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池小淺從來不是當怨婦的料,一直壓抑着的火氣騰地就衝上來了,想到剛纔李眉遠攀着他手臂的樣子,還有他對李眉遠吼那句“你看你找的什麼男人”。呵,人家找什麼樣的男人與他半毛錢相干?不過就是醋海生波心有不甘!她猛地推他,邊推邊罵:“陸少勳你王八蛋!好歹我是你老婆,好歹我肚子裡懷着你的娃。你能不能有點兒良心,等我不在了你再悄悄兒地去料理你那情敵,偏偏在這麼多人面前?偏偏在我面前?你是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你有多在意李眉遠嗎!陸少勳你要是真的還念着她的好兒,那你明明白白跟我說清楚,我也好自己早作打算,你現在讓我揣着這東西我怎麼辦?啊?”
“什麼叫早作打算!”陸少勳又急又氣,“什麼叫揣着這東西。池小淺你講講理好不好,我一句話還沒說你就要早作打算了!”
池小淺雖然氣得腦子發矇,但也不想再吵,畢竟還懷着孩子呢,她會一個人躲到這裡來,也是希望能緩解一下情緒,免得着急上火動了胎氣。於是她推掉陸少勳的手:“我不想吵,你走開。”然後就往外走去。
而就在陸少勳和池小淺起爭執的時候,李眉遠也剛把連博送上救護車。
“我留下來好好去問問他,憑什麼出手傷人,不管怎樣要給連家一個交代才行。”李眉遠很是憤恨地樣子,說了這麼一句打發了連博去醫院,自己又轉進酒店。此時連博也顧不得泡什麼女音樂家了,哼哼卿卿地任由人把他擡上擔架牀槊。
李眉遠哪裡是去討什麼說法,她現在就跟喝了半斤紅高粱似的,心裡美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她就知道,池小淺被劫持以後早不清白了,陸少勳又怎麼會要這樣殘花敗柳的女人,再說,整個陸家也容不下這種事啊。而且男人不都是這樣的,得不到的才最美,之前自己就是太主動太上趕着了,所以陸少勳纔不稀罕。這段時間她沒有聯繫陸少勳,又跟連博相親,果然他就按耐不住發作了。她甚至懷疑,之前來找她說要告她侵犯隱私的律師,根本就是池小淺揹着陸少勳找的,連他的筆跡都可能是仿的!這樣想着,她往裡走的步子歡欣得只怕都要飛起來了。而這是池小淺也正從浴場出來,準備進酒店跟壽星道個別就先走了,她實在一分鐘也不想在這裡對着陸少勳。陸少勳只好快步跟在後面。池小淺低頭走着,差點就跟仰着頭飄進來李眉遠撞了個正着。
她停下腳步看着面前這株綠茶,想起她剛纔攀着陸少勳的***賤樣子,覺得以前自己跟這種人講道理耍嘴皮都他媽弱爆了,這種人就缺人當衆罵粗話!
她手一伸指着李眉遠的鼻子,“你他媽個綠茶婊,你發***也不看看對象,天下男人死絕了嗎你非得扒着人家老公不可?別人做雞還賺點辛苦錢,你這不要錢的比雞還賤!有你這種女人在市面上,別人做雞都沒前途了,因爲競爭不過你這不要錢的啊。你跟我演什麼舊情難忘,心不由己,你他媽不就是後面遇上的男人都是個渣啊,所以纔對我老公念念不忘是吧,可以啊,你給我磕一百個響頭,給我敬一杯茶喊我聲姐姐,我就讓我老公陪你一晚上,了你一個心願,我就當我老公撿了便宜,嫖了個大促銷不要錢的。還是要我去非誠勿擾幫你報個名兒啊?就說豎琴演奏家李眉遠小姐前來招婿,只找優秀已婚男,未婚者恕不接待,非誠勿擾。還有啊,就算跟我老公沒血緣關係,可是輩分位子在哪兒擱着吧,真要一家子過活的話,你還不是要叫他一聲弟弟,你就那麼喜歡禁忌戀啊?泡自己弟弟很有成就感是嗎?你文憑哪兒領的啊?那個不開眼的學校培養你這種優秀畢業生啊?這三觀都擰成麻花兒,不正就算了,還他媽歪七扭八纏成一堆了!我告訴你李姓綠茶婊,你以後離我老公遠一點,如果我看到你再碰我老公一下,我就把你這些可愛的事蹟全部印成Dm單,每天在你單位和小區門口發!免得你天天對着那幾根弦撥來撥去也出不了大名!砌”
帕拉帕拉帕拉,被氣瘋的池二妞小宇宙爆發如有神助,平時雖然也算牙尖嘴利,但是想象力可沒這麼豐富,而且這段罵詞是挑筋剔骨的狠啊,這又是打擊,又是諷刺,又是羞辱,又是威脅!字字刀鋒,刀刀見血。她一口氣罵完,都有點喘不過勁兒來了。胸中一口悶氣倒是發了個七七八八,但是心裡也隱隱有點兒後悔,雖然現在確定李眉遠和陸少勳不是姐弟了,但是他們上一輩至少還是有淵源的,這也算個家醜吧,這麼拿出來炮彈使,是有點兒不合適。但反正罵已經罵了,也收不回來了,索性頭一揚一副潑婦樣子。
