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員當然知道查泰局長所指的事,慌忙撥通電話,與鑑定科聯繫,稍後,回覆道:“局長,鑑定結果出來了,刀柄上的指紋查不到身份,現在已經申請到國際警察總部,幫忙在全球比對,另外,在刀刃上所發現的血跡也有了結果,共有三種不同類型的血,其中兩種很奇怪,經鑑定,這兩種血很可能不是人類的血,或者說,是人類與其它生物變異之後產生的血,也許,真的是那些妖獸!”
查泰局長搖搖頭,否定了探員的說法:“你也見到了那些妖獸,你有見到他們使用武器嗎?沒有,他們靠的,全是自身的力量和手上的利爪,用這樣的手掌,那是握不住刀劍的。另外,據目擊者稱,屋裡曾經傳來幾次嚎叫聲,最後一次,似乎是劉家的人,因爲,從那以後,沒人見到任何人從屋裡出來過,我想,有這能力的,也只有劉老太爺的外孫——靖航了”
“對,這是一個預謀。”
後山,衆人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甕聲甕氣的男人聲,查泰局長和衆探員慌忙回頭,驚訝的看着身後,山頂上,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了兩個男人,一個高如鐵塔的印第安野人一般,另一個倒是顯得很乾練,查泰局長驚訝的不是兩人的相貌,而是兩人無聲無息的從山背爬上來的能力。
“不用緊張,我們是靖航的朋友。”鐵塔微笑着搶先自我介紹道:“這是阿航的大學同學,我是他們的科目導師!昨晚,我和阿航出去辦了點事……”
格夫曼將昨晚的事,撿了最重要的說了一遍,但隱瞞了瑞絲凱利夜總會下面的秘密,那裡還有血清,不能交給警方的。
“什麼?軍事禁區竟然是生物基因改造研究中心?妖獸都是這個鬼地方的產物?”
不僅查泰局長愕然,就是經常辦理各種稀奇古怪案件的探員們,也都感到不可思議,格夫曼卻不管查泰局長到底怎麼想,最重要的一點,是要警方幫忙查找阿航的下落。
夜狼狂奔到了海邊,癱在礁石上,躺了很久,才漸漸恢復過來,從口袋裡掏出衆人專用的定位儀,將穆遊魂招了過來,現在,殺手集團就只剩下這兩人了。
“看,還有一個人活着?”穆遊魂盯着屏幕上的光標,突然大喊道。
夜狼無力的躺着,擺擺頭低聲問道:“是誰?”
穆遊魂慌忙調整定位儀的讀數,欣喜的喊道:“是魔術師,她正向我們這邊靠過來!”
“MD!”夜狼一下子驚得跳了起來,儘管身體虛弱,但夜狼不得不老實的告訴穆遊魂:“魔術師背叛組織,現在,她是來尋仇的,我現在的狀態沒辦法應付她的血痕,我們得逃,暫時不要使用定位儀,關了,全都關了!”
穆遊魂弄不清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但看到夜狼心慌未定的樣子,知道這不是說着玩的,血痕的能力足以讓所有人斃命,穆遊魂也不敢招惹,立時遵照夜狼的吩咐,將兩部定位儀全都關閉了。
“那我們現在要避到哪裡?”穆遊魂揣上定位儀,低聲問道。
夜狼扭頭看了眼大海,沉吟了一會,斬釘截鐵的說道:“海上,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可是,沒有血清,我們活不了多久啊?”穆遊魂想起自己已經有二十個小時沒注射過血清了,頓時害怕起來,驚恐的說。
夜狼有何嘗不知道後果,但能拖一時算一時,等拼命的魔術師追來,手中的血痕可是立時就要命的,夜狼還不想這麼早就死,頓時勸誘道:“你不走也不行,我把那死老鬼殺了,你沒見到那臭小子的表情,那不是人,斷月,手冢不二,熾天使全都在一瞬間死在他的手下,你要是向早點死,你就呆在這等他們來吧,你會死的很難看的,全身上下,一點渣都不剩……”
夜狼想起斷月和手冢不二的死相,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雙眼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無比的恐懼,這不是裝出來的,穆遊魂怔怔的看着一貫強橫的夜狼也這樣害怕,心裡,頓時也不自覺的膽顫,慌忙說道:“那我麼還是快點找船走吧!”
夜狼冷哼一聲,收斂驚駭的心神,努力鎮定下來,搜索着海面的動靜,東南角的遠處,停着一艘不算小的漁船,夜狼手指衝着漁船一指,興奮的喊道:“走,搶下那艘船出海!”
阿航攙着虛弱的魔術師,正快步的走向定位儀最後顯示的座標,循着夜狼的腳步,緊緊追逼過去。
“放下我吧!你自己走可以快點,我好了~,會去找你的。”魔術師一邊大口的喘着氣,一邊說道。
這一路上,魔術師雖然被攙着,但這麼快速的行走,已經讓血氣虛弱的魔術師感到頭暈目眩,大腦一陣陣的缺氧,胸口緊緊的,再這樣走下去,魔術師自己也要完蛋了。
阿航這一會,心裡一直想着報仇,這時,突然想起肩頭上的魔術師,不自覺的就停住了腳步,怔怔的站着,扭頭看了眼魔術師,發現魔術師的確已經虛弱到要昏迷的地步,阿航慌忙將魔術師放下來,關切的問道:“你還好吧?”
