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陳軒宇咳嗽了兩聲,說道:“夜晚他們又搜到了院子,我沒法只得逃了出來,想到這裡來等你,想阻止你去院子,怕你被他們發現。哪知道剛到這裡我就體力不支暈了過去,剛纔是被你拌醒了,還好是你來了,沒去那裡,不然要是被他們發現,我就害了你。不過我沒想到把你嚇成這樣,真是對不住。”
聽陳軒宇講完,巧真長長的吐了口氣,這時間她才又感覺到了心跳聲,剛纔真是嚇死了,她暗呼運氣,如果不是自己小心再小心,不會到墳場來,也不會絆着陳軒宇,說不定自己就被他們抓了。
“那現在怎麼辦?”巧真驚魂未定,一時沒了注意。
“他們說要在那院子守着,我們不能回去,咱們去昨天那裡躲下吧。”陳軒宇說了自己的想法。
“哦。”巧真哦了一聲,她不想放出土窯啊,一年就兩次機會,今天晚上要是再用的話,那今年就沒機會了,況且放土窯出來實在是太累太難受了。
“我先扶着你去裡面躲躲,看看有沒有人跟蹤再說。”巧真去扶陳軒宇。
陳軒宇一天就吃了一個冷饅頭,他的體力根本就沒恢復,他又發着高熱,渾身無力的很,先前都支撐不住暈了過去,現在更是沒有力氣。
巧真弄了半天好不容易把他扶的坐了起來,她剛把陳軒宇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肩膀上,準備借力讓他起來。
可陳軒宇的身子一軟,巧真又經過先前那一嚇也無力的很,現在受陳軒宇重力一壓,二人就都倒在了地上,陳軒宇還壓住了巧真。
“你快起來。”巧真推着陳軒宇。
“我渾身無力,動不了。”陳軒宇低聲說着。他確實動不了,可心內不知爲何他也不想起來。
還沒等巧真再說什麼,耳內傳來了響聲。巧真仔細聽了下,又往外看去。崗莊往這邊來的方向出現了火光。
巧真心內疑惑那些人怎麼現在才追過來,難道是在破院子等不到陳軒宇所以來墳地這邊查看?希望他們能吸取昨天的教訓不進入墳地查看,不然自己還得放出土窯,她真的不想啊。
有了追兵,二人緊張下都生出一絲力氣,巧真拉着陳軒宇又挪進了墳場的最裡面,這個時間巧真只剩下緊張了。剛纔的害怕都忘記了。
火光近了,腳步聲,說話聲都能聽到了。
“大哥,昨天就是在這裡不見的。血跡到這片墳場就消失了。”
說話聲傳來,巧真聽的清楚這個好像就是昨天那個領頭的,可他現在叫別人大哥,顯然是又來人了。
“可曾仔細搜過?”一個略帶清冷的聲音傳來。
“都仔細搜了,並沒有發現。我們過了墳地恍然見了一座土牆,我們往前走去,可沒走兩步就迷失在其中了,覺得眼前白茫茫的,我們就一直找路。一直不停的走,可到清晨才發現我們根本在原地沒動,這樣的情況特別像鬼打牆。”昨天領頭人把情況說了。
“胡說!怎可妖言惑衆!不過一片墳場有何可怕的,鬼打牆那只是傳說,豈會發生這樣的事!定是你們心虛並沒有進去好好搜索,胡亂編故事交差。”清冷的聲音呵斥着。
“大人,我們真沒有編故事,昨天的兄弟皆可作證。”昨天領頭人連大哥都不敢叫了,叫的大人。
“哼!你們定是看沒法交差,才一起編故事,咱們都經歷過不少,都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怕什麼鬼怪!都給我進去搜,我就不信這個邪!我倒要看看有沒有鬼打牆。搜不出人都給我小心着。”
清冷的聲音令下,縱使其餘的人心內膽寒,也只得又走進了墳場。
巧真心中暗歎了口氣,土窯還得用啊。巧真沒再等,集中意念放出土窯,她身子一軟,全身汗溼了,土窯雖然一年可以放出兩次,可是最好間隔時間使用,巧真這樣連續使用,身子不虛纔怪。
“走。”巧真虛弱的說了一個字,然後和陳軒宇相扶着走向土窯,巧真懷內還抱着一點柴火。
到了土窯跟前,巧真和陳軒宇幾乎是爬着進去的,二人都沒有了力氣,進了土窯就癱倒了。
陳軒宇並沒有像昨天那樣想要進裡面,他心內其實很疑惑,昨天那些人爲什麼進不來?他們說鬼打牆,而自己確實看到了他們在亂轉,他們說這東西消失了,可自己現在正在裡面躲藏,並且那婦人還出去幾次撿柴火。可她一點也不怕被人發現,那她一定知道什麼,這婦人到底有怎樣的秘密呢!
