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巖急了,學着顧夢宣的樣子,一把拽住了郎中的鬍子,焦急的問到,“快說,我妹妹和我弟弟到底怎麼了?!”
“咳咳咳,你先把老身的鬍子放下!”那郎中也是個急性子的,怒目道。
溫巖訕訕的放了手,郎中這才繼續說到,“令妹和令弟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相思一事有大有小,程度有輕有重。看令妹和令弟的情況,怕是有點……有點……像是中等偏重的感覺。”
“你別好像啊!有什麼方法嗎?”溫巖有點憤怒的吼道。
“這事並不是光吃藥就能解決的啊,解鈴還須繫鈴人,只要讓他們見到相思之人,自然什麼事都沒有了!”
溫巖默了默,說不上來話。
他要帶着他們回去嗎?可已經走了這麼長時間了。眼看就快要到雲渺了!
他也很擔心顧夢宣。他要怎麼辦?
“還有別的法子嗎?”溫巖定了定心神問到。
“有啊,相思一般都是心裡積鬱之病,令妹剛好就是這種情況,只要讓她舒解了內心的積鬱,有了精神,自然就會慢慢好起來的。至於令弟,看他神情恍惚,怕是不見人不能好的了。”
郎中摸着鬍子,慢悠悠的說到。
溫婉的話,只要找到小宣,小宣一定有辦法讓她開心起來。
溫陽,不行的話就讓莫融風帶着他回去吧。
溫巖這樣想過了之後,跟着郎中去抓藥去了,順便把診銀給了郎中。
抓藥回來之後,就讓小二熬上藥。然後,溫巖開始收拾溫陽的東西。
大聲的叫來莫融風,把包袱往莫融風懷裡一塞,又給他一些銀兩,讓他帶着溫陽回去。
莫融風一臉懵逼的看着溫巖的這一系列動作,顯然是沒反應過來。
溫陽一聽到回去這個詞,突然擡起頭大喊到,“我不要和他回去!我自己回去!還有,別讓他跟着我!”
溫陽起身把莫融風懷裡的包袱一抓,就起身走了。
溫巖看了看已經沒有了身影的門口,對着莫融風請求到去保護他這個弟弟。
莫融風爲難了一下,畢竟何莫笙走之前是讓他照看着溫婉來着。
不過,回去的話就能見到沁雪小姐了!可是,越往雲渺走前面的武林俠客就越來越多了,臨近的城池也實在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而且,江湖之人有惡有善。萬一溫婉出了什麼問題,他的主人一定會很痛苦的!
莫融風思量了一下,就拒絕了溫巖的請求。
溫巖怔了一下下就清楚了前因後果,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在搖光城休整了幾天後,大家就又上路了。
在陸陸續續過了幾個城纔到了雲渺,那時已是九月初五了。
雲渺城內人頭攢動,每個客棧幾乎都住滿了人。
正在溫巖一籌莫展之時,有戶醫家掌櫃的看着病的虛弱的溫婉,心軟了,就帶他們住在了醫館內。不過,住宿費用還是要收的,掌櫃的如是說,溫巖感激的應下了。
武林大會此時已開了有整整五天了。
不過,上臺打擂的人目前都是些小嘍囉。沒名沒派的那種。真正的大頭基本上都是最後出場的。儘管如此,離擂臺最近的落霞酒樓天天還都是人滿爲患。
溫巖留溫婉和莫融風在醫館裡,自己就出來了。準備去城中的落霞酒樓打探點消息。
溫巖進酒樓的時候,正值當午,落霞酒樓的桌子都坐滿了,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正在擂臺上打着的兩個人。連上來的菜都不看一眼,任由它被漸漸放涼。
由此,二樓上一張桌只坐了一個穿青衣的正常吃飯的少年就格外顯眼了。
溫巖上了二樓就直接朝青衣少年走過去了。
那少年吃飯的姿勢特別閒適優雅,察覺到溫巖過來,就擡起了頭看向溫巖,勾了一個笑說到,
“兄臺也是來吃飯的嗎?那便一起吧。”
溫巖詫異少年對旁物的敏感度,要知道少年說話的時候,他還和少年隔着兩三張桌子!