魔術師苦笑着搖搖頭,血痕雖然在魔術師將死的那一瞬間,自己截斷了血線,但血線對魔術師的身心還是有着嚴重的影響,若不盡快的補充血清和血漿,魔術師體內的基因突變,很有可能提前,但魔術師並不想死在阿航的劍下,只好強忍着,實在忍不住了,才哀求阿航自己先走。
阿航一時沒了主意,眼看着魔術師這麼虛弱,阿航不能任意的棄下,可是,追擊殺害外公的兇手卻又迫在眉睫,線索在海邊已經斷了,阿航必須靠自己的能力去搜索,在廣闊的大海,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低頭看看懷裡的魔術師,擡起頭看看海邊,阿航左右爲難。
“你走吧,真的不用管我,我會找到你的,放心,我和你一樣,都有着同樣的仇恨,不殺夜狼,我誓不爲人!”魔術師強忍着身體的難受,又再勸說道。
阿航看着堅強的魔術師,一次次的勸說,絲毫沒有顧及自己的意思,心頭一陣感激,終於點了點頭,答應下來,隨手,阿航抽出了一直保管着的血痕,掂量了一會,才鄭重的交到魔術師的手裡,說道:“你保重,我找到它,一定會替你報仇!絕不留情!”
魔術師同樣感激的點點頭,對阿航那莫名其妙的感情,越來越扯不清了,魔術師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一種什麼滋味,只是覺得不捨和依戀,對一個既是敵人,又是陌生人的人,魔術師第一次感到了迷茫。
漁船在茫茫海上顛簸着,夜狼經過一日的休息,總算恢復了八分神氣,這幾日,海面上風平浪靜,正是捕魚的好季節,夜狼着不諧水性的陸地狼頭,倒是安樂了些。
穆遊魂絲毫沒有人氣的站在舵艙裡,監視着船長操控,隨船的兩名船員已經被捆綁的像一個個糉子,丟棄在下面的船艙裡。
現在漁船的位置已經駛入國際運輸航線,沿着這個方向走,再有兩日就可以進入印度洋,下一站,就會很久了,漁船裡的食物補給根本不夠,但夜狼並沒有停靠任何港口的意思,船,也只有在海上滿無目的的飄蕩着。
入夜,繁星萬點,照映着海面波光粼粼。滿月,巨大的月盤高高的掛着,顯得距離如此的近。今夜的潮汐似乎很猛,才晚上七八點鐘,一波波的浪潮就已經顯出洶涌的意思來,將漁船上上下下的顛簸起來,這是上船來的第一次起風起浪,夜狼顯得極不適應,胃裡本就是空空的,現在依然是翻山倒海的上下亂了套,花花綠綠的膽水吐盡之後,夜狼已經四肢發軟,氣血兩虛。
無力的躺在船艙裡,夜狼的心跳卻突然加速,腦袋漲得一個變成兩個大,四肢卻極度的萎縮,這不是月圓之夜的變身,夜狼驚駭的想起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時,所遭受到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發作了,沒有血清的抑制,基因的變異隨着夜狼身體虛弱的時候,突然提前發作了。
第六卷基因變異第三百二十七章夜狼的基因突變
“嗷~嗚~~~”夜狼悲鳴聲遠遠的傳開,在大海上漆黑裡淹沒,隨着這一聲的傳遞,海上的變化似乎在加劇,浪,一波比一波強,一浪高過一浪,漁船,就像孤葉,上上下下的被拋起壓落,海水似乎要淹沒這片孤舟,但又像多玩弄一會,吞吞吐吐的將漁船在海面乍隱乍現。
“完了,暴風雨要來了,老天,我不想死啊!”船長看着着駭人的景象,經驗豐富的他,也知道這是大海的禁忌,除了巨輪戰艦之外,沒有什麼船體可以在這種肆虐下存活,絕望的船長放棄了掌舵,突然沉沉的靠着艙壁,驚恐的嚷着。
穆遊魂倒不注意着海上的異變,讓穆遊魂更擔心的是夜狼的狀況,從那聲低嚎裡,穆遊魂已經聽出,夜狼開始進入了突變狀態,再下一步,便是要大開殺戒了,穆遊魂自忖沒有足夠的實力對抗瘋狂的夜狼,但在現在這種況下,穆遊魂哪也去不了,除非跳海。
想到自己數小時後,也會步上夜狼的後塵,穆遊魂多少還看到點希望,也許,支撐到自己也異變時,夜狼也不一定能殺得了自己,這已經是最後的手段了。每一步,穆遊魂都要先計算好,能活下來的確很不容易。
“你!”穆遊魂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船長的肩頭,惡狠狠的命令道:“跟我到下面去!”
