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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冉冉,一晃就過去半個月了,轉眼冬天過去了,離開學的日子也臨近了。
武漢的天氣自打唐糖記事起就不走尋常路,溫度一下就飈升到二十攝氏度,仿若小陽春。
愛美的女孩子們迫不及待的扔掉羽絨服,穿上各種顯身材的春裝,配上性感的小短裙,黑絲襪的誘惑隨處可見,倒是這個略顯保守的城市的一抹絢爛的風景。
在這半個月裡,唐糖不僅瘦了下來,而且個子也上躥了不少,再不是以前那個矮矮胖胖的醜模樣,化繭成蝶後的她婷婷玉立。
此時的唐糖雖然並算不上絕色,不過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因爲生活的磨礪,卻是蘊含着淡淡的成熟,清純的洋溢與成熟的安寧柔盾的集合,讓她周身散發着引人側目的獨特氣質。
她就像一朵顏色本來就更鮮豔一些的花骨朵兒,終於盛放在了花叢中。
只是頭髮還是很短,淺淺的一點,看得見發青的頭皮,唐糖每天仍需戴着假髮才能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十幾年來因爲肥胖,因爲蠢笨,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她真的受夠了!她不想再見到那令她沮喪的目光。
值得慶幸的是,唐糖頂住了各種鋪天蓋地的負面詆譭。在歌唱選秀比賽中憑着罕見的天籟之音和對歌曲非凡的領悟力,一路順利地過五關斬六將闖進了全國性的總決賽。
而她冷對毀謗處變不驚的低調作風和不同凡響的唱功爲她贏得了不少粉絲,只要她出現在舞臺上,臺下的觀衆比任何時候都要瘋狂。
童話雖然也擠身到全國總決賽,因爲在演唱的時候太想討好評委和觀衆,反而弄巧成拙,總給人華而不實的感覺,所以一路走的磕磕碰碰,提心吊膽,這不由得讓她更加嫉妒和痛恨唐糖。
她原本是想借着這次選秀活動重新刷新自己在學校的關注度。因爲自從那些視頻把她漂亮外表下醜惡的嘴臉暴露無遺之後。她在學校算是臭不可聞,女生見了她滿眼滿臉都是鄙視,男生也不再把她當女神供着了。
所以她急需這場選秀活動來扭轉頹勢,重新在學校火起來。像以前一樣打個噴嚏就有無數人來請安問好。
可是。現在唐糖一直壓抑着她。她的“美好”願望眼看要落空,以她那種嫉賢妒能的歹毒性格又怎能不對唐糖恨之入骨,每天都在詛咒。恨不能唐糖突然變成啞巴或是在舞臺上出大丑!
心胸狹隘之人最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喜歡走旁門左道,就斷定別人和她一個樣,總是懷疑唐糖在選秀過程中這麼順利,肯定是抱住了芒果臺某高層的大腿,不然,每次做舞臺髮型時,髮型師總是避開所有人單獨給她做?這裡面肯定有鬼!
童話也試着從髮型師那裡入手,又是請客又是送禮,想從她口裡套出些內幕,結裡碰了一鼻子灰。
那個髮型師是個知性的氣質型美女,姓程,大約三十幾歲,爲人非常剛正不阿,心地也極爲善良,當夏夜主動約她告訴她唐糖是做了腦部手術後戴着假髮來參加比賽之後,她就非常善解人意地單獨給唐糖做頭髮,避免她受到其他選手鄙夷取笑的眼神,在接觸的過程中她漸漸喜歡上這個頭腦簡單,爲人低調,且教養極好的小丫頭。
反而童話的舉動讓她很反感,這麼小的女孩子竟然有着這麼重的心機,這不能不讓她對童話刮目相看。
程大美女以她豐富的人生閱歷已經隱隱感到這個叫童話的漂亮女生必將在這場舉國上下都分外關注的選秀活動中掀起一場血腥風,因此對她的請客送禮一概毫不留情的一口回絕,對她的死纏爛打也非常鄙視,一點都不想跟童話有任何瓜葛,見到她繞道走。
但是程大美女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舉動會讓童話懷恨在心。
在童話心裡的是非觀永遠不同於正常人,毫無條件地爲己所用的人就是好人,凡是不幫她的人她都拉進黑名單,都是她痛恨的宿世仇敵。
所以她開始懷疑自己人氣一直不高都是程髮型師害的,要不是她故意把自己的髮型做的這麼醜,自己至於在選秀的道路上走得這麼坎坷嗎?
雖然她對程髮型師恨到骨髓裡,表面上卻一點也沒表露出來,見到程髮型師反而表現得相當親熱。
這天晚星期六,芒果臺現場直播全國五十強進四十強,比賽前所有的選手都在後臺做各種準備。
童話化好妝做好髮型後,看着程髮型師又單獨帶唐糖離開,鬱悶不已,再看看鏡子裡的自己的那一頭如殺馬特的詭異髮型越看越火大,怎麼看都是程髮型師故意整她才做成這樣的,心裡頓時像壓了塊大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她站起身走出化妝室,決定到處走走。
經過走廊的盡頭時,童話突然聽到唐糖和程大美女說話的聲音,她立刻停下腳步,確定聲音的來源後,踮起腳尖無聲無息地走到傳出聲音的那扇房門邊。
當童話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的時候,那門竟然是虛掩的,開了一條縫!
