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權傾朝野的王太師,也隨着先皇的駕崩而受到了嚴重打擊。
畢竟他的女兒不可能再成爲趙諶的寵妃。
他也就不可能再獲寵。
難怪淳于越一直說,他之所以容了趙諶做這個皇帝,完全是因爲看在他還有幾分才能的份上。
趙諶卻似乎不以爲然,脣角一直掛着淡淡的譏諷之意:“淳于越,你拿着一把先皇賜的劍,就敢對準朕?你敢真的殺了朕嗎?”
“爲何不敢?”淳于越勾脣,“你不就殺過一個皇帝嗎?”
趙諶面色微變。
唐穌震驚。
這話……
有點意思。
趙諶殺過哪個皇帝?
他能殺的,也就只有一個先皇。
那可是他親爹啊。
而趙諶也似乎並沒有否認的意思。
站在門口不遠處的趙素也聽見了淳于越的話。
她再也無法保持淡定,衝過來,盯着趙諶:“皇兄,剛纔淳于大人說的話是真的?父皇是你……是你害的?”
趙諶淡道:“素素不要聽外人挑撥離間之語,父皇乃是染重疾不治而終,與朕沒有絲毫關係。”
淳于越輕笑:“你說沒關係便沒關係吧。”
趙素眼眶隱隱含淚。
她實在無法接受自己最親的三哥,竟然就是害了父皇的兇手。
淳于越催促道:“快寫吧,讓將軍府恢復從前地位,把收走的祖產都還給他們,恢復陳丹青官職。撤回晉王守皇陵的旨意,允許他一家搬到封地去居住,你也不必擔心他對你有何威脅。”
晉王的封地在遙遠的晉城,一般這種有封地的王爺,再沒有允許的情況下,是不能隨便回京的。
“至於賜婚這件事,我沒有接聖旨,你寫不寫無妨,另外,不許和親。”淳于越用刀柄敲着趙諶的頭,聲音陰森,“即便需要和親,也是南蠻公主嫁到大明來給你作妃子,而不是我大明公主嫁給南蠻子,明白?”
趙諶沉着面孔:“這件事用不着你提醒。”
他把擬好的聖旨扔出去。
外頭立即有小太監連滾帶爬的撿起來,朝內閣跑。
皇帝的聖旨也不是他想寫什麼就可以的,還需要交給內閣審覈蓋章纔有效。
很快,內閣把聖旨重新謄寫好,蓋了大印的聖旨又送回來。
捧着聖旨的小太監嚇的雙腿直哆嗦,走一步就流汗一身。
趙諶說道:“現在,你滿意了?”
“馬馬虎虎吧。”淳于越拿着聖旨看了眼,扔給太監,“去,拿去將軍府和晉王府傳旨。”
“是,是,奴才這就去!”
小太監撞撞跌跌跑出去。
淳于越收回短劍,對唐穌說道:“果然還是先皇有先見之明,這沒人管的熊皇帝就是欠打。”
唐穌有點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一個臣子,即便拿着先皇賜予的尚方寶劍,又怎麼能隨便威脅皇帝?
即便皇帝當時屈服了,過後又如何能善罷甘休?
果然,一名侍衛大步走進來,說道:“陛下,已經令弓箭手團團圍住了淳于府!”
唐穌驚駭:“趙諶……皇上,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