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把哽咽吞下去,轉身向外跑走。
幸而流雲早已經把兩個奴婢給弄到了偏廳去候着,沒有看見她從淳于越臥房裡跑出來。
淳于越站在門口,看着她跑走的身影,面色陰沉的可怕。
流雲趕過來時,就看見大紅色的喜服扔了滿地。
他眼睛瞪大,立即猜到發生了什麼。
“大人,唐大姑娘走了。”他走過去,心驚膽戰的說,“大人,這些衣服……”
“拿去燒掉!”
淳于越聲音冰冷,“我回去一趟。”
“大人,我……”流雲來不及跟上,只能眼睜睜看着他騎馬飛奔離開。
淳于越回到家門口,把繮繩隨手扔給門口小廝,大步向內院走去。
一路的僕從們紛紛給他行禮問安,但見他面如寒霜,僕役們連大氣也不敢出。
淳于越一路穿堂過院,走進淳于夫人的臥房。
淳于夫人正和幾個繡娘商量着繡新娘喜服的事情,滿屋子的喜慶紅色,淳于靜百無聊賴的坐在牀邊玩手指頭。
聽見腳步聲,她們擡頭看見淳于越走進來。
“哥哥,你回來了!”淳于靜歡呼一聲,站起身奔跑過來。
淳于越沉聲道:“靜兒,你回房去,我跟母親有話要說。”
淳于靜腳步停下,疑惑的朝淳于夫人看看。
淳于夫人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放下手中一塊精緻的紅色繡布,對淳于靜說:“聽你哥哥的,你回房。”
“噢!”淳于靜乖乖回自己房裡。
幾個年輕繡娘陡然看見進來的俊美少年,玉樹蘭芝般神秀俊美,不由得心旌搖曳,心頭亂撞,垂着頭紛紛站起來行禮。
“你們先出去。”淳于夫人對繡娘們說。
繡娘們低聲應了,魚貫走出去。幾個婢女見狀也連忙退出去。
屋裡只剩下母子二人。
淳于夫人皺眉看着兒子:“越兒,你許久不回來也就罷了,回來連一點好臉色也不肯給?”
“母親,這是什麼?”淳于越沉着臉,指着滿桌子紅衣。
“這是你和餘嬌嬌的喜服。”淳于夫人平靜的說,“關於聖旨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我早就跟您說過,我不接受聖旨,也絕對不會娶餘嬌嬌。”淳于越冷冷的說。
“你說不娶就不娶?”淳于夫人怒道,“知道抗旨是什麼罪嗎?”
“所以,母親以爲兒子沒有抗旨過嗎?”淳于越冷笑道。
“你!”淳于夫人氣的臉色發白,“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讓你娶誰,你就得娶誰!娶了餘嬌嬌,你給我滾回京城,再也不許離開!離唐家越遠越好!”
淳于越道:“母親因爲當年父親被害之事,一直對餘家耿耿於懷。如今竟然要把餘嬌嬌弄到身邊,日日看着她。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兒子佩服母親的忍耐力。”
他的話裡帶着譏諷之意。
淳于夫人一拍桌子,怒道:“淳于越!我是你娘!”
淳于越冷道:“如果你不是我的母親,我不會站在這裡跟你說話。”
淳于夫人大怒:“我做這一切,還不是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