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紫羽追出去沒多久就意識到自己竟然中了那麼低級的“調虎離山”計,
他自認爲幡然領悟的早,應該趕得及,可此時看到玄若恍若無事的坐在原地,想必,南宮璃珞那小子還沒來得及出現,
玄若擡眸看着赫連紫羽,挑起了話茬,以免他的注意力仍是落在這件事上,“紫羽,剛纔是何人?”
赫連紫羽收回思緒,淡淡的瞥了一眼玄若,嗤笑一聲,道:“多年沒見,你充傻裝楞的本領倒是見長了”,
儘管赫連紫羽句句都暗含嘲諷,玄若始終神色未變,緩緩道:“佛曰: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紫羽,收手吧,你若是執迷不悟,只會自食其果”,
“自、食、其、果?”赫連紫羽仰天大笑一聲,道:“再苦的果子,我便也早就嚥下了,不會更痛苦,也不會更絕望”,
玄若聞言微怔,輕嘆一聲,仍想開口勸導,可此時赫連紫羽幽黑的雙眸中滿是決絕之色:“我只有一事想託付給你,我若難逃一敗,玄若,記得去替我收屍,不要讓我落在南宮璟手裡”,
玄若震在原地,赫連紫羽的這句話如一把利刃般深深的插、入他的心裡,隱隱作痛,
等回過神想要上前拉住他,赫連紫羽早已經佛袖而去,
玄若微微闔上眼:緣來則去,緣聚則散,緣起則生,緣落則滅。
他總說羽弟有執念,自己又何嘗不是?
也罷,人終究是要走到末路,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他若喜歡,便由着他去做。
玄若睜開眼,嘆聲吩咐道:“好好安頓宸少主、小郡主和小王爺”,
玄若手攥成拳,頓了頓,接着道:“去準備兩口上好的水晶棺”,
身後的玄衣男子聞言驚聲喚道:“公子--”,
玄若伸出手製止他繼續說下去,“照辦”,
這麼多年了,羽弟一直一個人,等他放下執念——無論是哪種方式,他都不會再讓他孤獨一人,
他這個做哥哥的終究是沒有盡到責任,唯一能做的便是,在自己有生之年好好的陪着他--
玄若穿過門看向遠處的夜空,皓月當空,天之道,又如何明白人之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婆娑鎮,索命一路揹着重傷的追魂回到別院之時,
剛纔爲了引開那個紅衣男子,兩人還沒來得及分開兩路,就被追上,
也幸好那人只是出手一掌便奔了回去,否則,若是一路窮追,他和追魂只怕早就橫屍當場--
只是追魂仍是被那股強勁的內力震到重傷,
索命聞到肩膀上的血腥味,心中着急,一路狂奔到了所住之地,顧不及敲門,便揹着追魂越牆而下,“快去請大夫”,
聽到索命的聲音,南宮璟和千千從房中急急的走出,
索命將追魂背到房裡,小心的放到牀、上,此時才發現,追魂臉色鐵青、脣色發黑,那一掌竟然有毒!
不行,普通的大夫肯定醫治不了!
索命想也沒想的便朝着門外奔去,被南宮璟一把拉住,“慌什麼?去哪裡?”
索命語氣急切說:“去請星宿老者,遲了,怕是追魂--”。
南宮璟看向牀、上的追魂,朝着一旁吩咐道:“去叫星宿老者過來,就說,赫連紫羽傷了本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