也不管船長是否願意,穆遊魂手上用勁,將船長狠狠的朝敞開門的內艙丟去,‘啪~’的一下。重重的摔在了艙裡,穆遊魂也隨着進入,飛快的關上艙門,從裡面死死的反鎖住,但還是不放心,四處搜索着,實在沒什麼東西可用,穆遊魂乾脆拆下了船員的睡牀,死死的斜着頂在艙門中間。
佈置完一切,穆遊魂才稍稍安心,但這只是暫時的,以夜狼的力量,就這樣的抵禦依然是不夠的,穆遊魂只是想多拖一點時間,雙眼遊移四周,穆遊魂每時每刻都在緊張的算計着,現在,艙裡就只剩下幾名船員和船長了。
“看來,得先犧牲掉這些人了,希望夜狼可以多玩一會!”看着地板上的人,穆遊魂的雙眼突然奸狡的兇光,心裡思忖着。
砰~砰~,艙門終於響起重重的撞擊聲,包着鐵皮的門上,乍現一個個不規則凹坑,夜狼在門外憤怒的用身體撞擊着,‘嗷嗚~’的狂叫着,混雜在暴風雨的喧囂裡,向艙內的人示威。
吱吱~,門上突然響起刺耳的刮拉聲,聲音就像一道道催命符,錐刺着艙裡每一個人的心臟,穆遊魂咬着牙,緊緊的捂上耳朵,這種高頻的聲音,很容易讓人發瘋。
聲音突然消失,穆遊魂側耳傾聽,什麼也聽不到,只有噪雜的風浪聲,但越是這樣,穆遊魂越不敢大意。
砰~,艙門突然爆碎着濺裂,木屑混着海水向艙內激射,夜狼的力量真的提升了,暴風雨裡,門外站着殺氣四溢的夜狼,高大壯碩的身形完全將艙門堵上,還沒有鑽進來,就已經將無匹的氣勢逼至艙內每一個角落。
艙裡地板上,困了一天一夜的船員嗚嗚咽咽的低鳴着,無力反抗的軟弱在夜狼看來,顯得很無趣,但放眼看去,卻也只有這幾個傢伙供自己殺戮,夜狼殘存的意識裡,模糊的想起還有一個潛藏的穆遊魂,但卻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時間的延續,令夜狼渾然忘記了一切,腦子裡重複的只有殺戮,渾身的血液似乎也在爲殺戮的狂歡而沸騰,夜狼溼淋淋的身上,蒸蒸的冒着白氣,一絲絲的,一縷縷的向上飄散着,被風一吹,立時消散。
嗷~,夜狼引頸狂叫,身影突然躥起,迅速的落在船員的身邊,手臂快速的揮動,多年來所受到的殺人伎倆,令夜狼在瘋狂時,依然準確的找到船員的頸大動脈,利刀般的尖爪在動脈位置的皮膚飛快掠過,噗~,一道噴泉般的血柱洶涌的激射至半空,足足有半米多高。
血!不知道爲什麼,夜狼突然感到自己很想要喝血,下意識的舔舔嘴脣,突然衝着血柱撲了下去,用嘴巴死死的咬住船員的脖子,絲毫不理會身邊驚懼的失禁的其他人。
血液,令夜狼迅速的補充了自己的失血,同時,人體裡的血液中所含有的血小板和白細胞有着不同的作用,居然在意外的情況下,抑制住了基因的突變狀況,連身體沸騰的血,也漸漸的冷卻下來。
舔着滿嘴的血滴殘痕,夜狼居然恢復了神志,身體也慢慢的回覆人類的模樣,夜狼突然的醒悟,沒想到,三十年來一直被博士所欺騙,所謂的血清,大概也是博士自行提取的一些高濃縮血小板和白細胞組合,在分離出了血紅細胞之後,這樣的血清擁有更迅速更直接的功效。
一個意外,明白了這一點,夜狼突然感到一種失落,在夜狼的心裡,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博士第一次費勁心血,在夜狼處於狂暴狀態下傾盡全力的自搶救,那一刻,讓殘留着神志的夜狼感到無比的溫暖,但現在,這一個夢,突然的破碎了,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捏碎了,同時,還將夜狼的心捏的生痛。
“爲什麼~”夜狼突然跪倒,仰天怒問,可是,誰能回答他,變身爲狼人,本來就是一個陰謀,一個試驗,夜狼的人生,在數千年前就已經註定,但這不是他的錯,錯的,只有妄圖操縱變異人的魔族。
穆遊魂從內艙邊的窗沿偷偷的觀察着夜狼,這突然的變化也讓穆遊魂感到疑惑,每兩日注射一次血清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但在這一刻,穆遊魂突然發現,原來命運還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欣喜間,穆遊魂得意的滴滴笑出了聲。
“進來!你以爲你躲得了嗎?”夜狼恢復神志後,感覺驟然靈敏,原先失去穆遊魂氣息的蹤跡,在跪倒後,又突然的出現,夜狼冷冷的衝着窗外喊道:“還有幾個小時,你也要喝血了,這裡的人,足夠我們支撐到下一個港口。”
穆遊魂輕輕的挑開圓形潛水窗,隨着海水一起涌了進來,隨即,迅速的關上窗子,垂手低眉的站在夜狼身邊,表現得一副低賤下人的樣子,在這海上,穆遊魂還是強壓着自己的憤怒,一臉忠誠的樣子,讓夜狼感到放心,也沒多想,指着一名船員說道:“等會,你就把他的血全喝了,兩天後,我們喝剩下的這兩個,至於船長,還要留着,我們要儘快的趕到下一個港口,換成一艘郵輪,前往印尼!”