“……”陸少勳見過飛機大炮手榴彈的火力,可是鮮少見過女人吵架,聽着自家媳婦兒這一段比單口相聲還順溜的這一大段,早就懵了,終於見識什麼叫不動刀子卻殺人誅心啊……他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慢半拍得意識到她罵了什麼姐弟,什麼禁忌戀的。他眉頭緊鎖,看着他家小潑婦有點無奈,這妞發起火來真的口無遮攔。
而豎琴演奏家半輩子演繹唯美仙女範兒,何曾跟人吵過架,所以今兒被這麼兜頭一帕拉髒話罵得傻了。又加上陸少勳就在面前,少不了西子捧心眼淚汪汪起來。池小淺看她那樣子,覺得腦門心都氣疼了,罵了一句:“賤!”就繞道要走開。
“你別走!”李眉遠回過神來一把拉住了她,“你把話說清楚,你憑什麼罵人?”
“我就罵你了怎麼?你做了什麼虧心事你自己知道……”
李眉遠最怕的就是她在陸少勳面前再提起這件事,慌不擇路地出言堵住她的話:“你不要自己出了事就賴到別人頭上!”
池小淺切齒,“我有什麼事!”此時已經有不少人聽到這邊的動靜,來這裡赴宴的大多是有頭有臉的人,大家雖然不好意思像買菜大嬸一樣上來圍觀,但誰沒有一顆八卦的心啊,都豎着耳朵仔細聽呢。
“夠了!陸少勳急了,只怕李眉遠會當衆說那些中傷池小淺的流言。
他突然出聲把倆只撕咬中的母老虎都嚇了一跳。對於陸少勳的好心,池小淺是絲毫不能體會,只是氣得渾身發抖,什麼叫夠了?上次李眉遠差點沒害死她,現在又對他勾勾搭搭的,她才教訓幾句就夠了嗎?這麼想着,她的戰鬥力瞬間下滑,心涼了半截。
此時,大堂裡等得着急的肖牧之他們也過來尋他們了,就怕出點兒什麼事。而安小樵和江梨兩個更是神色異常地過來勸慰小淺。原來,由於剛纔陸少勳跟連博打架,之前還隱藏在歌舞昇平之下的那些流言,一下子像下了石灰的池子一樣,咕咚咕咚地燒開了水花。在場那些閒的蛋疼的婦女們,把這件事議論得有鹽有味。心眼兒好的都說池小淺真可憐,說陸少勳是好男人,還這麼守着她。另外一些心態不明人品捉急的,就說異常難聽……安小樵和江梨都無意中聽到了,所以心急火燎地來找小淺。
“小淺,我是過來人,你得聽我的,懷孕的時候可千萬別生氣,不然以後不好生的。”安小樵拉住她,只想趕快將她帶離這個是非叢生的鬼地方,“我們還是先走吧,這兒還有不少人抽菸呢。”安小樵一邊說着,一邊朝陸少勳使眼色,陸少勳會意,也上來扶她。池小淺卻一把將他推得一個趔趄,“走遠點兒。”
她纔要往前走,突然覺得一陣噁心,趕忙扒着邊上欄杆乾嘔起來。李眉遠看着她孕吐的樣子,想起那天在咖啡廳田心對她的羞辱。不就是懷孕嗎?還不知道是誰的種。這個念頭一發不可收拾,覺得不把這種可能性說出來,少勳也許還絲毫不懷疑這個孩子的來路呢,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衝動,她陰測測地笑着說了一句:“真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江銜的。”
池小淺本來已經不想跟這賤人糾纏,都打算要走了,聽到這一句完全癲狂了,猛地擡起頭來,衝上去對着李眉遠就是啪啪地兩巴掌。聲響大得周圍的人都聽見了,可見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陸少勳猛見她動了手,大吃一驚,只怕扭打起來她會吃虧,又怕她急怒太過了會動了胎氣,趕緊上前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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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出版稿折磨,更新艱難……
不過不會差童鞋們的,每天的字數會保證的。只是這個更新時間……就跟年輕時的戀愛一樣,海誓山盟完了最後一坨屎啊……
池二妞的罵功被激發了,爽感吧!其實……樨還有罵得更狠的詞,只是考慮女主教養問題,不敢採納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