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義看向了巧真,只看到了巧真臉上的冰冷和對他的厭惡,他心頭怒起,想起那天小妾月榮說,巧真已被休,不再是劉家人了,劉家不能管她,不能讓她停靈,會黴氣的,於是他便吩咐人把她扔進了亂葬崗。
本以爲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這賤人了,可哪知道沒幾天,這賤人的父兄竟然找上了家門,要替這賤人討公道,賤人真是命大,竟然沒死。他聽到這個消息心裡煩的厲害,可也有一絲喜悅,是不是往後他又可以收拾這個賤人了?
後來他又見到了這個賤人,可她卻變了,變的不一樣了,讓他有些捉摸不透。
今日看她如此兇狠,難道在亂葬崗的那段時間,她沾染上了屍氣,才變成這樣的嗎?
“你,你放了我,往後我不來王家便是。”劉名義不知心裡如何想的,他就說出了這句話。
“不來王家?哈。”巧真笑了一聲:“舉人老爺,我信你便出鬼了。你怕是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想,等我平安回到鎮子,我定要好好收拾王家。讓他們全跪下我的腳下。劉大舉人,我說的可對?”
劉明義眼露驚恐,她怎知道自己的想法?她看透了自己嗎?
“你讓我如何放得你!你殺死了我的孩子,你害了我,又來害我的家人,你給我償命。”巧真此刻的表情帶了絲陰狠,又把手裡的碎片往深送了送。
尖銳的刺痛感傳來,劉明義怕了,這王巧真此刻如地獄來的惡鬼,自己惹不得她。
“巧真,你不要做傻事啊。”周氏在外面急的不行,可她又不敢太大聲,只能拍着門。
巧真的眼神飄向了房門,劉明義見着機會,抓住了巧真的手狠狠一拉。讓巧真拿碎片的手偏離了自己的脖子,然後他抓住了巧真的手猛的一扯把巧真帶入自己的懷內。
巧真被劉明義的反擊弄的愣了一下,她是女子,力氣不如男的,不過她不可能就這樣被制服。她大力的掙扎起來。
劉明義看巧真掙扎。他用了最大的力氣把巧真按在了桌子上,他雙眼血紅,脖子上還滲着血跡。看上去甚是嚇人。
“賤人!你竟敢威脅我?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是我的人,這一輩子都是。我就是羞辱了你,你又能如何!”劉明義說完用手掐住了巧真的脖子。
巧真反抗不得,被掐住脖子她覺得透不過氣來,好難受。她好像不能呼吸了。要如何是好?該怎麼掙脫?巧真思索着,可腦子卻如漿糊一樣,空白一片。
劉明義看巧真雙眼有些失神,也不在掙扎了,好像她認命了一般。他冷笑一聲:“賤人,你還有名節?現在我就讓你再變成我的人,你不跟我回去都不成了。”
劉名義說完,雙手壓住巧真的手就趴了上去,嘴也對着巧真的嘴去了,他此刻有些瘋狂。腦海被氣憤和嫉妒填滿,竟然不顧及外面有人,就想這樣把巧真辦了。
看着離自己臉越來越近的面孔,巧真的瞳孔放大,她想到了現代。想到了那個夜晚,她驚恐起來,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她膝蓋往上一頂,趁劉明義受疼,她掙得機會,擺脫了劉明義的控制。
她拿起了一個凳子衝劉明義砸去,此刻她的心內都是恨,她需要發泄。
劉明義應聲倒了下去,他的頭上見了血,他感覺下體好疼,身子像散架了一樣,看着巧真掄起凳子又要打下來,他嚇壞了,她是要打死自己嗎?
“不要!”劉明義大喊了一聲,他看巧真收住了手,卻並沒有放下凳子,而是惡狠狠的看着他。
“你,你殺了我,你,你的家,家人也不會好過的。”劉明義的話有些結巴。
巧真沉默了,她的手不住抖着,她在平穩自己的情緒,自己不能殺了他,不能讓他在王家出事,不然家人脫不了干係。
“你說往後不對付王家,讓我如何信你?”巧真的話速不快,她需要冷靜。
“我發誓,以後再不對付王家,若是有爲此誓,天打雷劈。”劉明義急忙舉手發誓。
巧真知道古人對於誓言還是滿在意的,看來劉明義此刻真的有些怕自己,不過她並沒有因爲這個放手,自己不信他沒有盤算,自己得讓他顧忌,不能出手纔好,該如何做呢?
