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偏偏把花停在了這個鄉野出身女子的手中。
本身她出身如此,做不出來詩,倒也罷了。
但畢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別人都做出來了,唯有她一個做不出來,未免有些丟人現眼。
季心蘭有些惱火,站起身,指着擊鼓的樂師罵道:“你這混賬,是不是成心的?!”
孟良妃皺眉:“蘭郡主,稍安勿躁。”
淳于靜扯了扯季心蘭的袖子:“郡主,別這樣。”
“一定是顧瑩韻她們故意搗鬼!”季心蘭狠狠的瞪着對面顧瑩韻那一桌。
顧瑩韻幾個貴女低聲說笑,且等着看笑話。
楊英輕笑道:“若是沒本事作詩,便認輸甘心受罰。沒人怪你們的。”
季心蘭大怒:“楊英你是不是找……”
“心蘭姐,別呈口舌之快。”趙素輕聲說,“當着這麼多人面呢,姑母面上也不好看。再說,不見得唐姐姐就做不出來詩。”
幾個少女一起看向唐穌。
唐穌捏着牡丹,笑道:“你們都知道我沒怎麼讀過書。不過,既然拿到了牡丹,也只好勉強試一試了。”
“噗。”
那邊響起嗤笑聲。
顧瑩韻掩脣笑道:“唐大姑娘不必非要勉強自己的,何不乾脆認輸?”
季心蘭怒罵道:“你個死肥婆,不說話會死啊?”
“你憑什麼罵我?”顧瑩韻也惱了。
她惱歸惱,卻說不出季心蘭那些話。
季心蘭土匪出身,也許沒人在意她說出的話,但她顧瑩韻是大家閨秀,可不一樣。
“你不肥嗎?”季心蘭哼道,“我可是實話實說的人。”
“……”顧瑩韻被她當衆如此粗俗罵的臉色漲紅。
晏十三也在呢。
唐穌朝晏十三瞅了眼,晏十三隻顧着和淳于越說話,完全沒有理睬這裡的情形。
看來,他是真的對顧瑩韻一點興趣也沒有。
季心蘭得意洋洋:“手下敗將,還在這裡大放厥詞,我呸!”
顧瑩韻更加氣惱,卻又無法反駁。
當初趙婉柔帶她們跟季心蘭捶丸比賽,被打的落花流水。
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顧瑩韻面紅耳赤之下,咬牙道:“唐大姑娘捶丸厲害,我承認。我就不信,她還能吟詩作對?我不過是爲了她的面子才說這話。誰知你們不領情……”
“得了吧,你的情啊,沒人想領!”季心蘭看了眼晏十三,意有所指。
顧瑩韻這可有點下不來臺:“蘭郡主,您別過分。”
“到底是誰過分啊。”季心蘭站起身,指着她,“你不就是想看阿穌出醜嗎,這裡誰不知道阿穌的出身,別人都沒說話,偏你嘴賤?”
“你!”
“不服氣?”季心蘭戰鬥力爆表,“來來來,上次武鬥,你們輸了不甘心,今天想比文鬥?那就比比看,看誰能贏,輸了人給我跳進湖裡!”
衆人啞然。
比試作詩本是件文雅之事,怎麼到了季心蘭嘴裡,就變得這麼暴力?
這會兒孟良妃不得不開口阻止了:“蘭郡主,作詩便作詩,可不許急眼呀。跳湖什麼的,不可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