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柔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能好嗎?
婢女這話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當即就被賞了一個大耳光子。
“賤婢!”
她罵了一句,噗的又往外噴了一下,讓她又是痛苦又是快意的呻、吟了一聲。
冬雪捂着臉,被奇臭無比的味道薰的臉色有點綠。
雖然她不是第一次捱打,但捱打的時候還要聞着這臭味,實在是生平未有過的酷刑。她已經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心裡默默的想着,郡主今天到底是吃了啥啊!
怎麼這麼臭啊啊啊!
趙婉柔現在是連死的力氣都沒了。
她好不容易等到肚子消停了一點,頓時又覺得渾身冰冷。
“郡主,您好了嗎?”冬雪連忙伸手扶着她。
趙婉柔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用帕子擦了擦,看了眼滿是污穢的褻褲,乾脆脫了扔了,只光着腿圍着裙子,神情木然:“冬雪,我現在該怎麼辦?”
冬雪抹了把眼淚:“郡主,咱們還是先回驛站吧,先沐浴更衣,然後找孟太醫給您瞧瞧。”
趙婉柔看她竟然哭了,不由道:“還是你對我最衷心。”
冬雪哭着沒說話。
她敢說她是因爲被臭味薰哭的嗎?
這麼冷的天,這麼寒的風,這麼冰的雪,怎麼就遮掩不了這臭味!!
冬雪啥也不敢說,默默扶着她,準備回到前頭去。
誰知剛挪了兩步,趙婉柔身子一緊,來不及蹲下來就又直接噴了出來。這一次比前幾次來的更加猛烈!
趙婉柔滿腿滿腳都被噴了遍,甚至還濺了許多到冬雪身上。
冬雪反射性的嘔了一下,又慌忙忍住。
“冬雪……”趙婉柔抖着兩條腿,欲哭無淚,“怎麼會這樣……我要死了……”
“別,郡主您千萬別這樣想,不就是着涼拉肚子了嗎,吃點藥就會好了。”冬雪忍着噁心,連忙安慰她。
趙婉柔渾身僵冷,蹲到地上,又噴了半天,渾身虛弱,完全站不起來。
裙子也徹底髒透了。
冬雪只好脫下自己的裙子,給她圍着下半身。
誰讓她是人家的奴婢呢,主子有什麼不好,她這個奴婢都別想好過。
趙婉柔幾乎是被冬雪揹着回到前面。
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兩個粗使僕婦,正拿着抹布,提着水桶打掃她遺留下來的產物。
偏生這兩個僕婦,還都用帕子遮住了口鼻……
看見趙婉柔臉色慘白的回來,她們連忙找藉口溜了,生怕遭受池魚之殃,無故被趙婉柔收拾。
趙婉柔環顧暖閣內外,鼻端還縈繞着臭味。
沒多久之前,她就站在這裡拉了出來。大皇子二皇子他們就在旁邊,最最重要的是,淳于哥哥也就站在湖邊啊!
他必定也是什麼都看見了,什麼都聽見了,也什麼都聞見了。
一想到這一點,趙婉柔就恨不得死了算了。
她的眼淚流了下來,顫抖着嘴脣,走到湖邊,直接就要跳進去。
冬雪嚇瘋了,死命拽住她:“郡主,您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你放開我,我還有什麼臉面活着!”趙婉柔嘶聲裂肺道。
“郡主,您……”冬雪急中生智,連忙叫道,“您想,您要是死了,你還怎麼嫁給淳于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