陳軒宇沒有出口詢問巧真,這婦人很累很虛弱,他能感受的到,可爲什麼會這樣?好像她每次進這裡前就會突然變的虛弱,是什麼原因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個婦人是真心在救他,是冒着生命危險在救他,這就夠了。
巧真覺得身子軟的厲害,她好想就這樣閉着眼睛睡去,可是不行,陳軒宇還等着她照顧呢。
巧真翻身動了兩動,卻覺得無力。
“歇會吧。”陳軒宇開口說着。
“不行,你的傷需要處理。”巧真鼓足了勁坐了起來。然後艱難的生起了火。
火光閃動,窯洞內又能看清楚東西了,巧真看着躺在地上的陳軒宇,他的臉色很不好,白中透着青,發白應該是失血過多,發青肯定是凍的,也真夠他受的,一個大家公子竟然淪落到現在的這副模樣,看來有錢也不是什麼好事。
巧真摸了下陳軒宇的額頭,又摸了下自己的,好像差不多熱,那他是燒還是不燒呢?巧真拿不準,自己的手有些涼,巧真又摸了下陳軒宇的脖子,熱的。
巧真有些暈,對方發燒嗎?她試驗了幾次試不出來,好像自己額頭溫度也挺高的,對了,她記得媽媽說過,要想試驗孩子發燒不發燒用嘴脣貼額頭的皮膚最準確了。
巧真想到這裡急忙彎下腰去把嘴脣貼到了陳軒宇的額頭上,熱的,他發在還熱,巧真弄明白了,可軒宇卻愣住了,他的瞳孔放大,她,那個婦人,她竟然親了自己!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她竟然這樣和自己親熱,那自己不是要對她負責了?陳軒宇心內起了冷意,這婦人是想就這樣賴上自己嗎!
巧真開始並沒有想那麼多,看着陳軒宇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騰然明白過來,完蛋了,這裡是古代,古代男女授受不親,那自己這樣不是要被他看成淫婦了?
“那個,那個陳公子,你別介意,我想知道你還發熱沒有,可我的手試過試不出來,我聽我娘說過,大人試孩子的溫度都是用嘴脣試腦門的,我一時情急就試驗了,我把你當孩子,沒別的意思啊。”巧真解釋着。
陳軒宇有些無語,把自己當孩子?可她還沒有自己大呢,不過他相信她說的話,因爲她剛纔確實來回試了幾次他的額頭,也摸了她自己的,可能是因爲拿不準,所以才親了自己的額頭,顯然她並非有意的,可她的名節?
陳軒宇眼神閃了閃,對方連續兩個晚上單獨和他在一起,傳出去還有什麼名節!既然母親不希望他回京,那他就在這個鎮子安家吧,自己並無心愛之人,這婦人於他有救命之恩,自己壞了她的名節,確實不能不管。
“我會對你負責的。”陳軒宇這句話說的有些艱難,眼內神色也有些暗,顯然有些口不對心。
巧真正在拿金瘡藥,聽到陳軒宇這句話手一抖,藥差點散落在地上。她急忙轉過身看着陳軒宇說道:“陳公子,您可別,我不用您負責,我本就是一棄婦,早沒有了名聲可言,我救您,是因爲原來您幫過我,您這個樣子我總不能不管,我沒有別的用意,我和陳公子也不般配。若是陳公子覺得欠了我的情,那等公子傷好以後,王家若是有了危難,陳公子能相幫一下可好?”
巧真的神色認真,她真的是這樣想的,眼前這位公子雖然人不錯,相貌也好,身份怕也不錯,可她並沒有愛上啊,他和自己根本不是一樣的人,所以她不做它想。
巧真的話讓陳軒宇有些驚奇,她對自己沒有意思!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內也有些不舒服,自己竟然被拒絕了。
“好。”陳軒宇答了一個字,巧真衝他笑了下,示意感謝。
巧真把喝的藥給陳軒宇熬上,她帶了藥罐的,熬的是玉成風帶的藥,應該都是上好的。
巧真又給陳軒宇重新清理的傷口,傷口好幾處還在冒血,顯然是陳軒宇逃的時間弄破了。
陳軒宇出身軍伍之家,他當然能看出巧真拿的金瘡藥是上好的,不是這個莊子能有的東西,她在那裡弄的呢?陳軒宇看向了巧真,卻發現巧真的手指包紮着,她受傷了?昨天還沒有,怎麼回事?
“你受傷了?”陳軒宇不自覺的問了出來。
“恩,不小心切到了手。”巧真隨意的答了。
“因爲我的傷?”陳軒宇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