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玉塞不對啊。”易陽暗想道,“肯定和那個不是一對的!”
他一看就知道那男子拿出來的第二個玉塞是贗品,因爲那東西上面竟然沒有散出一絲的靈氣,所以不用細看也能判斷出它不是真品了。
他沒想到會出現這麼一個結果,那男子居然拿着一件仿製玉器來忽悠他。
不過他並沒有立馬翻臉,而是仔細地察看了一下,如果玉質是好的,那也可以考慮考慮,畢竟這個事情現在還不能武斷,說不定這東西那兄弟倆也不知情。
然而,事實告訴他,那仿製的玉器玉質很差,根本不是和田白玉,只是一塊很普通的玉加工而成的。
像這樣的玉器沒多大的收藏價值,不看也罷。
“兄弟,你要看的那個玉器就是這個了。”那高個子笑吟吟地說道,“現在你也看到了,感覺怎麼樣?如果你誠心要的話,那這一對就全賣給你了。你開個價吧。”
易陽卻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說道:“老闆,這個我看不好。你確定就這一個了?”
“你……你什麼意思?”聽他那麼一說,那男子臉色微微一變,急忙辯解道,“當然就只有這一對了。”
易陽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和剛我看過的那個玉塞配對的還有沒有?”
“沒有了。”那男子果斷地回答道,“兄弟,你怎麼這麼問?一對當然就只有這個了,我和弟弟一人分到一個,我剛纔好不容易纔說服他和我把玉器一起賣給你的。”
易陽說道:“那這個就不要了,如果真沒有其他的話,那我就買你那一個。”
“爲什麼?你不是說要一對的嗎?”那男子臉色一沉道,“怎麼這個就不要了?難道有什麼不對?”
易陽很含蓄地回答道:“不是不對,只是我眼拙看不準。如果你還願意賣的話,那我收你那個,你可以先開個價,只要價格合適那就成交了。”
“……”
此話一出,那兩男子面面相覷,眼神中均含有異樣的光芒,不過除了他們自己,易陽他們誰也不知道他們在思索些什麼。
“老闆,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易陽追問道。
他確實不想放棄那個精美的玉塞,雖說沒有配對的,但能收到一隻也不錯了。
“我弟弟那個真不要了?”那男子不答反問,這時他臉色明顯變了,陰沉沉的,頗有些不耐煩似的,易陽他們卻沒有對他前後神態的巨大變化多加註意。
“嗯,不要了。”易陽回答得很乾脆。
“好吧。”那男子抿了抿嘴,很不是滋味似的。
頓了頓他才道:“那我這個你開個價。”
“還是你自己說吧。”易陽推辭道。
那男子凝神猶豫了片刻,然後張開右手五指,開口說道:“這個數。”
“五千?”易陽問他。
“五千?!”那男子瞪了一下眼睛,冷笑道,“我沒聽錯吧?這可是上好的和田老玉,怎麼可能只值得五千?!兄弟,我們雖然是外行,但也不至於連這點常識都不懂。”
“那你要多少?”易陽反問道,眉頭復又皺了起來,忽然只覺得眼前這個看上去灰頭土臉的男子沒那麼簡單了。
“我說了這個數。”那男子用力搖了搖張開的右手掌,鄭重地說道,“一口價,五萬!你要,可以馬上拿走。”
“扯淡!”
聽到那個報價,易陽暗中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一枚小小的玉塞,那男子竟然索價五萬,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就算是一對,那也要不了這麼高的價,看來對方根本沒誠意。
“抱歉,打擾了。”易陽淡淡地回話道,說完他就叫上白文和6雙雙,準備離去,既然那男子漫天要價,那就沒必要談下去了,五萬的“天價”再怎麼砍也很難讓人滿意。
“你們就這麼走了麼?”那男子似笑非笑地冷冷說道。
“什麼?”易陽不明白他那話的意思,不過那話中肯定有弦外之音。
那男子和他弟弟交換了一個眼色,易陽卻懶得理會,轉身便欲走開。
“你們還不能走。”那男子叫道。
“怎麼?”白文扭過頭去,聽對方那略帶威脅的話,他頓時來了一股氣。
白文本來就有氣了,被對方帶着走了半路纔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可結果生意沒談成。
這下那男子又神經一樣地呼喝他們,這怎不讓人來氣。
“我說他,他不能出爾反爾,明明說了要買我東西的,可怎麼又不買了?這不是騙人麼?”那男子指着易陽,振振有詞地說道。
易陽苦笑道:“你說什麼呢?我哪有說一定要買你的東西?我只是來看看。你出價那麼高,這麼離譜的價錢,我不買不成麼?”