童話吃了一驚,趕緊縮回腦袋,從門縫裡向裡偷看。
這一看不打緊,童話的雙眼驟然瞪大,隨後陰測測地冷笑着離開了……
晚八點一到,五十進四十強比賽準點開始了。
夏夜和陳小暖也坐在唐糖的粉絲裡,不顧形象地爲她吶喊助威。
個人比賽環節裡唐糖又毫無懸念地以出色的唱功和純淨的音質嬴得了評委的高分。
但是進入總決賽後加了一人合唱表演的項目。是考驗選手的合作精神,評分也至關重要。
企劃組是把五十人分成五組,十人一組。
無巧不巧的是唐糖和童話分在一組,十個人一起演譯臺灣著名民歌《娜努瓦情歌》,採取的方式是毎個組員各唱幾句。
童話唱完了就該唐糖接着唱。
在舞臺正式表演的時候,童話唱完自己的部分回隊,唐糖則是從隊裡出來。
彩排的時候,舞蹈老師爲了避免交替的時候出現意外相撞,影響節目效果,特意強調了走位。那就是唱完的選手一定要從側旁歸隊。
可是童話卻直直地向唐糖面對面走去。唐糖下意識地正準備給她讓路。
童話似無意似有意伸出了一隻腳絆倒了唐糖。
唐糖咚地一聲摔在地上。
頓時臺下的觀衆一片譁然,甚至有的人激動的站了起來。
唐糖本能地伸出手來按住頭頂,以防假髮從頭頂脫落。
童話眼裡閃過狠戾的笑意,隨即裝出追悔末及的樣子。一個勁地說對不起。伸出雙手。不理會唐糖慌亂的拒絕,故意去拉她那隻按在頭頂上的手。
小暖大叫一聲:“不好!”想擠出有些混亂的唐糖的粉絲陣營,就聽見滿耳都是驚呼聲。比先前更強烈。
不時有人遺憾地說:“怎麼是個禿頭呀!”
“就是!難看死了!”
小暖急忙往舞臺上一看,唐糖已經被童話生拉硬拽從地上扯了起來,留在舞臺上的那頂假髮格外醒目。
更醒目的是,唐糖那隻長出點頭髮樁子的腦袋在耀眼的舞臺燈光下看起來跟光頭無二。
雪上加霜的是,現場的腦殘燈光師還給她打了個追光燈特寫,想叫人忽視都難。
小暖神情頓時變得沉重,萬分緊張地看着舞臺上的唐糖。
唐糖努力壓抑住內心的驚慌,拿起話筒唱了起來,但是面對臺下**的人羣和臺上隊員嘲諷的眼神,她完全不能保持淡定,短短几句歌詞跑調跑到西伯利亞了。
評委們惋惜地搖着頭,給她亮出了個最低分。
看着站在舞臺上任人評頭論足,任人譏笑,眼裡淚光盈盈顯得很無助的唐糖,夏夜和小暖兩人的心均是狠狠一痛,像是有人拿着刀對着他們的心臟猛刺了一下,但是兩個人除了特別無奈地互看一眼,什麼也做不了。
比賽的結果是童話和唐糖並列第四十名,她們將在明晚比賽中爭奪四十強的最後一個名額。
比賽一結束,夏夜和小暖就趕緊到後臺去接唐糖,她的臉色非常難看,整個人都顯得委靡不振,看來剛剛過去的事情對她的打擊相當大。
夏夜和小暖知道這時任何安慰的話都顯得太蒼白,他們唯一能做的是幫大腦仍處在空白狀態的唐糖戴好假髮,再一人牽着她的一隻手向他們訂的酒店走去,以這樣無聲的方式傳遞着他們對她的關愛。
唐糖當然明白他們的苦心,她努力擠出個大大的誇張的笑容,對他們說:“我沒事,我很好。”
可是,夏夜和小暖都知道她此刻很不好。
當走到一樓大廳時,那裡人山人海,還滯留着許多不肯離去的觀衆,等着一睹他們喜歡的選手的風采。
童話似乎是故意在等唐糖的出現,像個大姐頭一樣帶着林子木和齊新安朝他們走了過來,攔住他們的去路,惡毒地嘲笑唐糖:“喲!禿子也來參加選秀了?這真是天下無奇不有哇!我要是個禿子,早就躲在家裡不見人了,更別說拋頭露面參加比賽了!”
唐糖明知道童話故意使激將法打擊她的自信,好讓她放棄明天的比賽,可是童話句句話擊中了她的要害,她無力反抗。
這時,穿着熨貼得整整齊齊的白襯衫的英俊少年陳小暖,忽然半蹲下身體做了一個可笑的動作,仰起瞼看着唐糖:“娘娘千歲千千歲!”
頓時,四周鴉雀無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