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實驗室中，緊張氣氛已然消散，歡呼聲與呼喝聲此起彼伏，將衆人拉入了爲成功而慶賀的宴會氣息之中。世紀文學
“姐姐好厲害！”當紅綃從幻界退出後，對於其幻界的掌控能力，所有人都表示了認同。
“不愧是幻界製作者中的高手，這都能讓你成功！”
“紅綃，不錯，有沒有想過來我們技術部工作？”
“可惜，若是將這些拉希瓦拉人故事拍下來該多好。”
……
實驗艙中，周思的意識體已經緩慢凝聚。雖然由於之前崩潰的原因，導致其意識無法完全修復到朋人意識的結構狀態，現如今只有1200個節點能夠維持，但在實驗室衆人的眼中，作爲第四階段試驗第一個成功的個體，其存在意義已經實現。
何況，雖說察覺不到是否形成了那所謂的意識核心，但其意識經歷崩潰後卻很快穩固下來卻是事實，這又爲試驗提供了意外的收穫——崩潰意識的凝聚方法。
這就讓此後的試驗有了更爲豐富的理論支持。
而作爲一個試驗個體，其存在的意義本身，不就是爲其後的試驗提供基礎經驗麼。
“現在就看他能否快甦醒，並重新凝聚起自然能量，從而組成存在於物質世界的身體了，”由於太過勞累，將接下來的監控交給美里而退出來的兇真揉着額頭。疲憊的雙眼卻沒有離開實驗艙：“一旦能夠成功。至少拉希瓦拉族人的純能量化就輕鬆很多。”
“呵呵呵，吾輩果然是主角般的存在啊！”不過片刻，他就開始得意忘形了。
但普通人是可以高興，作爲實驗組長的莫遠和他的組員們，還不能絕對放鬆。
“立刻記錄當前穩固的意識節點模型，並分析其與拉希瓦拉人意識結構和我們朋人的意識結構差距，”莫遠高聲吩咐到：“意識本來是無形無質的，但轉化到純能量體卻能夠產生節點結構，這恐怕會成爲未來我們研究意識的關鍵點！”
“是，組長！”紅枼等幾名組員立刻興致高昂地投入了記錄分析之中。世紀文學
………
雖說要考慮自己的存在意義。但自認爲已經獲得永恆，同時在神界已然無敵的周思，多番思考之下所能想到的也只是回到拉希瓦拉星，然後開始享受這個強大而又無敵身體所帶來的生活。
這點毫無追求的念頭卻真的讓周思覺得。這就是真正的生存之因。
“存在，不就是爲了享受嗎？”他毫不臉紅地說道。
然後，他感到了身體的存在。
睜開雙眼，世界已經變回了那個球形空間，一切都彷彿沒有變化，除了他的身體。
“這就是……永恆的身體嗎？”
心中一個念頭，高度凝聚下，光點般遊離的自然能量飛衝向他的身體。沒有任何恐懼或驚慌，周思就這樣看着這些光點一點點附着在自己的身體之上，然後。本來透明般的身軀出現在四肢、軀幹、尾巴、頭部……
但奇怪的是。
“背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周思轉動腦袋，雖然清楚這樣看不怎麼清楚，卻還是努力想要將腦袋轉過去。
然後，他的腦袋神奇而又詭異地……轉動了一百八十度。
“哇！！”
真被自己給嚇了一跳的周思，感受着轉到後背的腦袋，顧不得看向身後就重新轉了回來。等見到眼前雙手，並撫摸脖子確認無礙之後，他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這身體太詭異了。”
好半晌，冷靜下來的周思重新將腦袋轉向後背，這下卻是完全看清了後背多出來的東西——兩對寬大的光之蝠翼。
扇動了兩下。世紀文學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比四肢更多的能量，周思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此時，他才注意到另一個變化。
“額頭？”
手撫額頂，尖銳的感覺讓心有所悟的他，飛撲到了球形空間那光潔的牆壁。
瞬間。如鏡般的牆壁將周思此時的外貌整個映照出來：整體而言還是拉希瓦拉人的外貌，但細節上差了很多。雙眼變成了能量充溢的狀態，身後四張光之蝠翼緩緩扇動，而最顯眼的，則是額頭上的獨角，這讓他想起了之前彷如夢境的世界中出現的老人。
“這就是真正強大的神明標誌嗎？”他撫摸小巧的獨角，臉色說不出的古怪：“不過，現在該考慮的是……怎麼出去呢？”
但就在他想到這些之時，本來空無一物的球形空間，隨即就在周思的面前浮現出一道沒有厚度的橢圓形大門。
通過大門，他甚至看到對面正在焦急等待的女神。而終於獲得永恆實力，可以傲視整個神界的周思見到神女那妖嬈的身姿和緊張的美貌容顏，身體沒有啥波動，臉上卻浮現出一絲淫蕩的詭笑。