時間還可以撐得五天,船長能活下來,已經算是奇蹟了,想也沒多想,在暴風雨停止後,漁船折向臨近的海港城市。
阿航在海面上急速的飛行,但這幾日裡,卻什麼也沒有發現,沮喪的阿航無意識的漫步在海港城市裡。
幾日來,阿航不食不眠,臉色蒼白但盡是一抹抹的烏黑,頭髮凌亂且粘結成一團團的,衣衫襤褸得不能遮體,渾身上下,愣是看不出富家子弟的昔日模樣,完全就是街邊乞討的小丐,走在路邊,沒有人會給上一個好眼色,紛紛厭惡的捏着鼻子繞開,還不忘回頭瞪上幾眼,心地好一點的,也在身後,默默的搖搖頭,卻也沒有多管閒事的走開。
“本港電視臺繼續向公衆報道事件的進展:據警方勘察現場結果,這兩名變異人罪犯是屬於一個國際殺手集團的主要成員,據國際警察總部資料,這兩名罪犯,在五天前的凌晨,曾在XXXXX國XXXX市,對知名企業家——劉鴻老先生的住宅,進行過一次該市有史以來最恐怖的滅門謀殺案。警方對這兩名潛逃的他國要犯,已經依據國際刑警紅色通緝令的規定,展開了追緝,但目前尚未發現這兩名罪犯的蹤跡。另據當事人——威爾船長的口供,這兩名罪犯已經前往印度尼西亞……”
阿航站在路邊,盯着櫥窗裡宣傳屏幕上的特別新聞,一個字一個字的聽着,直到播放完威爾船長接受採訪完,確定了吸人血的妖獸正是夜狼和穆遊魂時,才喃喃的唸叨着:“印度尼西亞,印度尼西亞,……”阿航突然擡起頭,望向天空,刺眼的陽光沒能讓阿航綻射精光的眼睛閉上,阿航似乎看到了外公,心裡默默的發誓:“夜狼,你們等着,我一定收拾你們!”
第六卷基因變異第三百二十八章偶遇?豔遇?
阿航怎麼也沒想到,就在自己看着這段錄像的時候,夜狼和穆遊魂已經化妝,改乘客機前往了澳大利亞,根本就不是船長口供裡所說的印度尼西亞,相信,當時夜狼也很清楚,阿航必定會看到這段,所以故意留下了船長這個活口。
印尼,華人的主要海外聚居地之一,阿航匆匆的趕到,但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很尷尬,身無分文不說,衣衫不能蔽體,像這樣的外形,別說搜尋夜狼,就算是走在大街上,也會被警察以‘妨礙社會治安’爲由而追捕。
這數天來,阿航也並不知道,父母已經趕往外公家處理後事,在遇到格夫曼之後,方知阿航在那一夜之後已經失蹤,這對本已傷痛欲絕的靖夫人來說,更添心急火燎擔憂,隸屬與劉老太爺的一衆手下,全都在靖夫人的安排下,停止了大部分公司業務,再一次的發動了全城,乃至全國的搜尋行動,殊不知,阿航已經遠離了這個國家,沿着印度洋,前往了印尼。
靖宇摟着老婆,無言的站在別墅樓頂陽臺,夕陽正西下,一抹殘血般的豔火,將維爾夫大街八號的別墅罩在無限的哀傷裡,兩人沒到這個時候,都會感到心中的無依無助,逝去的已經逝去,活着的,卻也像逝去一樣,兩人的一生心血,一輩子的期盼,全都維繫在阿航身上。
“爸爸,快下來看吶!”樓下,突然傳來靖芸童稚的聲音,但聽得出,靖芸似乎發現了什麼。
兩人愣了愣,這幾天沒什麼消息,兩人都感到絕望了,靖芸的呼喚,讓兩人下意識的飛身躍下,輕盈的落在前院,迅速的彈射,在最短的瞬間,站在來靖芸身後。
靖芸正指着電視,嘴裡不住的唸叨着什麼,畫面是警方發言人,關於劉家滅門慘案的進展公告,但已經快結束了,像這樣的報告,每天都有,但都是沒有實質性的消息,除了靖芸看到的這一條。
“爸爸,媽媽,警方說殺害外公的兇手曾在公海上出現,並獸性大發的吸食人血,隨後,就消失了,據目擊者說,兇手曾揚言要前往印尼。”靖芸一口氣將新聞裡的內容背誦出來,轉頭又大人般的口氣問道:“哥哥會不會也看到了消息,追了過去呢?”
靖宇和劉暢兩人心中也這麼希望,這是最有可能,也是唯一的線索,只要還有希望,兩人都會試一試,只是,靖宇卻多了個心眼,低聲向老婆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兇手敢這樣說,肯定是有所持,要不然,就是引我們入歧途,你看呢?”