“易陽哥,理他做什麼?我們走吧。”白文輕輕地拉了易陽說道。
那男子毫不講理,強買強賣,非得把那東西賣給他們似的,對於這樣的人,自然不會理睬了。
“嗯,走吧。”易陽點點頭道。
然後他們三人並肩朝大門走去,這下可算是白走一趟了,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你們不能走!站住!”
就在這時,沒想到那男子突然飆了,猛地衝了過來,指手畫腳地擋在易陽他們身前。
“不能走!”乎與此同時,那男子的弟弟也猛衝了上來,同樣橫生生地擋住易陽和白文三人的去路,他更是兇猛,手上掄起一把開山刀,作勢欲砍。
事突然,易陽他們毫無防備,這也是他們想不到的事情,誰知道他們會動粗,竟然拿出了刀子,這無疑是裸地威脅。
看來事態很嚴重了,那兩男子是有備而來的。
“你們幹什麼?!”白文怒不可遏地吼道,“還想搶劫麼?!”
他毫不畏懼,奇怪的是,就站在他們身邊的6雙雙,她一個弱質纖纖的女孩子似乎也不懼怕,沒有半點退縮,神態也還比較鎮靜。
“你們不能這樣,說買就不買,說不買就不買,拿我好玩麼?!”那男子喝問道。
“你胡說什麼?!我們根本沒有說一定買你的東西?!”易陽呵斥道,他覺得對方越來越可笑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答應一定買了,還沒有這麼傻的買家吧,價錢還沒開就確定交易了。
不過他明白,那男子兩人是故意那麼說的,他們這是敲詐。
光天化日之下,真是猖狂之極。
但對方打錯了主意,易陽他們三人可不是那麼好訛詐的。
“幹什麼?!強子,出什麼事了?!”
正對峙間,大門口猛然涌進來了一隊人,一共有四五個,加上那兩個男子,已有七人之多了。
“坤叔,你們來得正好!”見有人來了,那高個男好像突然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大聲叫道,“那小子玩我!明明說好要買我的東西,就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那件古玉,可他現在不要了,就要拍屁股走人。”
“那怎麼行?!”帶隊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嚷道,“這不合規矩!古玩行最要講的就是誠心,既然談好了,那不管怎麼樣都要買下來!”
那是個中年男子,五十歲上下的樣子,膚色黝黑,臉上皺巴巴的,倒不是皺紋滿布,而是他皮膚問題,整個人顯得其貌不揚。
他很快走了上來,上下打量着易陽和白文他們。
此人一看就知道絕非善類,那猥瑣的眼神藏不住一股陰險之氣。
“我說小夥子,你不能這麼耍人,東西你們帶走,但錢得留下。哎,強子,一共多少錢?”那男子搖頭晃腦地說道,儼然一副公證人的樣子。
“五萬,說好的五萬!”那高個男激動地回答道,完全顛倒黑白。
這邊廂,易陽和白文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事已至此,他們都猜到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們中了別人的圈套了!
易陽哪看不出來,那剛走進來的五個男子和那兩騙子是一夥的,他們這是在農戶家中埋下了地雷,只等着人來踩。
易陽早應該想到的,那男子故意拿出一枚真品玉器來引誘他們,然後把他們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如果生意談不成,那就來硬的,這跟強搶根本沒兩樣。
易陽他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眼前那夥人的來歷,也許是本地惡霸,也有可能是從外地來的職業騙子,他們現在租下了這座老宅,抑或是跟村民勾結。
“還有什麼好想的?把錢拿出來吧。五萬,一分都不能少。”那被稱作“坤叔”的中年男子向易陽他們伸出手來道,他們個人已經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的了,無法逃脫。
而這周圍四下裡是荒野,正所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今天易陽他們若是不拿出錢來,恐怕還真出不去了。
“你說給就給?”白文當先冷冷一笑,不以爲意地說道,“把我們當什麼人了?想欺負就欺負的?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自己是副什麼樣的德性!”