“嘿嘿，我可愛的女兒啊，父神來了！”
………
“禽獸！”xN
“不應該啊？”而坐在操作檯前的紅枼，臉上卻露出疑惑的表情。
“怎麼呢？”同樣對周思表現不滿的，但見多了也就那樣的紅綃低頭看向自己的妹妹，臉色頓時變得和藹可親：“放心，這種被慾望控制的傢伙，待會兒姐會好好收拾的，有的他受啦，嘿嘿。”
“不，不是，”紅枼卻搖頭，反而轉向臺上的莫遠詢問：“組長，純能量化之下，身體已經沒有組織的存在。這麼一來，分泌激素的器官不也應該消失，以至於作爲生物繁殖的慾望同時消失嗎？”
這大大咧咧的聲音還沒等引起莫遠的注意力。卻先讓周圍的非實驗組的成員中、特別是男性同胞們齊齊露出驚容。
“那個。純能量化會付出這種代價嗎？”有忍不住的人，已經開始偷偷詢問身旁的實驗組成員。
“已經是永恆而又無敵的純能量化個體了，性別、繁殖、乃至於很多激烈情緒與慾望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那個被問及的實驗組成員（龍套）斜了眼詢問者後說道：“何況，又不是失去快感和所有慾望，變得無慾無求，只是減少而已。”
“哦，呵呵。”被鄙視的傢伙乾笑着退了回去。
而此時，莫遠的解釋才傳入衆人耳中。
“就算轉化爲純能量體而失去了身體激素的影響，可作爲一個意識存在……嗯。有一種說法叫做精神戀愛，這東西紅枼你聽過嗎？”
“哈？”紅枼一臉詭異。
“嗯，意思上就是說，純能量體已經算是純意識。但也存在意識上的慾望而已，只不過不像擁有身體時那般無腦。簡而言之，純能量體和純意識體，他們不會出現被慾望控制的情況，但並非不存在慾望。”
“哦，”紅枼似懂非懂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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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圍人所在意的，顯然只是莫遠解釋中最後的那句‘並非不存在慾望’的話，聽到這句話，衆人就齊齊鬆了口氣。
“呼”莫遠也鬆了口氣。
其實對此他也不好解釋，怕麻煩之下的他本來想直接說‘純能量體不會出現激素等控制的慾望’就好。但看周圍人的表現，他要真敢這麼說，周圍人恐怕就真敢對純能量化的普及產生懷疑，到時候可就不好了。
所幸，意識體還是存在可控慾望。
如此一來，朋人至少不會變成無慾無求也就無法展的停滯狀態，衆人包括他莫遠都不用擔心。
“說到底，現在只不過纔剛開始試驗而已，你們這麼激動幹嘛？”將周思敲暈封閉的紅綃轉頭看向衆人。
“額，沒啥。只是想確定一些事情而已，”衆人簡單解釋到。
“對了，接下來這些實驗體還需接受檢查和數據採集，但都只需要昏迷狀態就可以，所以紅綃你們記得。只要別弄出什麼身體和精神問題出來就好，”莫遠向紅綃吩咐到。然後看向楚潔：“大人您對此有什麼建議嗎？”
“沒，你們隨意，”打醬油的楚潔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
根據最高長老院的安排，這些實驗體的歸屬權，如果實驗體死掉，當然留給實驗室；但如果實驗體成功，即便只是活下來，那麼就會開始轉移到即將以紅綃等人組成的機密觀測部門。
當然，在將其運回之前，這些實驗體還需要在無意識狀態下接受實驗室的研究。在這方面，就算是成爲純能量體，實驗體也是沒有人權的。
“這麼做其實已經算很仁慈了哦，”紅綃看着操作檯前的紅枼，以姐姐的身份給明明是研究員卻有些同情實驗體的紅枼解釋到：“現在他活在幻界之中，享受着理想中的生活，未來還會帶着這些記憶回到故鄉，繼續沒有外人干涉的生活。而若是知曉這些試驗的內幕，那對周思這些人而言，現實就太殘酷了點不是嗎？”
“額，姐姐”紅枼滿頭黑線：“哲學考慮還是放到一邊，咱可聽不懂……嗚！”
“叫你平時多看，自己不去做，”一個手刀敲下，紅綃惡狠狠地說道：“反正從結果而言，他們不僅沒有壞處，反而獲得了從沒有過的獎勵不是嗎？那麼不現黑幕，活的開開心心的，這不好嗎？難道一定要讓他知道這個世界的黑幕，覺得世界的辜負了自己，再向兇真那種中二一樣去計劃毀滅世界纔開心？”
“喂喂，吾輩可不是那種只知道毀滅世界的垃圾！”遠處傳來吵鬧的聲音。
“無視，”紅綃果斷偏頭。
“可是姐姐，死掉的人呢？”紅枼追問到。
“死都死了，還講什麼權力，”紅綃滿不在乎地擺手。
“咕嗚”