劉暢心中很亂,只要有希望找到兒子,誰還管他龍潭虎穴,儘管靖宇的分析很有道理,但心急中的劉暢卻執意前往印尼,靖宇拗不過老婆,只好請求格夫曼相協一同前往印尼。
阿航泡在海里,將身上的泥垢污漬全都搓洗掉,本來一身滿是破洞的衣褲,現在更不不成樣子,就像兩塊破布隨意的掛在阿航身上一樣,幾天幾夜沒有吃過,沒有睡過,阿航突然覺得很困,海里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舒暢,阿航不知不覺中,竟然漂浮在海面,沉沉的睡着了。
這一覺,是阿航睡得最死的一覺,連一貫警惕性很高的神元,也都陷入了夢境。阿航不知道漂了多久,也不知道漂了多遠,但卻感到身上似乎壓了一層東西,薄薄的,軟軟的,很像家裡的絲被。
阿航下意識的摸了摸身上,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兩塊破布已經不見了,卻而代之的卻是一層絲綿,阿航慌忙睜開眼,不知道什麼時候,阿航已經睡在了一張牀上,身上蓋着透散着淡淡香氣的絲被。
阿航迅速的掃視一週,這裡,是一個小木屋,很乾淨,很整潔,但也很簡陋:牀,是塌塌米式的,門,是屏風式推拉的,除此之外,阿航看不到室內有任何的裝飾,外面是一個小客廳,一張小桌,一個茶盤裡有幾個反置的小茶杯,一壺熱茶擱在中間,茶壺口還在絲絲的冒着熱氣,但卻沒有人。
簡陋的木屋應該在海邊,阿航依然能夠聞到那股大海特有的腥味,不過,在腥味裡,摻雜着濃烈的烤魚味。一想到吃,阿航的肚子便咕咕的造反起來,“唉,是該慰勞一下你們了。”阿航苦笑着撫摸自己乾癟的肚皮,自嘲的說。
身下只有一條幹淨的四角短褲,阿航仔細看了看,卻看不出是自己的,阿航摸摸耳垂,臉,有點紅紅的,畢竟被人看到那裡,怎麼也不算是件值得慶祝的事,不過,只要現在還不是全裸,又何必在意呢。
迎着空氣,使勁的抽了抽鼻子,阿航聞到了那股焦香是從臥室小窗外傳來的,頓時興奮得顧不上風度,身影急閃,瞬間便落在了一堆篝火旁邊,可是,阿航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沖動了,不管怎麼說,都應該先看看的。
魚,的確是在架上烤着,而且還不少,足夠兩個人飽飽的吃上一頓,十隻纖細的手指正不斷的翻動着,很細心,但也就在阿航出現之前。
佷尷尬的會面,阿航全身近似赤裸的站在一個女孩前面,女孩蹲着的身體,擡起頭的位置正好對着阿航一覺初醒時的帳篷,唰唰~,兩人的臉頓時紅到了脖子,但這樣的刺激,讓阿航下面的反應更是強烈,居然不住的上下點頭着。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航慌忙捂着自己跳動的東西背過了身,一邊解釋着:“我不知道有~,你在這~”
“算了,你先回到房間,在壁櫃裡有些衣服,那是我弟弟的衣服,不過尺寸可能小點,你將就一下吧。”女孩彆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
再次出來,阿航已經恢復了幾分神采,一件短褂,一條沙灘褲,依然掩飾不住阿航的英偉,看得女孩都有點發呆。
阿航快步走到火堆旁,盤腿坐了下來,這時,阿航纔開始注意女孩的模樣,老實說,女孩並不算漂亮,但也不醜,身材健美修長,只是稍顯黝黑,也許居住在海邊就是這樣的吧,但這也總比城市裡那些塗脂抹粉的女孩好看多了。
“我叫靖航,你就叫我阿航吧,你呢?”阿航很主動的自己介紹起來。
“我叫碧麗雅,你叫我阿雅就行了。”阿雅的臉依然有點紅,小聲的回答了阿航,並順手撿起一條‘滋滋~’冒着油氣的烤魚低了過來:“給你,你也很餓了吧?”
阿航呵呵的乾笑着,也不客氣,伸手接過,大口的吃了起來,人在餓的時候,是不會客氣的,掃蕩了所有的魚,阿航才拍拍鼓鼓的肚子,滿意的打了個嗝,開心的讚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人生一大樂趣啊,呵呵~”
“你怎麼會掉在海里的?”阿雅突然打斷阿航得意的讚揚,好奇的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了~”阿航並不打算將自己追緝兇手的事情說出來,其實,也是不希望將女孩拖進這個漩渦裡來,所以,便開始編了起來:“我和家人在海上,遇到了海盜,那些狗孃養的,殺光了所有的人,就只有我被外公拼命的護着,跳下了海,也算命大,才活了下來。”
阿航編歸編,但眼神卻充滿了仇恨,這個是裝不來的,阿雅看得出,所以心裡也在這一刻非常的同情阿航,眼裡,竟然有點潤潤的,阿航看到,心裡有點內疚,但也很感激。
“對了,你是怎麼把我撈起來的?”阿航不想阿雅陪着難過,慌忙岔開話題,指着面前的魚骨頭,轉而輕鬆的笑道:“像這些魚一樣嗎?”
撲哧~,阿雅突然笑了起來,捂着嘴含糊的笑道:“不是了,是你自己飄到岸邊,我才把你拖回來的,人家都說,落水狗最沉,看來是真的,呵呵~”
阿航也開懷的笑了起來,但想到‘落水狗’,情緒卻又漸漸低落,阿航現在雖然與落水狗差別很大,但被人痛打似的心情卻是相差無幾的。
“我明天要走了!”阿航突然說道,就像出着汗時,突然冷冷的一道海風拂過,氣氛頓時凝結。
第六卷基因變異第三百二十九章印尼,這是處的回憶!
