟着伺候大人的。怎麼,大人身邊用什麼人,輪得到你多嘴嗎?”
“不敢,不敢。小人多嘴。”獄卒連連陪笑。
流雲輕哼一聲,走進去的時候,低聲對唐穌說:“這幾個穿藍衣的都是知府帶來的人。小心。”
唐穌微不可察的點點頭。
監獄裡與唐穌想象中的不一樣,很乾淨,很安靜。
既沒有難聞的味道,也沒有囚犯哭天喊地的求饒。
只是有點死氣沉沉的感覺,走在裡面有些壓抑。
原來電視裡都是騙人的……
唐穌一邊走,一邊用餘光打量牢房裡的情形,忽然就看見了張三李四兩個人。
他們被綁在柱子上,臉上被蒙着毛巾,有兩個獄卒正在朝他們臉上澆水。
張三和李四不停的顫抖,嘴裡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唐穌的瞳孔猛地睜大,想叫出來,又硬生生忍住,只死死握緊了拳頭。
淳于越的臉色沉下來,眸中跳躍着誰也看不懂的火光。
“知縣大人來了!”裡面的人很快發現淳于越,連忙停下來給他行禮。
流雲喝道:“你們在幹什麼?”
獄卒忙道:“回大人的話,卑職等正在按照海大人的命令,審問這兩個疑犯。”
淳于越的聲音有點冷:“把門打開。”
兩個獄卒對視一眼,有些猶豫:“大人,海大人吩咐過……”
“大人叫你們開門,你們敢不聽?”流雲喝道。
淳于越臉上隱隱有殺意涌現。
兩個獄卒有些害怕了,抖抖索索的把牢房鐵門打開。
“唐唐,你去。”淳于越看她一眼。
唐穌本就是死死忍着,聞言立即衝進牢房,把張三和李四臉上的毛巾掀開扔掉。
他們臉色紫漲,神情扭曲,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張三直接就暈了過去。
“大,大……”李四看見她,眼淚都下來了。
“噓。”唐穌輕輕的衝他搖搖頭。
李四雖然說話不利索,但腦子好使,看到她的打扮立即明白過來,閉上嘴巴不再說話。只是眼淚流個不停。
既是委屈,又是感動。
唐穌還要去解他們身上的繩子,卻被獄卒攔住了。
獄卒道:“此等重犯,不能鬆綁!必須對他們嚴刑逼供!”
“這話,是誰說的?”淳于越眸色幽暗。
“本官說的!”牢房外面又走進來一行人,爲首的是個穿着官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