溫巖不動神色的就過來在桌旁坐下了。
“敢問閣下是?”溫巖正色的問到。
“唔,江湖之中的無名小輩,葛清風。不足讓兄臺掛齒。”青衣少年忽然靦腆的笑了笑。
若說剛纔溫巖還覺得少年很神秘的話,那這個……靦腆的笑……就瞬間打破了那種神秘感。
葛清風?沒聽過啊。估計不是什麼大人物。溫巖在心裡默默到。
“那兄臺名諱呢?可否告知在下。”少年收起了靦腆,轉而溫和道。
“溫巖不過區區一介草民罷了。”
少年沒什麼反應,溫巖覺得剛好。
朝廷江湖,自古以來,井水不犯河水。江湖之人很少打聽朝廷的事,朝廷也是隻要江湖中沒什麼太大的動亂,也不曾認真管轄過。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當然,要說這位高權重之人和掌管武林之人暗地裡沒什麼交鋒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這些事怎麼可能讓一般人知道呢?
“溫兄遠遠趕來,怕是腹中已空空如也了吧。這桌上可都是落霞酒樓被人稱讚的數一數二的菜色,溫兄不否嘗
嘗。”少年一派真誠,到讓溫巖不好意思拒絕。
“葛兄……”
“溫兄稱我清風便好了。”少年看着溫巖那副彆扭的樣子,不由得出聲到。
“清風兄弟對這武林大會可熟知?”
“那是自然。武林大會一般要開一個月,本是切磋武學之意。前十天爲自由打擂。中間十天則是各門派的弟子們切磋。再三天是江湖上有名氣的俠客們來相互切磋。還有七天,分別是六天揀選,即之前的勝者互相比武。最後一天則是頒獎之禮。”
少年一聽溫巖問這個,便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
“近些年來,爲了激發大家的熱情,新晉武林盟主蕭穆恩會爲那些優勝者,準備各種名,器藥材之類的。最終優勝之人會被武林認可爲武學大家,並賦予稱號。”
“不過,來打擂之人最看重的幾乎都是那個稱號。要知道全武林都承認的稱號,那可是出門在外的一張名門利器啊,哪怕你家世單薄,身無外物,都能得到整個武林的尊重。”
“真是厲害。”溫巖笑笑說到。
等酒飽飯足後,葛清風就告辭了。溫巖也趕回客棧。
在路上,溫巖想,如果葛清風所說爲真,那麼他覺得顧夢宣肯定會參加的!
溫婉還是在昏睡不醒。
溫巖叫醒溫婉,喂她喝了藥,吃了點東西,才讓她繼續睡了。
莫融風看到溫巖回來了,這纔出去用飛鴿穿了一封信。
何莫笙是在八月底才醒過來的。在一家打柴的農夫的家裡。
何莫笙給農夫了他的隨身玉佩,謝過農夫後,這纔回了京。
簡直是馬不停蹄的!何莫笙一直在消耗內力,到顧府的時候已經虛弱的不行了。當值九月初一。
不過,何莫笙帶走小灰後,回到何府也沒多做停留。
帶了幾瓶恢復內力的藥,和補藥,就立馬又向雲渺奔去了。
接到莫融風的飛鴿傳書時,何莫笙已經到蔚城了。
在知道他家小包子病了的時候,簡直心急如焚,不要命的往雲渺趕。
路上還遇到了一些打劫的,全都讓何莫笙給收拾了。
九月初九重陽節的時候,何莫笙才趕到雲渺。
莫融風一接到何莫笙的消息就立馬出來帶何莫笙到溫婉住的客棧了。
溫巖還是一大早就出去了。
何莫笙趕緊抱住了牀上那個消瘦的身影。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們這快一個月了,那都好像是過了幾十年幾十年的感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