阿雅知道,阿航不屬於這裡,能夠相見相識,已經是一種緣分,在人的一生中,這樣的緣分不多,但並不一定要留住這份奇妙的感覺,也許,這纔是最美好的回憶。
兩人躺在沙灘上,數着天上的星星,不知不覺,阿雅沉沉的睡了過去,頭,輕輕的枕在阿航有力的臂彎裡,出來林琳,阿航還沒有這樣抱過一個女孩,他睡得那麼甜,阿航不忍心吵醒阿雅,只是懷着一種憐惜,輕輕的摟着。
清晨,阿航走在城市的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因爲根本不知道夜狼會出現在哪一個城市,印尼是一個無數小島組成的島國,阿航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現在是在那個地方,不過,阿航確定,只要夜狼真的在印尼,就絕對會留下痕跡。
雖然沒有聽到阿毅說起血清的事,但從哪一條新聞報道上,阿航已經判斷出,夜狼和穆遊魂每隔兩天,就必須吸食人血,否則就會狂性大發,只要尋到某一個地方出現這樣的案件,阿航便可以循着線索找出夜狼和穆遊魂。
好不容易哀求了一個小食店的老闆收留下自己,阿航又再次靠打小工養活自己,順便,還可以關注電視裡播報的新聞。
連續幾日,印尼全國都沒有發生過吸食人血的惡性兇殺案,阿航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夜狼引向了這裡,心情漸漸低落,正好趕上下午,現在是客人最少的時候,阿航也無精打采的坐在門邊。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趕着回家,阿航突然的很想家,很想家人,可是,自己犯了這麼大的錯,阿航覺得根本沒臉回家。
“現在播報一條尋人啓示:靖航,男,18歲,中國籍,身高一點八三米,短髮,……,有知其下落者,請電告雅加達蘇丹酒店818號房,有重酬。”
阿航突然聽到這條訊息,心裡很不是滋味,真的很想前往雅加達,自己所在的城市離那裡並不是很遠,只是一座城市的距離,但在心裡,卻感覺是一個世界的距離。
默默的關掉電視,阿航不敢再聽下去,阿航也知道,這個尋人啓示肯定會讓夜狼警覺,這樣更難找到夜狼,心裡又是一陣失落,想了想,阿航還是決定打個電話。
“喂,蘇丹酒店嗎?請幫轉818號房,謝謝!”
一陣等待音之後,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喂,你好,找哪位?”
“芸兒嗎?”阿航鼻子有點酸酸的,強忍着心中的激動情緒,儘量平淡的說道:“幫我叫老爸過來接電話。”
“老哥!”靖芸聽得很清楚,的確是阿航的聲音,頓時興奮的放下聽筒,朝着別處大喊着,很快,靖宇和劉暢都擠了過來,異口同聲的問道:“阿航,你在哪?”
“我就在印尼,不過,你們這樣大肆宣傳,讓我怎麼找夜狼報仇!”阿航苦笑着回答道。
靖宇和劉暢有何嘗不知道,但拗不過劉暢思念兒子的心,靖宇還是同意了劉暢登尋人啓事的建議,兩人也沒想到,第一個電話就是阿航打來的。
“阿航,有什麼事,我們全家一起想辦法解決,你不用一個人承擔的。”靖宇很無奈的嘆口氣,語重心長的勸道:“不管怎樣,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外公的事,誰也不會怪你,這是夜狼他們乾的,不管什麼起因,你都不需要自責,格夫曼已經查到,博士和哈蘇中將有着很特殊的關係,這件事,很可能是哈蘇中將安排的,並不一定是由你所引起,誰都知道,這段時間劉家在當地的聲勢由你漸大,眼紅嫉妒的不僅僅是平民,很多軍政人物更是這樣……”
靖宇一說起話來,便是沒完沒了,阿航偷眼瞄了下計費器,正在飛快的跳動,掂量着自己口袋裡僅有的一點錢,阿航不得不打斷話題,急急的說道:“夜狼和穆遊魂不是普通人,你們趕快回到戰艦上,另外,讓格夫曼幫忙搜尋夜狼的下落,我覺得他很可能不在印尼,這只是一個煙幕彈,也許,他已經潛回去了,畢竟那裡他最熟悉,如果沒什麼事,我想獨自行動,不用爲我擔心,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殺得死我的人。”
啪~,阿航匆匆的掛斷電話,這一刻,阿航已經很明確的斷定,夜狼並沒有來,至於去了哪,阿航也不敢肯定,只希望儘快發現吸食人血的事件。
尋人啓示驚動了一個人,那就是同樣躲在日惹市的艾克上校和花帝,兩人驚恐的看着尋人啓事,面面相窺,根本就想不到,阿航竟然會來到印尼,艾克上校又氣又恨又怕,深深的現在老闆椅裡邊,雖然開着空調,但身上的汗還是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怎麼辦?要不要先躲躲?”艾克上校失神的望着天花板,無意識的問道。
花帝想也不想便答道:“那還不快點走,這裡交給十一打理着,過一段時間,等那個瘟神走了,我們再回來!”
艾克上校沉吟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猛地從椅子裡彈跳起來,一下衝出辦公室,也不及收拾行禮,便遠遠的對十一喊道:“我出去幾天,你在這裡看着!”沒等十一回答,艾克上校已經一陣風似的沒影了。
等,在海邊等待着夜幕降臨,艾克上校準備藉助自己製造的走私艇,潛往澳大利亞暫避風頭,小艇,停靠在一處偏僻的漁港內,正好就是阿雅所住漁村的旁邊。
阿航辭別了小食店的老闆,拿上這幾天的工資,先返回了漁村,在阿航最落魄的時候,阿雅給了阿航溫暖,阿航知道這一走,就不能再見到阿雅了,說什麼,也得過來告別,並打算把自己的身世告訴阿雅,說不定,阿雅要是遇上難事,還可以找到最強的資助。
又是斜陽,海水將半個太陽淹沒在水下,殘陽將大半個海面映得火紅,一波波的潮汐將鱗光向沙灘推來,就好像要將殘陽的餘火努力的擴散一樣,海水不斷的沖刷着海灘,每一次,都差點要涌到木屋的搭腳下,但卻總被坐在樓梯上,阿雅那沉沉的思念所逼走。
“想什麼吶?”不知什麼時候,阿航突然站在了阿雅身後,猛地大喊一聲。
失神的阿航頓時嚇得跳了起來,回過身,不知道什麼表情的看着阿航,揉揉眼睛,喃喃的問道:“這不是做夢吧?”