巧真心思閃了幾閃,輕聲道:“舉人老爺,你這功名來的不大正當吧?”巧真突然換了話題,說完此話她便緊盯着劉明義,因爲她並不確信。
劉明義神色一變,臉上除了痛還有驚愕,她,她是如何知道的?
巧真知道自己猜對了,“舉人老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知道的要比舉人老爺猜想的多,舉人老爺若是真的肯罷手也就罷了,若是不肯罷手,這事桶了出去,怕是老爺也不好做吧。”巧真此刻已經平緩了心情,莽撞成不了事,自己得拿住劉明義的軟肋。
“你威脅我?”劉明義的神色也有些陰狠了。這女子是在可恨!
“不敢,不知舉人老爺可還記得玉公子和陳公子?”
巧真的話讓劉明義一愣,好好的提起他們作甚?
“上次過後,我便給陳公子送了信,說了此事,我的要求並不多,只是告訴陳公子,我王家若是安穩便罷了,若是王家有事,希望陳公子能爲我王家做主。陳公子覺得民婦有那麼點意思,倒是允了。”
巧真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劉明義眉頭一皺,這賤人說的是真是假?他並不怎麼相信,這賤人定是唬他的,可是!那陳公子那天確實說這賤人有意思,難道賤人真聯繫了他?
“舉人老爺不信大可去查,不過想必舉人老爺也查不出什麼,陳公子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我相信舉人老爺也查不到呢。”巧真的話很輕,語氣帶着絲輕蔑,氣的劉明義心內大罵賤人。
巧真忽然笑了下,又道:“陳公子和玉公子真是俊朗,年少有爲。真是不可多得的少年俊才。”
“賤人,他們豈是你可肖想的?憑你個賤人也配!”劉明義不知爲何心內氣憤的厲害。他此刻都忘記了疼痛,只想狠狠的羞辱巧真一頓。
“原本我不肖想,不過你不是整天說我勾引男人嘛?我倒是覺得這兩人不錯,我的身份不能做妻,不過我也不在乎這些。只要他們能護住我王家,就是我沒有名分也可,舉人老爺你說是不是啊。”巧真的話和笑激怒了劉明義,這個女子是他的,她怎麼可以如此無恥,當着他說要勾引別的男人,真是氣死他了。
“你敢!”劉明義厲喝,一個翻身要從地上起來。可看着巧真揚起的凳子,他又猶豫了。
“有何不敢!舉人老爺你如此逼人太甚,我又有何不敢!”巧真對視劉明義,眼神絲毫不落下風。雖然她心內並不是這樣想的,可此刻只有這樣說,才能讓這個男人顧忌,讓這個男人知道,若是逼急了她,她豁出去不要臉面,什麼都做得出來。
“你,你無恥!我應你以後不來找王家的麻煩,你也要應我,往後不可與他們來往。不可勾引男子。”劉明義沉聲說道。
“舉人老爺好算盤,不過民婦什麼也不應,舉人老爺想動王家,請便,反正有舉人老爺陪同,我怕什麼!”
巧真說到這裡,她彎下腰去狠狠的衝着劉明義甩了兩個巴掌,然後道:“好了,舉人老爺可以請了。”巧真說到這裡指了指門外,該說的話全部說了,她相信劉明義回去後不敢輕舉妄動了。
她不可能真殺了他,他是舉人,殺了他,家人怕是要陪葬,嚇唬,威脅就夠了,要報仇,只能圖日後了。
劉明義看着王巧真,眼神是不友好的,他被打的有些懵,這個女人竟然打了他!這個賤女人變了,他當真是小瞧了她。她這樣有恃無恐大概真的搭上了陳公子,陳公子的身份他已經知道了,自己還真動她不得。
“你永遠是我的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的腳下,和以前一樣任我玩捏。”劉明義陰狠的說出了這句話。
巧真眼神一眯,心裡怒氣升起,不過她控制住了自己。衝動不能解決問題,打他無濟於事,自己得學會盤算,學會冷靜,學會借勢,學會用腦子來解決問題,得讓劉明義顧忌自己,能讓他吃虧還沒處說理才行。
劉明義看了她一眼,抹了下脖子和額頭,手上出現了血跡,他又摸了下臉,臉上也有血跡,那是巧真打他巴掌時間留下的血跡,是巧真的血,他的血還有巧真的,他們的血和在了一起,他們這輩子註定無法分開。
他又看了眼身上的血跡,看了眼巧真到現在還滴血的手,劉名義邁步走了出去。
他的步子並不平穩,透着慌亂,他的心內始終是有些怕的。當然也有些顧忌和憤恨。
看着他往房門走去,巧真眼睛閉了下,真希望早日擺脫此人,能讓王家生活的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