“你……你敢罵人?!”那中年男子臉色一變,極其難看。
他身邊其他人也被白文那毫不顧忌似的話深深地刺激到了,一個個高聲惡氣地罵罵咧咧起來,同時都捋起了衣袖,準備動手。
“對,我就是罵你們了!怎麼着?!”白文臉不紅心不跳地反詰道。
“你……你小子看樣子蠻拽啊!”那中年男子氣得不行,大叫道,“快點給錢,別說廢話了!不然叫你們從這裡橫着出去!”
“還不知道最後是誰橫着出去呢。”白文不慌不忙地說道。
見易陽三人,包括那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在內,都毫不畏懼的樣子,坤叔一干人很是詫異,如果換做是一般人,面臨這樣的突事件,誰不感到害怕。
“易陽哥,我們走,不要怕他們。”隨後,白文招呼了易陽一聲,言畢,他大踏步朝前走去。
坤叔他們一下子慌了神似的,堵在那裡,但誰也沒有衝上來動白文的手,好像他們看出來了,眼前這個高大英俊的年輕男子有恃無恐,他並非等閒之輩。
“不能走!”強子的弟弟揮動着手上的大砍刀,威脅道,“你不怕我砍死你們麼?!”
他在呼喝白文的同時身體微微抖,害怕的好像是他自己,而不是對方。
“你能砍到我再說。”白文笑了笑道,“就你這幅德性還出來冒稱打劫的,我勸你還是回你孃胎重造吧!”
“小子,你真不怕死麼?!信不信我們把你們都做了?!”坤叔忍無可忍了似的,他猛地邁步上前,惡狠狠地沉聲吼道,“還有那個小妞,那麼漂亮的一個小妞,我們這羣人可是很久沒有碰女人了!”
他已然兇相畢露,起了殺意。
一衝上來他就用力推向白文,可他手還沒碰到對方的身體就被住了。
白文後先至,他使用擒拿手一把扭住了對方的手臂,將之雙手反剪了過來。
“哎喲”坤叔一聲驚叫,登時慘叫起來。
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強子等一干惡徒根本沒看清楚白文究竟是怎麼出手的,坤叔轉眼間便被對方制服了。
“你們都給我讓開!”白文一邊着坤叔一邊吼令道。
“別讓他們走!啊呀”坤叔想阻止,可話還沒落音就號叫起來,表情十分痛苦。
白文死死地扭住他的手臂,他稍微一動就會加大力氣,直叫人痛得狂。
“易陽哥,我們走。”白文用力推搡着坤叔向前走去,而易陽和6雙雙跟隨在後面。
強子等人非常緊張,都不住往後倒退,但沒有讓開,拉開一幅隨時會動手的架勢。
“媽的,放手!”坤叔突然猛力掙扎起來,可他越掙扎雙手越痛,痛得一張臉都扭曲了,猙獰可怖。
“叫你動!”白文怒火中燒之際猛地一腳踹在坤叔的右腿上,那一腳用力奇大。
只聽到“砰”的一聲,右腿坤叔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可他雙手還被白文反剪着,身體下沉時,雙手反而往上擡起。
“咔嚓”一聲響起,像是手臂某骨頭斷裂了。
“啊!”坤叔頓時殺豬般地慘叫一聲。
“斷了,斷了……”坤叔喉嚨裡擠出嘶啞低沉的聲音。
他痛得整個人都麻木了,連半分掙扎的力氣都沒有,更不用說是反抗了。
眼睜睜地看着帶頭的人被白文很輕易地制住,並兇殘地進行折磨,強子等人均露出一臉駭然之色,他們萬萬沒想到對方竟出手那麼狠,生生將坤叔的雙手摺斷。
這麼一來,都忍不住往旁邊退去了,誰還敢擋在那裡。
他們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白文他們一點都不怕他們了,原來他們有人深藏不露,是個高手,原以爲關門捉人,豈料是“引狼入室”,對方是刀,自己一干人是俎上之肉。
“易陽哥,你和雙雙先走。”白文隨後招呼道。
“嗯。”易陽點了點頭,然後帶着6雙雙快步走出了大門。
見易陽他們走遠了,白文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然後猛力一腳將坤叔踢在一旁。
坤叔身子斜斜地倒在地上,猶如一攤軟泥,只有呻吟的份了。
易陽他們走開後,強子他們畏畏縮縮的,還不敢上前來攙扶倒地的坤叔,直到對方沒了蹤影,他們纔敢探頭探腦地向外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