阿航扶着阿雅的肩頭,笑嘻嘻的湊上前,捉呷的笑道:“是做夢,不過是噩夢!”
阿雅羞紅着臉,低聲啐道:“切,你又不是魔鬼,還能吃人了?”
老實說,像阿航這樣老實的人已經很少見了,那天晚上摟着這樣睡,阿航都沒有動阿雅,要是換了別人,還不早吃了,所以,這幾天阿雅都魂不守舍的想着這個‘純潔’的男孩,現在突然的看到,心情怎能不復雜。
抑制不住的感情在一瞬間爆發,阿雅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自己的慾望,一把撲到阿航懷裡,在這樣強壯的胸膛裡,讓人感到安全。
摩挲着阿航寬闊的胸膛,堅實的胸肌,阿航很享受這樣的撫弄,禁不住輕輕閉上眼睛低聲的哼了起來,阿雅貼着胸口,輕輕的用舌頭舔卷着阿航的扭結,一顆顆的解開阿航的短褂,胸膛裡,那顆加速跳動的心是那麼清晰,那麼有力,阿航的手,也經不住誘惑,胡亂的在阿雅背部撫弄着,將阿雅的衣衫弄得很凌亂,領口都擠到脖子上了,籍着殘陽的餘光,阿航清晰的看到阿雅那對雪白的乳房,血液在這一瞬間沸騰,阿航把持不住自己,也不可能控制自己的慾望,阿航早已經長大了,在城市裡,多少還受點約束,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最是男人野性爆發的地方。
阿航沉沉的壓倒阿雅,兩人順着門口,一路向大廳熱吻着滾去,衣衫不斷的被扯落,直到精光才停止了翻滾,卻又上上下下的起伏着,從屋外,也能聽到裡面傳來的激情叫喊,和那滿足的呻吟。
夜,隨着夕陽西沉,月兒躍出而來臨,灑滿銀白的皎潔,海灘顯得那麼平靜,小屋裡,也終於安靜下來,阿航扯過絲被,輕輕的蓋在阿雅光滑的身體上,激情之後,倦乏的阿雅終於沉沉睡去,阿航自己也沒想到,道別竟然成了這樣的結果,不過,卻也沒什麼遺憾了。
一想到明天將別離,阿航根本就睡不着,穿好衣褲,靜靜的靠坐在房門邊,看着熟睡中的阿雅,阿航萬分的愛憐,但在心中,只能一遍遍的說‘對不起!’了。
第六卷基因變異第三百三十章千里追兇1
海面突然傳來一陣破浪聲,在這個時候,馬達的轟鳴聲格外的震耳,阿航不禁全神關注起來。
氣!很熟悉的氣,阿航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人,“花帝!”忍不住,阿航低聲的驚叫起來,這真的很令人意外,找不到夜狼,卻找到了另一個豬腳,算是老天對阿航的恩賜吧。
阿航興奮的彈了起來,沒等雙腳落地,已然御氣飄然而行,“阿航!”身後,阿雅突然喊到,阿航本以爲沒有驚醒阿雅,誰知道,阿雅早已經醒來,就在阿航將要飛出門外的一剎那,這一聲呼喚,將阿航擊得震了震,差點落到地板上。
“阿雅,對不起,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辦,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如果有需要,可以按照我留給你的字條找我。”阿航不敢轉身,只能強忍不捨,匆匆撂下話,頭也不回的急速飛掠。
只是瞬間,阿航已經沒有影子,阿雅弄不明白這是不是做夢,難道真的像阿航所說的,這是一個噩夢?可阿雅的手心裡,卻真實的捏着一張字條,緊緊的攥着,幾乎要捏出水來,阿雅才緩緩的展開掌心,小心的捏起字條慢慢拉開,上面是阿航留給自己幾句話,也是道別的話,阿航真的是要走的,不管阿雅能爲阿航做多大的犧牲,阿航始終是要走的,這一刻,阿雅忍不住流出了眼淚,晶瑩的,大大的,一滴接着一滴,串成了一絲珠線。
阿航有自己的責任,對這世界的責任,已經超出了對感情的責任,不得已,阿航即便內疚苦惱,也必須要做,必須要走,就像眼前這條快艇裡的那個人一樣,命運要你走,你敢不走嗎?
