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盯着趙諶，像是要把他看透。
趙諶垂眸，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天真嫵媚的笑意：“小野貓，你糊塗了不成，什麼瓦剌國失蹤的公主，我可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唐穌踮起腳尖，揪住他的衣襟，怒吼道，“趙諶，你來這裡，根本不是爲了看萬老，也不是爲了我！你的目的本就是玉幽！我實在是看錯了你！你這個王八蛋！你要把玉幽帶去哪裡？！”
趙諶被她吼的耳朵疼，連忙握住她的肩膀，強迫她停下來：“小野貓你冷靜一點！”
“不說我就殺了你！”唐穌怒道。
“你……”趙諶看着她絕美猙獰的面孔，苦笑道，“你要我說什麼？”
“什麼都說！”
“小野貓，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傷害玉幽就行了。”趙諶伸手撫平她的眉頭，看着她的樣子，心頭漫起憐惜，不忍再瞞着她，終是嘆道，“我承認我知道玉幽的身份，但我沒有偷聽你們說話。”
唐穌猛地擡頭：“你來之前就知道了？”
趙諶道：“不錯。”
“你怎麼知道？”
“我畢竟是皇子，敵國的公主失蹤，即便瞞得再緊，也難免會走漏一絲風聲。”趙諶說道，“我只是沒想到，瓦剌國的公主，就是你撿回來的傻姑娘玉幽。”
唐穌心頭一道亮光劃過：“這麼說，阿越得到的密旨，也是和玉幽有關？”
趙諶有些意外的看她一眼，索性便跟她說的明白：“不錯。淳于越得到的密旨，就是要他找到青陽玉幽，然後護送她平安回瓦剌。”
唐穌沉默下來。
回想起昨夜之事，那個黑衣人和騎馬的人，確實處處護着玉幽。
“趙諶，我能理解皇帝的密旨，要阿越保護玉幽回瓦剌，以避免兩國之間的戰事。可是，我不太明白你的目的是什麼。”唐穌說道，“你搶玉幽又是爲了什麼？”
趙諶雙手一攤：“你不是已經說出來了嗎？”
唐穌心頭震動，有些不敢置信的瞪着他：“趙諶，你要利用玉幽，挑起大明和瓦剌的戰爭？你瘋了？”
趙諶微微一笑，靠着大樹，淡聲道：“你看我哪裡像是瘋了的樣子？”
“你哪裡都像！”唐穌怒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可是大明的皇子，百姓是你的子民，你不護佑他們，反而要讓他們遭受戰火之亂？”
趙諶自嘲一笑，看着她的眼睛，柔聲說：“相信我，我不會讓這種事真的發生。”
“你到底要做什麼？”唐穌看着他幽深雙眸，忽然覺得自己看不透他。
“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傷害你，不會傷害玉幽，也不會傷害這天下百姓，就夠了。”趙諶柔聲說。
“我沒法相信你。”唐穌說着，倒也忽然不想再問了。
身爲一個皇子，爲的無非就是那個最高的位置。
唐穌真想告訴他，他所向往的那個位置，包括眼下這個看起來繁盛的朝代，也遲早都會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