花帝在一瞬間,就感覺到了阿航的氣機,哀傷的強大,花帝弄不懂,阿航是怎麼練的,不管是什麼狀態,唯一不變的,就是阿航不斷的在增強,強到讓人驚懼得避之不及。艾克上校是不會懂得花帝的害怕,他沒有親身經歷過那一頓狂風暴雨般的擊打,花帝的身體已經將接近溶解的身體完全記住,那種痛苦,那種驚悚,完全是一個凡人對惡魔王的戰慄。
花帝極力的想要控制艾克上校,兩人在着一刻,又再鬧起分離,快艇雖然很快,而且有躲避雷達探測的隱身功能,但那是對機器而言,阿航又不是機器,一個憑着氣感追尋目標的神,這些東西根本沒用。
“混蛋,棄船,跳海!”花帝切齒急急的喝斥着,在海里,是花帝這個海妖王的天下,憑着這一帶的無數暗礁,花帝相信有很大的機率可以逃掉。
艾克上校這個陸兵,對海還是有着心理的畏懼,在這漆黑一片的茫茫大海里,不知潛藏着多少意想不到的危機,艾克上校畢竟還是一個人類,心理的承受還是脆弱的,跳海,那無疑是等於自殺,別說艾克上校不敢,就算是敢,艾克上校也不會現在就跳。
迎着頭皮,艾克上校聚起全身的毒素,暗暗的潛藏在掌心,神仙都懼怕各種毒素,何況阿航,艾克上校說不得,也要再搏一次。
阿航掠水而來,像一枚飛彈,原子彈級別的飛彈,急速的貼水飛行,身上的氣勁將旋流暗涌的海面愣是逼開一道直直的水浪。
艾克上校突然打了個方向,將快艇折向右舷十幾度,與阿航形成大鈍角,這是下意識的行爲,誰也不會蠢到面對着來勢洶洶的導彈絲毫不比讓的直行。
花帝帶來的高科技就是不一樣,速度比普通的訓練機還快,現在,幾乎是在海面上飛行了,快艇尾部的渦輪增壓噴氣式推進系統在這時開始轉換,左右船舷竟然打開了兩塊大后角的三角掠翼,艇的上部也延展開大塊的高強度塑鋼玻璃,將快艇的前半部分遮擋起來,瞬間,將一艘快艇變成了一架水上飛機,速度更是提升了一倍,一人一艇在海面上快速的追逐着,漸行漸遠。
快艇的動力產用了新式的推進系統,攜帶的燃油大大減少,這樣,留給快艇的就是搭載防衛武器的空間,飛艇的前後都有小型地對空導彈,飛行距離雖然不遠,但在海面,也跑不出幾千公里那樣變態的攻擊目標。
艾克上校軍事素質的確很了得,在這樣被緊緊追逼的情況下,依然很冷靜,一邊觀察着艇載雷達的掃描,一邊快速的在儀表臺上打起一個按鈕,一架簡易的導彈發射架緩緩從飛艇尾部升起,導彈發射架上的鎖定雷達與飛艇的系統是連接在一起的,在漆黑的海面上,閃爍着一點一點的紅色訊號。
艇載雷達很快鎖定了目標,一個黃色的三角型標誌跳躍着,牢牢的框住了紅色的攻擊目標,艾克上校嘴角微微上翹,帶着一絲陰冷,迅速的按下發射擎。
嗖~嗖~,兩枚導彈突然噴射出一股白煙,帶着沉沉的白色氣浪,向不遠處的阿航射去。
“MD,我還沒攻擊你,你丫的就敢開炮!我***不撕了你!”阿航看到兩道白浪迎着自己衝過來,也知道是兩枚導彈,心中立時恨恨的罵了起來。
但罵歸罵,躲還是要躲的,阿航可不敢大意的與導彈硬捍,可以擋住螺旋槳的切削,但沒試過擋下導彈的攻擊,阿航在心裡也是下意識的躲避開。
導彈‘嗖嗖~’兩聲,從側過身避讓的阿航正面和背面擦身而過,阿航還感覺到了導彈掠翼帶起的氣流在臉上刮過,很險,差一點就中招了。阿航還沒能鬆一口氣,身後,兩枚導彈居然又繞了回來。
“我靠,這麼小的鳥蛋也帶制導,你丫的夠強!”阿航驚叫着,只好一邊咒罵,一邊加速,帶着兩枚導彈衝向快艇。
艾克上校在雷達上看得很清楚,知道阿航的意圖,冷哼了一聲,又再按下發射擎,剩下的來那個沒導彈迎着阿航發射,這下,阿航算是前後被夾擊了。
“哼!”阿航冷哼一聲,在心裡飛速的計算,說不得,只好用最驚險的方式引爆了,不然這些鬼東西沒完沒了的追個不停。
阿航迅速的幻起晶甲,減少了與空氣的摩擦係數,速度也由此更快,只是一瞬間,阿航便已經在四枚導彈之間連續的移動兩次,每一枚導彈,現在所追蹤到的,都是阿航的殘影,因爲速度太快所以在雷達上的顯示又是真實的。
四美導彈都沒阿航欺騙了,相向飛行了一段距離,居然在兩兩接近時,突然的爆炸了,強烈的氣浪和高爆的火光在海面上乍現,映亮了一大片海面。
阿航蹲立在艇尾,冷冷的看着,依然專注於操作的艾克上校,艾克上校也早就知道,阿航沒這麼容易對付,現在的情形,讓艾克上校立時處於相差很遠的劣勢,背上,就像揹着芒刺,令人坐立不安。
“你自己停下來?還是我來幫你?”阿航已經蹲了一會,沒見到艾克上校什麼反應,便冷冷的問道。
艾克上校不吱聲,心裡一直等待着機會,同時,也在猶豫着,是跳海逃走,還是伺機一搏,但這都要機會,阿航現在的眼睛裡,完全將艾克上校罩住,沒有一點機會,艾克上校心裡清楚得很,所以才越發的緊張。
哼~,阿航冷冷的哼了一聲,也不用去想,壞人要是束手就擒,那就不是壞人了,阿航懶得多說,手掌在腳下揮揮,渦輪增壓推進引擎瞬間被阿航改變了模樣,變成一大塊廢鐵,一坨的被阿航扔到了海里,飛艇,頓時失去了動力,顛簸着落在海面。
阿航的身形隨着快艇的起伏上下,但依然穩穩的蹲着,沒有一絲搖擺的動作,倒是艾克上校猝不及防,身體被拋了起來,幸好手上抓着舵盤,纔沒被掀到天上去,但,現在的情形更令艾克上校失利,手掌心的毒素已經隨着手臂的用力,而快速的涌出,形成一個濃濃的黑霧,在黑色的快艇裡,依然能夠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